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管教:总裁的精英戒律

一秒记住【顶点小说】 dingdian911.com,更新快,无弹窗!
     任瑛打开家门, 秦时月正在换衣服准备洗澡。
    “加完班了?”见家里亮着灯, 充满芳香的味道, 又有个可爱的人在家里等着,心情就跟着好了一些。
    原来这就是她说的,结婚以后回家的感觉啊。
    她今天气色很好, 小脸红扑扑的。任瑛虽然不大高兴, 也不想摆出一副冷脸,而是一边挂衣服换鞋, 一边笑了笑回道:“提前下班了。”
    秦时月衣服也不换了,扑进他怀里撒娇道:“我今天工作不顺利。”
    任瑛见她可怜,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到沙发上,让她洋娃娃般坐在腿上:“你哪里不顺利,跟我说。”
    秦时月不顺利的地方可多了。做新一批产品花了好多钱,招聘还没有续上, 公司人也不够用、钱也不够用,每天都在为运转不来发愁。
    虽然叶一星可以帮她, 答应从投资战略部借几个干活的先给秦时月帮工,对接工厂、广告商、媒体,但是借来的毕竟不是自己人, 大部分都是叶乔的部署, 到了秦时月这里很难使唤得动。
    叶一星手里也没有人。作为副总经理的叶大小姐这才知道手下有人可用的重要性, 而她权力那么大, 却没岗位用来招聘。只好偷天换日, 拿自己部门的hc和钱为秦时月做招聘,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秦时月觉得自己管理公司一点也没有老板的样子。每天累得团团转,供她差遣的也没有几人。
    网站要自己建、手机用户端要自己找外包、广告宣传要自己对接、媒体要自己打发。等招聘上专门的人才?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还要给这些事情排日程,秦总每天在公司里的时间表,精确到分钟。
    而她连个秘书都还没有,公司没预算。
    公司分明装修得大气高端上档次,做起业务来却还像一个小作坊,事事操心、转得费力,很多事情遇到了还是第一次,不得不亲自出面解决。
    当秦总简直比她当服务员杂事还多还要累。
    把这些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脸上却挂出了笑:“没事,工作哪有顺利的啊,都是磕磕绊绊的。我自己都能解决好。”
    “你有烦恼不愿意跟我说了?”
    任瑛记得从前第一次恋爱时,秦时月总是小鸟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什么烦恼都说,偏偏那时烦恼还多。
    有时候躺在床上也要说,说着说着还要哭。
    他就在一边听着,替她消化。有时候会搂着她,摸一摸她的头发,安慰一些他觉得毫无营养的话。
    但在她的说辞里,这些都是最深的温柔,最好的回忆。
    她现在不需要了吗?
    “如果是真正的烦恼,肯定会第一个就和你说。”秦时月搂着他的脖子,“可这些其实都是抱怨。过去没有你的时候我总是后悔跟你说那么多没用的话,让你总是哄我。我要是多听听你就好了。”
    他们之间真正的信任才刚开始没多久,她需要的是包容与担当,而他需要学会对亲近的人敞开心扉。
    “你今天也不高兴,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又下意识地回避了。
    不过秦时月这回也没严刑逼供,而是曲线救国:“点心,你尝了没?”
    “没有。”毕竟还是在家里和爱人的身边,比起在外面要放松一些,一提到那个饼干盒的事,他脸色便有了一瞬间的暗淡与纠结。
    “一口都没吃呀?”秦时月故意噘个小嘴,假装娇嗔。
    “被别人吃了。”他可总算说了实话。
    秦时月朝他那略显落寞的样子盯了半天,噗嗤笑了:“跟人生气啦?你这么在意这点吃的,还是因为是我做的?”
