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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月正脸红呢。虽说这是今年的新款式, 流行的, 但不约而同送了同系列的东西, 他们还算心有灵犀。
“对啊,我送的,你戴上, 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自拍?我不会自拍。”
“不会自拍怎么行?颜值浪费了!你下一个软件, 以后你得多多自拍。”
“……那你等下,我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色情)”
秦时月撤回了一条消息。
“抱歉发错表情了, 手滑了。”
“……没换衣服呢,刚才洗澡去了。”
……算了,看见就看见了吧,何必矫情得就跟自己没这贼心似的。看了看表,他们那边应该是早上八点钟。
秦时月赶紧跳下床,去梳妆台前补了个妆,换了套风情万种的吊带睡衣, 又扫了两三遍腮红,再把这套耳环跟项链戴上。
躺在床上点了两滴明眸滴眼液, 摆了个自认为最性感、最优雅、最吸引人的姿势,精确到每一缕头发丝,然后打开美颜照相软件, 给自己拍了张含羞带俏的照片。确认撩得动, 再给他发了过去。
任瑛换好衣服出来, 打开手机查看秦时月的照片吓了一跳, 这秦时月什么鬼, 怎么衣服都脱了?搞得跟梅田似的……
但是她可真是好看。他看得心跳加速,脸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你拍了没?”秦时月在那边催促了。他胡乱拍了半天,都滤不掉脸上的红,而且自拍本来就羞耻,越拍越脸红。可恨不会玩这个自拍软件,只好挑了张相对白的给秦时月发了过去。
秦时月收到照片,满意得像只吃了冻干小鹌鹑的猫,立马躺倒在床上。他看了自己的照片还会脸红那说明还有想法,她这招知己知彼的以虚探实很有意义。
礼物送了,该说说情话了。现在是不是可以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和好一下试试看呢?
趁热打铁,秦时月拨通了语音电话,任瑛马上就接了。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秦时月发出最甜的声音:“怎么,过节还不能给你打个电话呀。你在哪呢,放假了没?”
“我们没放假,不过老板给我放假两天,我回家了。”
“那个……”
秦时月连措辞都想好了。就说:我和褚天凡那是误会,我们从来都没关系,现在也没关系了……你看你也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们要不要好一个看看?
正腻腻歪歪,话还没往外说,门外远处就响起了声嘶力竭的争吵声,这声音一直持续到卧室门口的客厅里。
“秦汉民你翅膀硬了是吧?天凡和小月都已经见过家长,结婚的事板上钉钉!你在晚饭上驳我的面子是不是故意的?”
这正是郭香莲尖锐的大嗓门,秦时月听得心中一惊全身一抖,手机都差点掉了。
“……”郭香莲声音太大,任瑛都听见了。空气中都凝满了尴尬。
这时她偏说什么褚天凡?这不是分明要给她再加一层误会吗?秦时月知道他能听得见,心顿时就凉了,刚想好的一番话全部沉入心底,热情顿时熄灭到了无影无踪。
秦汉民在门外也不甘示弱:“面子,你就知道面子,整天把女婿有钱挂嘴边上不嫌俗吗?更何况他们结不结婚又不是你说了算,那是人家小月说了算!”
郭香莲声音更高八度,秦汉民的声音完全淹没在了她制造的噪声里:“我告诉你吧,小月跟天凡同居好几个月了!哪有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又没名没分的?过完这个年我就马上去见亲家,跟他家好好说说,他俩今年必须结婚,明年必须怀孕,谁都不能阻止我在亲戚面前赚这个面子!……”
她跟褚天凡同居?这哪里编出来的瞎话!秦时月满头冷汗,赶忙急着挂电话:“你……你别听我妈瞎胡说,那什么,我去处理一下。”
秦时月匆匆挂了电话,任瑛把手机屏幕关掉,放回了桌上。
“小月跟天凡同居好几个月了!……他俩今年必须结婚!”
……是啊,她不是订婚了吗?有婚姻之约的男女朋友住在一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可恨,自己竟然又没禁得住她的诱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跟梅田一样坏,却比她还会迷惑人。
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有一丝希望尚存。他隐隐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尽管他不知道穿过这层希望,将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任瑛回到自己的书桌前,给师父张金钻打通了视频电话。
“给我拜年来了?乖。”张金钻穿着一身奶白色家居服,头戴干发帽,悠然自得地坐在镜头前吃零食。她那边的声音格外嘈杂,又是烟花炮仗又是电视噪音,比起任瑛家里这冷冷清清的卧室倒甚是热闹。
“戴的什么东西啊,这么骚气的粉色领针?你女朋友送的?”
张金钻倒是眼尖,任瑛尴尬一笑,脸色却不好看。
“你俩怎么样了,破镜重圆了没?”张金钻只关心她的钻功效如何。
任瑛不敢跟师父撒谎,但也不敢说那钻没有送,只好说:“还没有……”
“还没有?”张金钻气得零食都掉了,威胁道,“钻都送了,还没和好?都把你女朋友戴领子上了,还没和好?我告诉你,你得抓紧了。别到时候跟你那前师父王恒似的,都奔四了还是单身,大年三十一个人在酒吧蹦迪呢!”
