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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气氛逐渐消散了, 但秦时月的心弦仍未松弛。至少她知道他们还未彼此忘记, 而且这心思双方都已知晓了。
“你过得还好吗?”她这程式化的问句终于说出了口。一向小心翼翼的她, 总算确定他一定会回答了。
任瑛暂且停下了继续穿衣服的动作,却绕过她的问题反问:“你呢?”
他不知道是该如实回答过得不好,还是谎称过得好, 才选择了反问, 让她也体会一下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它到底有多令人尴尬。
秦时月当然想回答:我过得不好, 很不好。没你怎么可能过得好?
但却怕他再次反问: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她怯懦,又惭愧,有很多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恭喜你。”任瑛一面恢复了穿衣服的动作,一面说了句对秦时月而言过于突兀的话。
“我……有什么好恭喜的?”她还没反应过来,任瑛就接了下一句:“听说你快订婚了。”
秦时月感觉头顶有一盆冷水直直地浇了下来。谁说的?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早就料想到也许再见面他会态度冷淡,却没想到比冰还冷, 原来是因为这事。待要否认,却又找不到任何词句理由。
也难怪他今天由冷到热, 最后还是恢复了冷淡的态度。知道订婚这事,他一定死心了。
任瑛听她没回答,知道多半是哑口无言了。看来夏文真听到的都是真的, 那么之前的事也没必要再提:“你那个未婚夫不太规矩, 你还是小心些吧。”
秦时月心里一紧, 接着脸上又是一热。他怎么会知道褚天凡, 难道他背地里调查过?这倒是像他的风格。
……如果他还在意自己的话。
会议室的门咔嗒一声脆响突然被推开了, 秦时月不禁惊了一跳。一男一女竟从门边蹭了进来,也难怪他们进来之前屋里没有听到一丁点声音,这两人旁若无人,正一边推门一边搂着忘情热吻,竟还上下其手。
秦时月和任瑛一时都愣住了。这对男女完全没发现房间里还有人在,靠在半开的门板上啃得昏天黑地。
女孩子穿一身水绿色小礼服,披肩卷发,看上去年纪不大,肤白貌美。那男的身穿暗蓝色小西装身材削瘦,两人很显然就是在外面的酒会中勾搭上的,情不自禁跑到这里想偷情,却被撞了个正着。
那男人正享受着怀中温香软玉,偶然抬了抬眼皮,吓得差点仰天倒地。屋里虽然灯光有点暗,但赫然站着个女人,这女人是谁?秦时月!
秦时月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个很是眼熟的男人。褚天凡对别人的长相可有着天生的好记性——这是夏文真的法律顾问、秦时月的手机桌面、还有她来电显示上那张床照的主人。
糟糕的是任瑛现在刚把衣服穿好,确切地说,他刚扣好腰带,手还没从腰带上拿下去。
以褚天凡的思路自然而然脑补出了一场发生在黑暗会议室里的激情动作大片,现在他嗅着这里的空气都觉得是香艳的。他可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秦时月玩得这么开,就这几分钟的功夫也能在这来一场天雷地火?
秦时月也一眼认出这抱着陌生女孩肆无忌惮乱来的男子就是褚天凡。这才进会场多久,他爸爸和姐姐还在外面呢,从哪里就勾搭了一个良家少女,看那稚嫩的面相怕还是个学生吧?这么小的女孩他就敢乱来?
他跟夏文真的老婆唐馨蝶的事情还没完呢,口口声声说就爱唐馨蝶,还威胁她必须保守秘密,背后却可以搂着其他女人肆无忌惮地卿卿我我。
她气不打一处来:“把人家姑娘放下!”
褚天凡怕不是被镇住了,竟真的迅速缩了手,跟那女孩子拉开了十厘米的距离。
“你干嘛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秦时月气得发昏,“你怎么这么乱,信不信我把你这个场面给你拍下来,现在就到外面去给你爸看看。”
被秦时月这么一质问,尤其是一威胁要告诉爸爸,褚天凡起先是心慌的。片刻后才终于反应过来:“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我一贯都是这样,我爸早就见怪不怪,再说我是男人,我不怕被人知道。倒是你,在我爸面前和公司里要多纯洁有多纯洁,背地里却不干不净。你等着,我现在就去把我爸叫来,把你们的关系抖一个底朝天,让所有人一起评价评价到底是谁更脏,看看他们以后会怎么看你!”
