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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帮你？”
东方朔看着面前的三江龙王，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问到。
而三江龙王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摆了摆脑袋，看向了远方。
它的沉默，让东方朔看向了冀衡虎。
但冀衡虎对着东方朔摇了摇头，很显然，后者也不知道三江龙王的想法。
“大哥哥，刚刚这条大白蛇说的都是真的吗，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坏的人吗？”小丫头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悲伤的神色，但在悲伤之下仍然是天真，她就那么看着东方朔而希望得到答案。
东方朔看了看她，略微将神色一沉之后，便才是道：“他所说的这些，究竟是真是假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他，”东方朔顿了顿后，看向了三江龙王才接着道，“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更加痛恨人类吧。”
“我长大以后，一定不会变得和那种家伙一样坏，我一定要做个大好人！”
坐在冀衡虎的背上，小丫头如同立下誓言一般说道。
而东方朔回头看着小丫头，先是一愣，后是一笑。
小丫头没能读出来的，是东方朔脸上这一抹笑容当中，那一分苦楚。
这个小丫头和纪昭宁真的太像了。
这一刻，东方朔在想的是，不知道纪昭宁再像这个小丫头这么大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过这样天真的想法呢？
“女娃娃，你刚才叫我什么？”
忽然，三江龙王的声音再度在众人的心头响起。
王二丫抬头看向三江龙王，看着后者那盯在自己身上的硕大瞳孔，便是眨巴着眼睛。
“我刚才叫你大白蛇呀。”
小丫头毫无邪念地回答着三江龙王的话。
“大白蛇？”三江龙王顿了顿，随后便是张嘴大笑，此时的笑声是从它的口中传出的。
巨大的龙口，声音却被控制得很小，至少不那么震耳欲聋，但也仍然在山谷中环彻。
“大白蛇，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讲话啊，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整聋了！！！”巨大的声响让小女孩捂住了耳朵，一字一顿地大声喊叫着，但小女孩那声嘶力竭般的声音却很容易就会被龙的笑声所掩盖。
不过小丫头的声音才刚是落下，龙的笑声便随之戛然而止。
而当龙闭上了嘴巴的时候，一道光芒从他的龙角上出现，随后便是迅速扩散到了整个龙头，紧接着便是向着它盘踞在漫山遍野的身躯扩散开去。
仅仅转眼，白龙变成了光龙。
而后光龙坍塌，光线迅速汇聚到了众人前方数丈处。
最终，当光芒散去，一名白袍鹤发，生着一对寸余龙角的人，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是三江龙王的人形态。
在此之前，阿鲸也在东方朔的面前展现过人形态。
不过与阿鲸不同的是，此时面前这位三江龙王，其面容却极其秀丽，貌似男，肌肤却如同女子一般细腻。
三两眼间，东方朔甚至难以辨别，这家伙到底是公是母。
“大白蛇你竟然可以变成人啊？”
忽然，小女孩的声音打破了龙王化身所带来的一阵沉默。
而此时，紧随着三江龙王化身为人之后，冀衡虎也随之变回了人形模样，小丫头自然也随之落回到了地上站着。
“你身旁的那位大人不也是可以化身成人吗，这有什么奇怪的？”三江龙王似笑非笑地说道。
东方朔看着它此刻的神色，却隐约从那冰冷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微光。
就好像痛恨人类的三江龙王，却独独对面前这个小丫头恨不起来似的。
而三江龙王刚是说罢，小丫头便看了看身旁的冀衡虎，随后则道：“可是肥猫和你不一样啊。”她很快又看向了三江龙王，“肥猫一看就是个小弟弟的样子，可是你，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呀？”
“男的还是女的？”
三江龙王忽然在冷峻中挤出了一抹笑意，道，“龙族与你们人类不同，我们是没有性别的。”
“没有性别？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小女孩的脸上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表情。
三江龙王却摇了摇头，道：“这并不厉害，恰恰相反，正因为龙族没有性别之分，故而也没有你们人类那种男欢女爱的情感，龙族与你们人类相比，是无情的种族。”
“可你还是冲出了龙泽，来为你的子嗣报仇了呀，这不能算是无情吧？”
小女孩冲着三江龙王眨巴着眼睛。
“是啊，这不能算是无情。”
龙王没有更多的表情，只有对小女孩的认同，以及一阵幅度不大的点头。
“可是，大白蛇，既然你这么不喜欢人类的话，为什么现在还要变成人类的模样呢？”小丫头歪了歪脑袋，挠着腮帮向三江龙王问道。
三江龙王听罢，却摇了摇头：“人类就好像是受到了苍天眷顾的种族，你们的身躯构造及其精妙而接近完美，对于天地灵气的吸收以及对天地大道的感知的能力都远超其他生灵，能够与人类的身躯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就只有祖龙以及那九位了。”
“可是大白龙，你说的这些话，我都听不太懂啊，眷顾是什么意思？天地灵气和天地大道又是什么？”
虽然三江龙王回答了她，但小女孩头上的问号似乎更多了。
她现在是一头雾水，几乎难以理解三江龙王究竟在说什么。
不过虽然她没懂，但东方朔却懂了。
“你说人类的身躯受到苍天眷顾，已经无比接近完美了，既然如此的话，为何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一步登天的凡人呢？”东方朔问道。
三江龙王看着东方朔，轻笑一声道：“祖龙当年树下一坐万万年才得大道，这方世界更是在混沌之中沉淀了亿万年才有了如今的模样，想要一步登天，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即便没有一步登天，但同修为的人类也斗不过妖兽，这样孱弱的身躯又如何称得上是完美呢？”
“接近于完美不等于完美。”三江龙王道，“这正说明了即便苍天偏爱人类，却也做得到公平。人类，的确拥有接近完美的躯壳，但与此同时你们也拥有着十分强烈的七情六欲，这种情感让你们的思维变得混乱、贪婪、狡诈、险恶乃至肮脏，而这也正是阻碍你们将身体机能发挥到极致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