    他是个看上去单纯,但细节之处很复杂的存在。就连他喜欢吃什么,都是她慢慢观察出来的。
    秦时月虽然现在也健身了,但还是难以回避从小养成的馋,论零食她可是一把好手。自从她搬进来,任瑛家就莫名多了不少好吃的。
    她买了许多品种,不光为了自己吃,也是因为想了解他的饮食习惯。张金钻总教育她:结了婚要学会做妻子。了解对方的饮食喜好,定期给对方做吃的是爱的表现。
    但任瑛总是一副看上去什么胃口也没有的样子,天下那么多好吃的,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爱吃?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秦总何等精明,会用实物做市场调查。到头来就只有一种在她没吃的情况下莫名减少了。原来他也会偷吃。
    什么时候偷吃的?——没抓住,不知道。
    见他不答,多半是心里默认。但秦时月脸上挂笑,思考片刻便也没再多问,只说:“别放在心上,我再给你做新的。”
    她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不用做新的了,你白天工作本来就已经很累……”
    “那怎么啦?我每天都愿意给你做新的。你得记着,这不是昨天那罐,这是明天那罐。”秦时月笑着起身,妖精似的转了个圈圈,“有你夫人我在,你天天都有多多的好吃的,全是你的,什么也不缺,永远吃不完。”
    任瑛看她那得意样,故意掩饰:“说的我跟小孩子一样,天天要零食吃。我吃不吃都没关系。”
    “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我得保证你想吃的时候就有啊。再说了,你不吃,我还吃呢。”秦时月澡也不洗了,一边往外拿厨具一边哼起了歌。
    “那我帮你的忙。”任瑛打开冰箱帮她取食材,气氛重新变得轻松起来。
    想了解一个人,要先了解他的过去。秦时月跟他交往以来就絮絮叨叨,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说了一遍,她的家庭、学校、成长经历,但他却从来没有主动说过,只有问的时候才会说。
    唯一了解的信息也是从梅田嘴里听说的,他父母是大学教授,家里有个哥哥,似乎很少来往。
    他生活方式简单,很少外食,很少有零食。自从跟她在一起,常被拉扯着全城吃饭,他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却有很多没吃过的东西。问及原因,就说“不习惯”。
    当初樊莎就说过他,这人连吃、喝、玩都不会,什么家庭环境长大的?肯定没情趣。你那个前男友多会玩啊,这么强烈的比较,这么大的落差你受得了吗?你就等着憋死吧。
    真正在一起后她发现没情趣的是她那个前男友。他们两个只有一起吃喝玩的时候才会开心,没节目的时候或坐或躺,各玩各的手机。
    但是任瑛不一样,他会在她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时候给她做杯奶茶,尽管口味太清淡了点。还会给她讲奇葩案子转移注意力。比起之前那些人,他说话很有意思。
    不过他倒确实不怎么会花钱。挣那么多钱,却不用这些钱买快乐,似乎外面的那些快乐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价值。
    秦时月家虽然没钱,但从小到大她要什么,只要力所能及,秦汉民都愿意给她买。玩具文具,零食发卡,小姑娘每周那点零花钱总想着弄点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精打细算,跟小伙伴们一起吃喝玩乐,当然是最快乐不过的。
    现在的快乐,都是从那时就一点点积累起来的美好回忆,那都是体验过拥有过,才能理解到的事情。
    像任瑛那样的家庭肯定从小在物质上并不缺少,但从他的身上却能够看到匮乏——他不快乐。
    什么都不缺,但是什么都没真正拥有过的感觉,比想要而得不到更加令人寂寞。
    就在任瑛回家之前,张金钻破天荒给秦时月打过一个电话。虽然支支吾吾没说具体情况,但嘱咐了秦时月如果发现他脸色不好看也不要生气,好好哄他。
    出于婚后想要多加了解的心意,秦时月曾经向张金钻打听过他的家庭情况。张金钻一面嘲讽她结了婚都不了解对象,一面炫耀:“我是师父,我当然了解我自己的崽崽。他父母都是老师,条条框框特别多的那种人。这孩子从小要什么没什么,小小年纪什么都要不来,什么都要自己去争取。所以从不敢提要求,不提要求不代表他心里没想法,他主意很大,有些话你别指望问出来,得多观察。”
    她不着急。在这种小事上,她会允许他的不坦诚。如果他不想说,她可以等,直到他想说。
    秦时月默不作声地把混合好的材料放进烤箱,搓了搓手,挑了挑眉,露出贪得无厌的微笑:“怎么样,满意吗?现在该你哄我了。”
    “好啊,我怎么哄你?”
    “陪我洗澡去,洗两个小时的那种。”
    **********
    早上任瑛又来金钻所报到时带了新的饼干盒。
    陈铎今天倒是神清气爽,完全没了昨天对着师父大哭时的沮丧样子。哼着小调、迈着大长腿逢人便打招呼:“师父昨天请我吃烤羊腿了。”
    幼稚,这么点小事也要炫耀一番。
    “你们班加完了没有?”迎面走来黑着眼泡、穿着拖鞋、端着牙刷牙杯的林蔚风,陈铎幸灾乐祸,“真通宵了,任瑛在哪呢,让我瞅瞅他通了宵啥样。”
    张金钻打开28层工区大门进来了。今天她换了一套墨绿色正装裙,烈焰红唇高跟鞋,精神得很。明明昨晚老板也通了宵,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小林,都快上班的点了你还敢在工区穿拖鞋,反了天了,赶紧换衣服洗澡去!”张金钻一声喝令把林蔚风催促走,一转身看见任瑛进来了。
    陈铎本来等着想看任瑛加完班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样子,好跟他好好对比嘲笑一番。没想到他收拾得整整齐齐来了,精神不比自己差,还戴着代表人生成功的粉色袖扣和钻石领针,这些都是他家那妖里妖气的小娇妻新打的标,看来他昨晚还回家了!