“你……”秦时月一时忘了自己的所在,立即红了脸。
褚天凡立马得了意,一边示意身后的女孩快点走,一边上前抓住秦时月的手臂,防止她横加阻拦。
“你不是要告状吗?走,现在就找我爸对质去。”
那陌生女孩察言观色,悄悄遁了。秦时月皱眉,抬起胳膊要甩掉褚天凡,褚天凡却一脸炫耀胜利的姿态拦在她面前,既没有松手的意思,还上前一步,几乎将鼻尖贴在秦时月脸上:“走啊,告状去啊,带上你这个野男人,把你们办过的事在我爸面前原封不动再演一遍。”
褚天凡还没耀武扬威够几秒钟,就发现他跟秦时月之间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抓着秦时月的手腕也立即被攥住了。
“干嘛?你想管闲事?”
褚天凡嘴上这么威胁,心里却虚,因此不知不觉就把抓着秦时月的手给松开了。他是天星伟业的大少爷,谁敢碰他一根汗毛?只不过正因为一向没人敢碰他,他才不敢真的动别人。
任瑛知道他这少爷外不强中也干,见他缩了手便也客气地放了手,把秦时月拦在身后。
这褚天凡倒也奇怪,秦时月是他准未婚妻,他却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感受,肆无忌惮在她面前调戏别的女子。怀疑女友与其他人有染也不吃醋,竟还羞辱她?现在这年代如不是两情相悦谁会走到订婚这步,就算是高门大户有父母干预,也得双方情愿才行。分明是小两口,两人之间却像是各玩各的,这样真的能结婚吗?
退一万步讲,自己花了真心实意得不到的女人,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随便糟蹋?偏偏他们还要结婚,这可真是造化弄人。
“说得就跟你这样又脏又乱的男人有人愿意要似的。偷情怎么了?你又没娶她,也没把她当回事,她想偷谁就偷谁,你管不着。”
褚天凡一脸不屑地冷笑:“你这人可真够贱的。这种低端女人我碰都不愿意碰,你不光吃得真香,还自己往上送,倒贴得那么殷勤,把她说得跟个女王似的,想点谁侍寝就点谁侍寝。我提醒你啊,男人要注意抬举自己的身价,别以作践自己为乐趣。”
这句油嘴滑舌的话不知道触动了任瑛哪一根弦,他眼圈一红,突然抓住褚天凡的衣领还拧了一把,把毫无防备的褚天凡拎到面前,秦时月都吓了一跳。
“想打架是不是?”褚天凡虽然嘴里挺横,心里却是害怕的。
任瑛当然没想打他,而是把挡在门口的褚天凡扔在了一边,拉起秦时月便走。
褚天凡翻了个白眼,冷笑目送秦时月出门,然后若无其事地整理起了衣服和小领结。懒人听书 nren9.
在走廊尽头,再往前一步就将回到大厅之时,任瑛才松了手,转身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等道别。
“刚才谢谢你……”秦时月可不想就此别过,虽然明知是在没话找话,而且略显生疏,却还忍不住要拖延时间。
“不用客气,我还有事,我得走了。”任瑛刻意回避开与她眼神交汇,“你……你保重。”
可能无法面对也不想解释刚才在那件黑屋里面的各种失态,他想逃跑了。
“等等!”秦时月可不想就这么结束。他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次见面,秦时月已经不再像当初一样相信什么命中注定的缘分,也许错过一瞬间,一生就错过了。
他转身离开时却被秦时月一把拉住了手。任瑛猛然回头,脸却红了,说话也没逻辑起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现在的拉拉扯扯不对了,那方才的搂搂抱抱又算什么体统?他这个人就是在关键时候脸皮比蜻蜓翅膀还薄。秦时月厚着脸皮得手了,却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该再说句什么好,情急之下冒出一句同样没逻辑的话:“你路上小心……到家告诉我一声。”
任瑛虽然实在笑不出来都差点笑了。到家了还要汇报,当他是小孩子吗?