任瑛想起临走之前王恒说的那些话,也难怪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单身。而自己现在就要步王恒的后尘了。
张金钻就着急他这说什么都没反应的态度,简直太沉得住气。不像陈铎,受到威胁不到五秒就急上了,哭丧个脸问师父怎么办。
“你赶紧跟她见面,然后,办点实事。”张金钻伸出手指头在电脑的触控面板上一点,像在指点江山。
任瑛当然知道师父说的办实事是指什么:“话不说明白怎么行。”
“别跟师父装,王恒啥样我都知道,教出来的徒弟还能两个样?你不是玩得挺开的吗?没感情的都行,分过手的怎么就不行了?有心理障碍?你这算工伤,师父给你花钱治。”
“我不是这个意思……”任瑛被张金钻数落得开始窘迫了,“有了感情就不一样了。”
当初他和梅田也是,没感情的时候玩得风生水起。
在得不到回应后,变得淡淡的了。梅田还曾诧异,为什么明明万事俱备是在一起的好机会,怎么“感觉跟原来不一样了”。
跟不是同一个频道里的人谈恋爱,真累。
“行就上啊,都是女人有什么不一样?别那么清高,放下节操有时候更利于感情的突破。感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少说话,多办实事。以你师父婚姻多年幸福美满的过来人经验,喝点酒,献个身,没有和好不了的感情。我建议你找个机会,跟她一起喝点小酒,然后……”
也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他听不下去,视频被切断了。
张金钻拿起泡了冰球的酒杯,抿了一口:“这孩子。”小说娃 .xiaoshuo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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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月挂了电话猛地推开门,秦汉民和郭香莲正比比划划,吵得不可开交。
“爸!大过节的,你们到底在吵什么啊?”秦时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这对夫妇放着好好的节不过吵起架来,甚至还搅黄了自己最关键的复合表白!
郭香莲见到女儿,一腔怒火正不知往何处发泄,指着女儿的吊带睡衣便抱怨起来:“你瞧瞧你穿的什么东西,女孩家家穿这种衣服成何体统!这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衣服,在电视里穿这种衣服的要不就是小三,要不就是娼妓!”
秦汉民大怒:“郭香莲你给我闭嘴,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她在自己房间里穿什么你也管不着!”
“你怎么处处跟我唱反调,跟你女儿一个样。我就知道你现在心是野了,跟外面的花蝴蝶好上了是吧!还学会跳广场舞了!日子别过了,你跟外面的野女人过去吧!”
“不过就不过,离婚!”
离婚?秦汉民这句话说出来惊天动地,绕梁三日尚有余音。秦时月愣住了,郭香莲一时也呆住了,半晌啜泣道:“离婚是吧,行,离婚!就知道你们父女俩的心一个也没在我身上。”
父母携手半生竟要离婚,秦时月本来还想发火呢,如今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月你说,我俩要是离婚了,你跟谁!”郭香莲边哭边拉着女儿问。
秦时月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道:“妈,我都二十八了,您俩离婚是您俩的事,跟我没关系。”
郭香莲与秦汉民都闭嘴不语了。
显然女儿不出面调停,他们谁也不愿意背上主动造成离婚后果的锅。
秦时月闭目深吸了两口气,简直气绝。她还想着年前徐安琪嘱咐过她的话:“千万别再火上浇油,惹他生气了……”
听了电话里这些乱七八糟的话,他心里能没想法?他俩和好是没戏了!
果然,人家连解释都不想听。接下来发的道歉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没了消息,秦时月开局淘汰。
任瑛把她屏蔽了,消息拒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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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指望新年新开始,工作也是,感情也是。没想到新年新花样——变着花样翻车。
好容易应付完难缠的亲戚和这失望的年节,秦时月回到了单身公寓和天星伟业两点一线的生活当中,时间须臾一过,三月将至。
秦汉民和郭香莲又一次分居了。这回秦汉民更不顾妻子的身体尚且未能完全康复,说什么也不肯和好。
“爸爸马上六十岁了,就跳舞这一个爱好。叫我放弃不觉得残忍吗?人后半辈子总得活得有点希望,我跟你妈,过不到一起去了!”
想起父亲在饭桌上跟自己说过的话,秦时月也倍感头痛。
人年轻时要恋爱,立业后还要面对婚姻。将来说不定还要面对不止两个人的家庭,感情和婚姻就像一台经久运转的机器,需要天天照看,时时检修。不管不顾、能力不济或维修不善,等个二三十年发现实在破旧得运转不动也修复不能了,还要拾起勇气,面对定损报废、重头再来。
人这一生真是不能有片刻懈怠。
那天吵架过后发的道歉信息他始终也没有回复,这是任瑛第一次对秦时月发的消息毫无应答。
秦时月坐在天星伟业叶一星喜欢的那间大会议室里,对面坐着正在审阅报表、对工作的热情正熊熊燃烧的叶一星心思却不在工作上,抱着手机来回翻看既往信息,仰天叹息:“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失去最后和好的机会了?”
