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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见她神色慌张,心中起疑:“为什么?”
秦玊儿血液中还有残毒没有排净,这去验血岂不是不打自招,勉强解释道:就算验了血没毒,他们也会说是我在杯中下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存心诬陷,怎么都有个说法来定罪。”
秦玊儿居然还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句,周瑜点头好笑道:“你既然知道,就该好生呆着,外面的事,交给我处理。”
“啧啧,”美娘在旁虽听不太明白发生了何事,但也看出秦玊儿是在撒娇,“真羡慕啊,我都好久没跟人斗嘴了,你们小夫妻,就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看得我牙都酸了。”捂着腮帮子道。
周瑜和秦玊儿都微红了脸,明明是在认真吵架,怎么就秀恩爱了?
周瑜轻轻咳了一声:“我先走了,你在家好好陪美娘,”走了两步,想到美娘在这,有必要交代一下,“玊儿,我想你我二人在中秋佳节完婚,你认为如何?”
“啊?”秦玊儿突然得到这个消息,又惊又喜,又怕又慌,“这么快?”
“有问题吗?”周瑜故意问,当着娘家人的面,话要说清楚,拖延时日成亲,可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秦玊儿不愿。
秦玊儿心中没有主意,瞟了一眼美娘,美娘笑道:“中秋好日子,人月两团圆,就中秋了。”替秦玊儿答复。
周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出门办事去了,留下心慌意乱的秦玊儿和喜笑颜开的美娘。
美娘摇摆着柳腰,对秦玊儿笑道:“玊儿你好福气啊,嫁得这么个如意郎君,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秦玊儿忙忙问,她虽对周瑜有些好感,但现在要将终身托付,还是心中无底。
“可惜你若嫁了人,这辈子你就只能睡周瑜一个男人了,外面那些俊男,都只能干看着,不能碰,不然要浸猪笼。”美娘见桌上摆一盘橘子,拿起一个闻了闻,橘子很新鲜,发出淡淡的清香。
秦玊儿翻了个白眼,回卧房坐在梳妆台前继续研究自己这张丑陋的烂脸,美娘跟着进来。
“你也不用沮丧,往好的方面想,周瑜在军中为官,现在朝廷动荡,年年征战,打打杀杀,不定哪天就有的去没得回。他若战死,财产都留给你,你又可以再找个俊郎谈情说爱,简直是一举两得,人间美事。”美娘虽没嫁人,但对遗孀的理解很独到。
“你别乱说话,小心我毒哑了你,”秦玊儿不爱听,哪里有咒人守寡的。
美娘不讲辈分,对自己年龄更是讳莫如深,不准秦玊儿叫她“姨娘”,也不爱听“夫人”之类暴露年纪的称呼,庄上所有人不论老幼都统一叫她“美娘”。秦玊儿不将她当长辈,她也乐的跟秦玊儿平起平坐,所以对秦玊儿无理毫不在意。
美娘顺手抽开妆奁屉,里面有一颗透亮的红宝石还有一块润滑金丝玉:“哪里来的?”
秦玊儿忙抢过来放好,美娘也不稀罕,问道:“你蒙着面巾做什么,你现在可是你这一辈子最漂亮的年纪,还不好好珍惜。我如果十八,就站在城头上跳一支‘惊鸿舞’,迷倒那些男人。”
“你就别发骚了,”秦玊儿鄙夷道。
“这不是发骚,这是美人的价值。”美娘坐在秦玊儿身旁,看来很有必要上一课,教教她怎么对得起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真正的美人是不会躲在家里,而是出去征服男人,让男人为你争风吃醋,神魂颠倒。‘一顾倾城,再顾倾国,’这万里河山,功名大业,在男人眼里都抵不过你温柔一笑。这才对得起老天爷给你的一张脸。”美娘说着芙蓉面上浮起一层醉意,好似沉浸在如烟往事,细数她征服过的那些男人,为她所做的那些蠢事。
秦玊儿听着像是痴人说梦:“哪有这么笨的男子?”
美娘道:“古往今来,不计其数。远的有周幽王为得褒姒倾城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近有吕布冲冠一怒为红颜,杀了自己义父董卓。你只要得到男人的心,什么江山,什么恩义,都是扯淡。你成亲后,千万不要学那些在家缝缝补补,为男人生儿育女,把自己折磨的人老珠黄的,等男人另结了新欢,就躲着以泪洗面的女人,那都配不上‘美人’二字。”
秦玊儿当然不会做这种女人,但她也没想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样的女人。
“你只要记住,一个男人越肯为你付出,那就说明他越爱你。”美娘语重心长教导道,不想秦玊儿吃亏。
美娘与秦玊儿娘亲苏夫人教她对付男人的方式完全不一样:美娘是教秦玊儿如何用美貌虏获男人芳心,征服男人;而苏夫人教的是,怎样用本事制住男人,让男人乖乖听话。秦玊儿不会像美娘这般会发骚,卖弄姿色,还是苏夫人教的靠谱些。毕竟让一个人爱你很难,但怕你就简单多了。
“那如果一个男人总爱跟你讲道理,是不是因为他读书太多?”秦玊儿若有所思的问。
美娘眉眼睥睨,好笑道:“美人的耳朵是用来听甜言蜜语的,跟你讲道理的男人,一定不爱你。”
秦玊儿低下头闷闷不乐,美娘瞧出端倪,劝道:“你也不能怪周公子,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你蒙着个脸,他都不知你长什么模样,怎么可能喜欢你?”
秦玊儿听了将面巾揭下,美娘见到秦玊儿被金麟水毒害的脸瞪大了眼睛,半刻捂着嘴笑起来,她平时恐生皱纹很少大笑,但现在实在忍不住了:“你娘给你涂了金麟水?”
秦玊儿委屈的点点头:“娘亲去了西域,至今都未回,我总不能这个模样嫁人,人家都说新娘子是女人一生最漂亮的时候,我不想做个最丑的新娘!”
美娘想到周瑜若在洞房花烛夜揭开红盖头,见到娶了这么个丑新娘,别说上床温存,说不定还会吓得逃出洞房,大叫“救命”,自在脑中将此情此景生动一番,更笑得花枝乱颤:“哈哈,真的是好丑哦,我若是这么丑,就去死了算了。”
秦玊儿悄然升起一层愠色,默默忍耐着,等美娘笑得脸上肌肉都酸痛了才停下。
“美娘,你也学过灵女炼蛇术,能不能帮我解毒?”。
“这样啊?”美娘此行本是有求秦玊儿,犹豫道,“可以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