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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
莫欺少十分震惊。
那等速度，未免太惊人了吧？
“拿出全部实力吧。”凌尘目视着莫欺少，脸上没有高傲，没有自负，只有着淡淡的平静。
可就是这种平静，给所有人的感觉，却如同一位站在巅峰的王者，傲视着不值一提的东西。
“凌无敌，你果然不愧为妖孽天才，这等实力，当真是不辱其名，不过，我也不是等闲之辈。”莫欺少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眸中精光闪烁。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再保留实力。”
言语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如洪水出闸，奔涌莫欺少全身，他的武者气息在这一刻不断的膨胀，直接从上等化境初期飙升到了下等化境中期。
源源不绝的灵力不停的涌出，莫欺少眼神一凝，虚空一握，长剑落于手中。
这一刹那，莫欺少的气势异常高涨，整个比武台上面剑气弥漫，震动一片。
“果然，这莫欺少已经达到了化境中期的地步。”场外，众人见得此幕，内心皆是一震。
这样一来，便是两位化境中期的人对决，此等对决场面，当真是百年难得一遇。
然，不等他出手，凌尘却是缓缓扬起双手，一股剑气劈天盖地划过比武台。
天空愈暗，长剑归于无形，天地间一片静穆。
众人目睹了这一幕，均是寒毛炸起。
只见整个比武台在凌尘挥剑过后的三秒内，出现了一道剑气裂痕，若不是及时收力，这剑气恐怕能将比武台切开，分为两半。
莫欺少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整个人彻底呆住，眼睛瞪得大大的，微张着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白。
古往今来，剑法分三个境界。
第一个境界：手中无剑，剑在心中。
此境界虽赤手空拳，却能以剑气伤人于千里之外，无可匹敌，这种人，被称为剑道宗师。
第二个境界：无剑胜有剑，剑出鬼神惊。
至此时，剑随心发，剑既是身体的延展就好像身体的一部分，一剑出来，看似无剑，但剑的恐怖，却能让人头皮发麻，这种人，被称为剑尊。
第三个境界：人既是剑，剑既是人。
能够到达这个境界的人，基本上是剑道巅峰者，他们已经触摸到了剑的奥义，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和剑融为一体。
到这个时候，不是人掌控剑而是剑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剑的每一个微妙的动静人都能察觉到，也就是我中有剑，剑中有我，这种人，被称为剑圣。
莫欺少从小练剑，坚持不懈，但到现在还没达到剑道宗师的境界，而凌尘刚刚的一剑，竟然囊括了宗师的剑之气，剑尊的剑之数，剑圣的剑之意。
如果说自己的剑式追求速度，那么凌尘的剑式追求的便是完美。
“传说有一种人，天生对剑有一种超高的理解力，他人需要钻研一生或许还无法获悉的剑之奥义，这种人却是生来就有，掌握剑道的至尊奥秘，这种人被誉为剑道的第四种境界，世人称其为剑神！”看着面色平静的凌尘，场外的贾套心中震撼万千。
从刚刚凌尘一剑斩天下的气势来看，他完全具备剑神与神俱来的剑之奥义。
撇开凌尘前面那飘逸的剑不说，就单单论刚刚那蓄势待发的一剑，凭借莫欺少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做到。
在真正的战场上，恐怕凌尘一剑下来，莫欺少连躲闪的能力都无法做到。
无形之剑，这才是真正的速度之剑！
“这才叫剑。”凌尘收回手，目视莫欺少，徐徐开口。
莫欺少抬头看向凌尘，目光对峙之时，一股沮丧感和憋屈感跃然于胸，让他挫败不已。
他输了。
输的很惨！
无论是剑术，还是天赋，他都输了！
见莫欺少默然不语，凌尘并没有开口出声。