叶一星的秘书涂莉靠在文件柜上端着一杯咖啡,抿着红唇微微一笑,像在看少不经事的校园恋少女。涂莉是叶一星在美国时招聘的专业秘书。她跟叶一星可不一样,是风月场老油条,date的最长期限十天,最短只有六小时,谈恋爱超过两个月就算长情的了,更狠的是人种性别不限。叶一星经常嘲讽她的私生活:“一个字,乱。”
“秦秘书挺可爱的,这种女人是个人都会容易喜欢上。”涂莉悠悠然来了一句。
“莉莉安,好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别冲秦小姐下手。”叶一星抬了抬眼皮子,冲秦时月假笑道,“哎呀,爱情呀,跟工作可不一样,真不是个付出就有回报的东西。钻石都送了也没用呢。”
涂莉哼了一声:“你说的好兔子才不吃窝边草呢。我是坏兔子,什么都吃。”
秦时月白了叶一星一眼:“呸!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折在爱情上,你等着。”
叶一星得意一笑,把一双明眸转回报表上:“我不会。有工作相伴,我可是极度冷静的女人。”她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保持清醒的黑咖啡,“赶紧看报表!积压了这么多,处理不完扣你绩效。”
褚天星休假以来,把自己的一应工作一项一项逐一交给了叶一星代为处理。包括看数据报表,他也教叶一星像他一样亲力亲为。
他耐心观察,发现叶一星上手得还挺快。只不过她刚尝试坐最高管理层的位置难免生疏,褚天星特地把秦时月叫到医院,耳提面命,叫她帮叶一星一起处理工作。
经过家族风波,褚天星认为不管秦时月工作技能怎么样,知晓了家中秘密就是自己人了。更何况她的工作能力褚天星也是十分认可的。
他要秦时月协助叶一星维护公司稳定,另外就是代他观察叶一星的方方面面,到底适不适合成为天星伟业接班人。
“小秦,听小祁说,送给你父母的礼物你给退回来了?唉……算了,儿女的事情儿女自己做主吧,只是我希望你暂时压下此事,不要在集团里到处宣扬。”
褚天星虽然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隐藏之意就是褚天凡已经退出了天星伟业。虽然名义上他还是公司股东,但董事的身份已经名存实亡,一切只是公开时间的问题。
而褚天凡退出公司、与秦时月的婚约取消一旦公开,将会有损董事长的颜面和威信,他要求秦时月先低调行事,到了合适的时机事情自然就过去了。
“天凡打算跟他妈妈走,回美国继续读书。我打算让他退出天星伟业,今后自己的路自己走,他自己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褚天星神色黯然,叹息道。叫他彻底放弃自己的儿子恐怕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可褚天凡实在不是这块料,做父亲的虽然心痛也只能在一番挣扎后做出最后的决定,强扭的瓜不甜。
对褚天凡来说,去除继承家业的枷锁自由自在,这可能也是一件好事。
“如果你能一直留在天星伟业,把我们天星伟业当自己的事业来做,并且经过我三年的考察确定你能当大任,我会把天凡手里的股权转给你。”
面对褚天星的承诺,秦时月心中一惊:对于从来都是董事长一人独揽大权的天星伟业而言,未来引入一个与家族毫无关系的外姓股东意味着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
以往褚天星为何这么提防叶乔原因也在于此。但未来天星伟业的继承人极有可能会是叶一星,褚天星家族独霸集团的局面瓦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在入院的这段时日里,褚天星思考了很多。褚氏家族在商界的传承并不重要,对他来说重要的还是他褚天星商业霸图的传承。
他家和夏氏财团毕竟不同,夏镇轩有夏文真这样的好儿子绝非偶然,他们家世世代代精英教育,就算是旁席别枝也非等闲之辈,像天凡这样的不肖子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夏家。
而自己草根出身,不可能像夏镇轩那样教养子女。家族内有合适的继任者固然好,血缘所带来的无非是多一层的信任;但目前为止的褚氏家族只有内部制衡和自我倾轧,让他看不到什么希望的光亮。
叶一星无疑是最优秀的。但她是叶乔的女儿,尚且不能完完全全地继承自己。把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天星伟业传给跟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一条心的儿子、孙子,还不如传给能够跟自己一条心的得意门生,把他的商业韬略发扬光大。
褚天星早已拟好集团内公告,从新季度开始,董事长秘书秦时月升任董事长助理,兼任总经理秘书、集团监事;战略投资部总监叶一星兼任集团副总经理、集团董事。
他打算在自己彻底退休之前用若干年的时间重新建立天星伟业版图,把股权分配给自己最忠实的心腹。那些看似血缘亲近,实则各怀鬼胎的家族成员是集团未来的拖累,养着他们并无不可,但公司决策层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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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感谢小天使们的留言~因为出门了还没时间回评,祝小天使们工作学习都顺利哦
太抱歉了渣男月翻车了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