说完这话秦时月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只得依依不舍松了手。任瑛站在走廊入口处看了她一眼,却还是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叶一星就迎面而来,冲秦时月挑了挑眉,眼神却瞄向她的身后。
褚天凡鬼鬼祟祟,从那间会议室里蹑手蹑脚出来,没成想正撞上姐姐叶一星的正脸还有意味深长的眼神。
“二十分钟瞧不见你,你就去勾搭了新风集团大股东的小女儿?人家才十八岁,你要不要点脸!你爸正让我找你,当心我告密,叫他打断你的腿。”
一听告密,褚天凡身上隐约一哆嗦,却嘴硬:“你别问我干什么去了,你有本事问问她。”
叶一星一瞟秦时月,却见秦时月脸颊绯红。她心知肚明,却伶牙俐齿道:“秦小姐刚才一直跟我在一起,我有什么可问她的?”
褚天凡气得脸黑,这叶一星什么时候跟秦时月搅合到一起去了,还穿上了一条裤子?只得咬牙道:“算你狠。”
他乖乖回到褚天星身边演戏去了,秦时月才松了一口气。
“秦小姐,我告诉过你要千万小心了。”叶一星的态度有些意味不明,“要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
秦时月双眉紧蹙,心头也是一沉。这叶一星要她还什么人情?要知道她在集团内部的立场可是与褚天星父子相对的。
她暗暗埋怨自己在感情上面往往粗枝大叶,简直太不小心。褚天凡已经在利用她为自己争取利益了,如果叶一星也要利用她夺权,未来她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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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咏澜正要离开酒店时被人叫住,转头看见那管他叫“林先生”的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脸也跟着僵住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唤梅田的妩媚女人。
林咏澜在外面躲了几个月,见这梅田许久不联络他,还侥幸以为她把合同的事给忘了。没想到梅田专守着免税商城开业的一天来找他,他如今和尚不在庙也在,无处可遁。
“林先生这么急着跑,心里有鬼啊?”梅田今日化了淡妆,却依旧媚眼如丝,嘴唇如两片梅花花瓣。她好像比以往略微丰盈了些,但相比往日似乎更添一股娇艳风采。
林咏澜笑不出来,却也只好挤出一个笑。梅田给他的那些钱他早就花完了,如果她今天是来要债的,那自己一分钱也掏不出来。
“我心里有什么鬼?我这是着急回去做生意。”林咏澜只得硬着头皮与她针锋相对。
梅田脸色微微一变,目光里露出三分凌厉:“林先生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你没履行的那张合同还有一份在我手里呢。白纸黑字,你要还给我两百万。”
“两百万?”林咏澜的笑脸消失了,皱上了眉,“我只拿了你一百万,你怎么好意思狮子大开口,问我要两百万?”
梅田把手一揣,嘴角轻轻一扬,心想这男人可真是鼠目寸光。签合同时光顾着对那唾手可得的一百万流口水,不由分说就接下了这笔交易,完全无视了合同里面的全部风险:“你签合同的时候恐怕没看清楚,违约金是按合同上面的金额全额赔偿。这两百万的合同您违约了,就得赔两百万,跟您拿到多少钱有什么关系?”
林咏澜的脸色彻底暗淡下来。这女人当初来求“合作”的时候笑意盈盈,如今说翻脸就翻脸。都怪自己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子毫无防备之心,当初发现她对任瑛心狠手辣就应该提防着她。
“要两百万我没有。”他索性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梅田再狠毕竟是个女人,他不信能把他一个七尺男儿怎么样。
“呵呵。”梅田寻思怪不得他追不上秦时月,这男人一短视,可真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还天不怕地不怕。“没有我们就法庭见,大不了把你的店赔给我。老老实实等传票吧。”
她也不跟林咏澜废话,转身便走。
一听法院传票,林咏澜心虚了。他知道梅田是律师,打官司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再说应诉自己也要请律师,那得多少钱?
“梅小姐,请留步。”见硬的不行,林咏澜又摆出嬉皮笑脸那一套,来软的,“我说现在没有,又没说我不还。只是现在我这场馆刚刚营业,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一时拿不出来。您看能不能多宽限一阵子……”
梅田慵慵懒懒停下脚步,爱答不理地半回了头:“宽限一阵子让你挣了钱还我,那我有什么好处?”
林咏澜硬着头皮:“您想要什么好处,尽管说。”
这口气还挺大,真以为你本领通天,什么事都能给我办到呢?梅田把目光投向了街道正对面,林咏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落在免税商城崭新的门脸上头。
她流转美目,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栋张灯结彩的建筑,红唇一撇:“钱你给不起,不如帮我办点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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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别小天使猜对了,他俩没搞成。。。
顺便告诉另外一部分小天使:叔叔比雪还纯洁!!_(:3」∠)_正文比评论区都清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