说实话，莫欺少在剑术方面的造诣确实很深，同龄人可能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较。
可惜此人太过自负，趾高气昂，根本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气氛沉寂了一会儿，莫欺少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凌尘，沉声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将剑练到这种境界的？”
“练剑，需要将身心全部沉浸在剑中，领悟剑的真谛，结合剑的意和势，达到人剑合一的效果。”凌尘眯着眼睛，淡淡道。
莫欺少咬了咬嘴唇，似乎下定了决心，弯腰屈身。
“我还是不懂，求你告知！”
满场皆静。
不可一世的天才莫欺少，竟有一天低下头，朝比他年纪还要小的人请教？
所有人都露出了极其无法相信的面容，仿佛见了鬼一样。
再看莫欺少，他态度十分诚恳，完全没有觉得这样的行为折了自己的面子。
他是一个对剑极度炽热的人，现在有一个在剑道方面拥有着极高造诣的人出现在他面前，彻底征服了他，也让他放下了高傲。
莫欺少突然放下身姿，虚心请求自己，让凌尘不免有些惊诧。
要知道，在一分钟前，这家伙还是一个尾巴翘上天的天赋异禀之辈。
碍于这么多人在现场，且莫欺少真心请求，凌尘也没有小气，淡淡道：“看我动作！”
话语间，凌尘眼中涌过一道剑光，单手一招，莫欺少的长剑陡然入手，回身一转，一剑顺势甩斩而出。
“咻！”
厉啸声响起的刹那，一道剑气光弧犹如残月撕裂空气，自长剑的剑尖虚空激射而出，速度之快，犹若惊鸿一瞥。
只闻‘咔嚓’一声，强悍的剑刃直接击中场外的一块巨石，顷刻间瓦砾飞溅，剑气四散。
尘土飞扬间，一道剑痕刻在巨石上，几乎有五米之深。
若非巨石足够厚，否则凌尘的一剑完全可以斩破墙壁，划破虚空。
做完这一切，凌尘看向莫欺少，问道：“能看出点东西来吗？”
“挥剑的时候必须一心一意！”莫欺少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
凌尘一惊，对莫欺少投去了一抹赞叹之色。
这莫欺少纵然高傲，但谈及剑术方面的知识，天赋着实不低。
“我观察你先前施展过清风剑法，我问你，何为清风？”
“何为清风？”莫欺少一愣，旋即眉头皱起。
凌尘这个提问，让他有些懵了。
清风是风，那风又是什么？
一念之间，这个问题在莫欺少心头徘徊，脑中回荡，纠结不已。
见莫欺少目中露出惑色，凌尘手腕一转，长剑化为一道道剑影，从虚无出现，从现实中消失。
剑光汇聚而来，凝为一道道剑气，涌动之际，仿佛一阵清风。
莫欺少瞳孔一缩，眼中的凌尘人影炸散，唯有一片清风在比武台刮着。
微弱的清风……
轻盈的清风……
浩大的清风……
狂乱的清风……
各式各样的风在他眼中吹拂，在风的中央，凌尘徐徐站立，被无数的风包围。
凌尘周身的世界里，充斥着清风，以及清风的呼啸声。
“何为清风？”
“无论是微弱的清风，还是狂乱的清风，它们的本质，都是风。”
“风，是一种特殊的物质，他无处不在，无孔不入，哪怕你竭力抵御，它依旧能侵入到你的世界里。”
“只有将剑法融汇在风的世界中，才能营造出真正的清风剑法！”
话音落下，莫欺少眼中凌尘的身影若隐若现，随后越来越清晰。
凌尘的眸中，似乎掠过了一道风，挥剑的刹那，仿佛带起了一阵清风吹拂。
一剑落下时不见剑影，唯有淡淡清风刮出，显得有些乏力。
然而，清风刮出后的三秒，竟陡然化为狂风。
狂风好似有指令一般，纷纷集聚于凌尘的长剑，在凌尘挥动长剑之际，一股恐怖的风刃从长剑飙射而出。
眨眼间，风刃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陡然切割在巨石之上。
只闻咔嚓之声登时响起，瓦砾破碎之间，尘埃扬起。
莫欺少定神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一次，巨石尽数崩裂，剑气风刃席卷之地，尽皆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