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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过湖中那艘丽舫，风吹船檐四角挂的风铃‘叮叮叮’的拨动。
软罗白纱层层迭迭，遮住了里面盎然的春色。
帝王怀中的美人身子被龙袍遮住，只露出精致惑人的香肩，几缕青丝逶迤在汗津潮红的面颊，微微垂下的长睫惹人怜爱。
她哼哼唧唧的低声喘息，软着身子就往帝王怀里蹭。
顾敬尧早就知道，每次晨起后赵斯斯是有点黏人的，虽然赵斯斯从不给他好脸色，但每次缠绵后，她会由着自己对她为所欲为，小手一直缠在他肩上，脸皮薄嘴上从不说离不开他的怀抱，身体却是诚实得很。
那种感觉令他心猿意马，一手抬起她的脸，睡着的小模样妥妥一副轻软酥媚，平常自己是怎么对她用起狠的？
过了一会儿，船顶处响起暗卫通报的声音，皇上数日未回宫上早朝，今日内阁有急事已经等很久。
暗卫也是冒着决心过来通报，之后留下动静立刻马上使用轻功飞走。
顾敬尧自知自己有政事要忙，自顾起身穿衣，套好里衣，回头，龙袍此刻盖在美人身上。
罢了。
抬指理了理衣襟，一只小手无意识扯住他的长袍，微肿的唇半张：“别走。”
顾敬尧动作停下，嘴角笑了笑：“大逆不道，朕要处理政务，嗯？”
她刚睡醒，麋鹿的雾眼显得楚楚可怜的。
“我可以祸国殃民吗。”
她说得很小声，像是江面上朦胧的薄雾。
顾敬尧心中一热，俯身，吻住她轻声嘤咛的小嘴，龙袍被他拉开：“朕怎会不应你。”
他的怀抱渐渐驱散赵斯斯方才那场噩梦，她闭上眼，沉沦那一刻的美好。
帝王手一碰，她后背都是细汗，指腹一阵凉意。
帝王蹙眉，彻底放低声音：“做噩梦了？”
赵斯斯低头没应，梦里的情节又被她过了一遍，她四肢被锁在铜雀台，漆黑一片，都是铁链的声音，那个冷漠的帝王掐着她一遍一遍的逼迫她还一个孩子。
她累得如同一滩泥，翻身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画面一转，雪山上的断崖。
那个被她落掉的孩子血淋淋的看着她。
哭着问她，问娘亲为什么那么狠心，问娘亲为什么不要她。
‘娘亲，是不是茗织不够听话’
‘娘亲，茗织一个人好害怕’
‘娘亲，你会来陪茗织嘛’
茗织。
她说她叫茗织。
是他们的茗织。
犹如藏在灵魂里的罪孽，逼她始终不得安宁。
身旁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赵斯斯扭头看向顾敬尧，把头埋在他胸前，慢慢的，眼角平淌温热的泪水：“你不要走…”
她不想一个人去面对那个孩子。
顾敬尧手臂用力，揉紧她，像哄孩子般嗯了一声。
她情绪渐稳，问了句：“如果我不愿生下皇上的龙嗣，皇上会不会就此恨死我。”
顾敬尧握她的肩滞了半响：“为什么不愿意，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就是问问。”她低声道。
问问？
顾敬尧高高在上地瞧着她，眼底忽然浮现几丝红色，那就一直做，直到真正生下孩子为止。
当初可是她亲口答应的，不管那句话她有何目的，他会永远当真。
他低头细瞧，才发现她眼底含的泪光，越发绝色的娇颜浮起茫然，顾敬尧指腹轻轻擦拭她的眼角。
顾敬尧心里清楚她定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噩梦，也不问，问她她也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