    联想到昨天夜里自己一个人对着一大桌烤羊腿一边吃,还一边对着空气炫耀师父对他的好,案子办砸了不仅没打没骂还哄他,感叹可惜师弟师妹们都不在,不然当着他们的面一口也不给他们吃。
    对比着任瑛回到家,小娇妻坐在他腿上,两片红唇衔着块饼干喂他吃完,再手牵手一起走进浴室洗个鸳鸯浴什么的。
    第二天早上帮他挑好衣服,系好扣子,戴好配饰,临别再来深情一吻——他需要炫耀吗?不需要。
    不需要炫耀就可以让人这么愤怒这么酸,简直无耻到家!
    嘲讽不了他的蓬头垢面,就嘲讽一下那个花里胡哨的零食罐好了:“原来昨天冰箱里的游乐园饼干盒是你的?你瞅瞅你,多大的人了,吃这么幼稚的东西。”
    说的就跟他从不吃蛋糕似的。
    “师父给你道歉,昨天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把你的宝贝饼干吃了。”张金钻见任瑛来了,赶紧打开28层冰箱大门,掏出一个全新的铁罐,“师父昨晚给你专门重新烤了一罐,虽然不是原来那罐,但这是师父自己的配方。你尝尝,哪个更好吃?”
    任瑛惊呆了,没想到张金钻昨晚说了句她要重新做,就真的重新做了。
    虽然烤饼干不是什么大事,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小承诺。
    师父是那么忙的人,竟然还会为自己随口说出的、早就没有人在意的一件小事认真买单。
    事情虽小,但操作起来并不算太简单。任瑛突然觉得有点惭愧,对他来说果然饼干并不重要,有人在乎你的那份心意最重要。
    “师父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也尝尝。”陈铎刚好没吃早餐,伸手就冲着张金钻手里的罐子去了。
    “去去去!”张金钻竟像赶苍蝇似的把他驱散,“这是给人家的,没你的份!我不是给你买完烤羊腿了吗?还没吃饱?当心变秃,当心变胖,当心身体质量唰唰下降!”
    陈铎可真委屈。昨天明明万千宠爱在一身,师父独宠他一人,今天就变成叮她小宝贝饼干的苍蝇蚊子了。
    眼看着张金钻把新饼干盒塞在任瑛手里,还笑眯眯嘱咐:“都是你的,你随便吃!哪个好吃吃哪个。”
    说得任瑛怪尴尬的,好像他有多贪吃。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盯住了他手里的公文包:“我看你也没个好包,回头出庭没有面子。师父送你一个,你要什么颜色的?”
    “我……我这还能用呢。”任瑛有些拘谨想推辞,张金钻眼一瞪:“包会嫌多吗?你老婆嫌自己包多吗?给你下达个任务,爱马仕官网,你自己挑一个。”
    “师父……师父!”张金钻回头就走,陈铎跟在师父屁股后面捶胸顿足,“师父,我都没包,你不能这样!”
    杜竞贤正好从楼下上来,路过28层电梯间,看到穿拖鞋的林蔚风手里拎着一个洗漱包正准备等电梯上楼,仿佛楼上她老板的办公室就是员工大澡堂。
    陈铎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跟大老板撒娇,要什么爱马仕的公文包。还说什么包是男人的第二张脸。
    任瑛站在工区门口的冰箱附近,正往冰箱里放一个幼稚得不行的饼干盒,他刚放进去了一个,手里还抱着一个。
    忍不住耸了耸肩:奇葩,这样的老板简直有病,难怪奇人辈出,天天有事。她的团队是幼儿园吗?
    好在他已经快走了,等下个季度分红到账,所里给他优惠价格的官司打完,他就卖出股份,撤资。
    他已经找好了两位金主给他投钱,自己出资成立竞贤律师事务所,专攻非诉业务。上诉能挣什么钱?从他入行开始,在他眼里法庭就是玩游戏,上诉就是纠纷、离婚、侵权,家长里短,与钱无关。什么公平与正义,那都是他们的噱头,都多大的人了不务正业!玩转金融秩序,利用自己的专业把大老板们的钱捋到手才是正经事。
    上诉团队一个个跟戏精一样很正常。不幼稚还干不了他们这行。一个没钱的团队再有能耐能怎样?让他们见识见识钱才是爸爸,没了他,还不是折根翅膀!
    “哟,老杜,上我这28楼干嘛来啊,听说你们团队摊上官司啦?”张金钻也瞥见了穿一身白西装的杜竞贤,他在这闹哄哄忙忙碌碌的28层站着怪尴尬,用她的眼光看,活像只褪了毛的老火鸡。
    杜竞贤看了一眼张金钻,她在那皮笑肉不笑道:“杜大律师本领通天,摊上事儿了,也要请律师打官司啊?”
