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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重新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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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晨回到中军大帐,传令金营信使觐见,信使呈上书信。
    苏景晨打开信函一看,原来是金兀术的亲笔手书,上面写道:本帅与将军素未谋面,但将军英名威于四海,英勇善战,忠心可昭日月,令本帅钦佩之至矣。
    今两军对阵已有半载,胜负难料,几个月来与将军刀兵相见,实属遵行皇命而不可违也,望将军见书为凉。
    半年来日夜苦战,你我双方皆造成重大生命财产损失,百姓也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今番黄天镇城城残将损,兵源不足,粮食短缺,已岌岌可危矣。
    天有好生之德,本帅体谅黄天镇百姓,免遭战火洗劫,也让黄天镇百姓及贵部休养生息,特命信使下休战书一封,你我双方休战两个月,休战期间互不侵犯,将军以为如何?
    ……
    苏景晨看罢书信,轻蔑地一笑,言道:“金兀术虎狼之心谁人不知?何故摆出一副圣人之态?”
    说着将书信交给众将传阅,众将纷纷言道:“这金兀术乃猫哭耗子假慈悲也。”
    将金兵信使打发走之后,沈曼歌说道:“从金兀术这封信的字面来看,虽然惺惺作态假慈悲,但却不像是用此信来迷惑我军,让我军放松警惕尔后偷袭之嫌,但也不是像他说的那样,让我军及黄天镇百姓休养生息,金兀术没有这么好心,他做梦都想攻破黄天镇城。”
    沈曼歌稍顿了顿,又道:“今番金兀术送来此书,其中必有缘故,要不就是金兵粮草已尽,要不就是金兵营中乃至金国有重大变故,一时不能再与我军交战,故而来书叫我们与之休战。”
    苏景晨接话言道:“如真的休战两个月,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我军正好趁这机会补充粮草和兵源,只是不知道金兵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曼歌道:“我们何不派出细作前往金营,一探究竟?再派探马前往金兵后方探查,将金兵的动向和休战的目的打探清楚。”
    苏景晨道:“此言甚善,就这么办吧。”
    几日之后,各路探马回报,金兀术将大军后撤两百多里,留下粘木汉德守住关隘,自己则率领大部人马往杭州方向去了。
    苏景晨和沈曼歌以及诸将得此消息后,都送了口气,金兀术大军撤离,黄天镇的危急也暂时解除。但是苏景晨和沈曼歌又不清楚金兀术为什么会撤退,并且将大军拉往杭州方向。
    “黄天镇暂时是安全了,但是金兀术率领大军开往杭州方向,那岳元帅那边压力就大了,不知道岳元帅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沈曼歌突然替岳飞那边担心起来。
    苏景晨听了沈曼歌的话,便派出军士快马赶往杭州,去打探那边的军情战况如何。
    ……
    话说黄天镇城经过半年多的日夜奋战,城里的物质已经严重缺乏,尤其是粮食。城里的百姓基本上已经断餐了,只好以野菜和树皮充饥,多有饿死者。
    最近城里还出了几宗盗窃案,并且还闹出了人命官司,几封诉状摆放在苏景晨的案头上。
    苏景晨主管军事,军务繁忙,无暇顾及城中的刑事案件,沈曼歌便接手了这几个案子。
    按照战时的律法规定,在抵御金兵入侵期间,城里如有发生盗窃百姓财物和聚众闹事者,便可判处斩刑。
    沈曼歌接手的是两起盗窃案,犯人皆已被抓住,正关在死囚大牢里,等候发落。也就是说只要沈曼歌在这两起案子的卷宗上签字,那这两个犯有盗窃罪的犯人便会被押往刑场,斩首示众。
    但人命关天,既不能徇私枉法但也不能妄杀无辜,沈曼歌看了卷宗之后,觉得有必要再仔细审理一番。
    其中有一个人犯引起了沈曼歌的重视,这人犯叫杨实忠,刚刚才过十八岁。他偷盗邻居家的一只鸡并且被人发现的时候,还将邻居打成了重伤,按照战时条例,他将被判处斩刑。
    沈曼歌带着秧清还有依容等几个人来到了刑房大牢里,提审了杨实忠。
    “在黄天镇危急存亡之秋,尔为何不走正道?而当鸡鸣狗盗之徒?”
    “尔正当年富力强之年,不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而去偷鸡摸狗,难道不觉得可耻吗?”
    “……”
    沈曼歌一番责问,杨实忠憋红着脸低着头始终不吭一声。
    秧清在一旁忍不住大怒,一拍桌子大声说道:“看来你是不思悔改,对于你这种人,不严惩不以平民愤。”
    沈曼歌对秧清摆了摆手,示意他态度不要太严厉,用缓和的口气询问道:“杨实忠,你对我们说说为何要偷窃邻居家的财物并且把人打伤?你细细再从头复述一遍。”
    杨实忠还是一声不吭,就如哑巴一样。
    坐在沈曼歌身边的依容接过话言道:“你年龄和我一般大,已经年满十八了,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应该有个清晰的认识。你要知道,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做事应有担当,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而感到悔恨。要知道你之前所犯下的错,明日将要你付出沉重的代价,你好好想想吧。”
    杨实忠听了,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沈曼歌和依容,眼神露出无限懊悔的神情,他知道因为犯下盗窃之罪,按照战时条例将被处于斩刑。
    杨实忠还是没有说话,他现在心中虽然万般后悔,但他觉得一切都太迟了,也许这几个当官的就是来提他出去问斩的,所以杨实忠干脆闭口不言,对于他来说现在说什么都无法挽回自己的命。
    沈曼歌看到了杨实忠面部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心中已经有悔改的心里,望着眼前这个刚刚才十八岁的俊俏孩子,沈曼歌心中升起一股母性的怜爱,但是他可是一个即将问斩的人犯。
    沈曼歌虽然看过杨实忠的笔录卷宗,但是并不清楚他为什么会盗窃邻居家的财物,他是一个游手好闲和不务正业之徒还是另有原因?
    沈曼歌决定仔细地询问一番,看眼前这个很是面善的孩子为什么要走上触犯律法的事。
    “你家中又几口人啊?父母还健在吗?”
    杨实忠听到沈曼歌询问他家里的事,眼睛顿时红了,忽然间竟呜呜地掩面而泣……
    看着眼前哭得挺伤心的杨实忠,沈曼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也说不上是同情还是怜悯。坐在案头对面的这个人犯,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是皮肤拗黑粗糙,手中也布满了老茧,看样子并不像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到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农人一般。
    凭直觉沈曼歌觉得这个杨实忠本质并不坏到那种不可饶恕的地步,但是他却确确实实地犯下了杀头之罪。想到这里,沈曼歌心头掠过一丝悲哀。
    接下来又问了一些话,但是杨实忠似乎还是那样的不太配合,要么就坐在那里掩面哭泣,要不就低头不语。
    沈曼歌看见这般情形,觉得今日的提审不可能再继续下去了,便带着秧清和依容等几个人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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