    说着电梯门开了,林蔚风、陈铎都跟着上,杜竞贤却抬脚也不是,站着也不是,最后任由电梯门关闭没上电梯。
    人都走了,杜竞贤假装清了清嗓子,转移眼神掩饰尴尬,谁知正好跟关上冰箱门的任瑛四目相对。
    他现在觉得这不像幼儿园了,像动物园。工区里面是游客,电梯间是饲养房。
    好在另一台电梯门正巧开了,临走之前杜竞贤还冷冷瞪了一眼这可恶的28层。
    任瑛这回没把饼干盒全部放进冰箱。而是回到自己工位,把张金钻那个饼干盒堂而皇之摆在上面,公开展示。
    **********
    近期的夏天投资集团事情也多。林咏澜出事的同时,夏文真免税商城里也抓出两个内鬼。他除了忙着跟竞品仿品打官司,还得打理集团的投资,除此之外唐馨蝶的一些债主也找上门来了,弄得夏总焦头烂额。
    自从叶一星跟他本已逐渐升温的关系因为厨房的事迅速转凉后,她在天星伟业副总经理的位置上也忙了起来。
    夏文真没邀约,她竟连一条消息都不发了。
    夏文真那叫一个沮丧。每天从夏天投资集团下班后,还要在餐厅后厨呆到打烊。
    他对厨艺本来一窍不通,切起菜来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夏镇轩家每天还要吃夏文真切好的菜,看着那参差不齐的刀工直叹气。
    夏镇轩已经连吃了一个多星期胡萝卜了。早上是胡萝卜馅饼,中午炒胡萝卜、胡萝卜炖牛肉,晚上胡萝卜鸡蛋饼、凉拌胡萝卜……
    好在今天晚上夏文真要回父母家聊聊最近夏天的生意,不用去餐厅学厨。否则不知面对这一桌子的胡萝卜会做什么感想。
    “爸,妈,我回来了。”管家为夏文真开门时,杨美芸正在准备今天的晚饭,餐桌上已经摆了两三道菜。
    “文真回来了?”夏镇轩正坐在餐桌边看杂志,看见儿子回来,满脸笑意,“过来,跟爸爸一起喝杯茶,咱们聊聊。”
    杨美芸从厨房走出来,见夏文真正在玄关处挂西装外套。今晚天色阴沉,窗外正要下雨,空气潮湿又闷热。她从冰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冰镇橙汁:“先喝杯凉的,消暑解渴。”
    夏文真接过水杯,杨美芸这才微微一笑,直入主题:“文真,这几天学厨顺利吗,菜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认真练习呀?”
    夏文真一口果汁差点喷出来。这来自母亲的日常关心令他脊背发凉。
    “还……还行,就那样。”
    杨美芸每天看他切的胡萝卜,自然知道夏文真学成了什么样,今天就是想跟他好好说道说道。结果刚一进门,就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敷衍意味:“那马上来切一根胡萝卜试试吧。”
    一听胡萝卜三个字,夏文真和夏镇轩都是身上一抖。夏文真不敢违抗,只得祭出孝顺的假笑,乖乖走进厨房,围上父亲的那个男式围裙。
    杨美芸目不转睛盯着夏文真洗好手,熟练地削好胡萝卜拿起菜刀,眉心那道沟壑又深了三分。
    “切片儿干嘛啊?给我切丝儿。”
    杨美芸的命令叫夏文真心头一紧,手一抖不小心切成了块。
    看他那慢慢吞吞的样,就知道学艺不精。那个李大厨慈眉善目的,对徒弟不够狠,连根胡萝卜都切不好,他还能干嘛?!
    “放轻松,别紧张,重新切一根。”杨美芸一边柔声细语,慈爱地安慰儿子,一边把夏文真切过的胡萝卜收起来,拌进给夏镇轩吃的沙拉里,端到了夏镇轩面前。
    夏镇轩一看沙拉里的胡萝卜,脸都绿了。
    “来,再来一次。”杨美芸这次把胡萝卜给夏文真洗好了削好皮,放在案板上。夏文真背上发毛,心理压力那叫一个大。
    小时候学琴时经常要上家教。每次从家教那里下了课回来,妈妈都要检查功课:“今天学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学习、勤奋练习?”
    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都是——“来演奏一下试试吧。”
    一旦发现夏文真偷奸耍滑,没有好好学习,等待他的将会是狂风暴雨。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前两遍站着拉,最后一遍,端端正正跪着拉。
    要是三遍都没拉好,那就得在妈妈藤条教鞭的威慑下把琴练好为止,琴不光要练好,屁股也要打开花。
    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学个炒菜,杨美芸也要检查。这可是第二根胡萝卜了,这要是切不好,下一根是不是就得跪着切了?!
    夏文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聚精会神,把手里的胡萝卜按照李大厨教的技法切成丝。
    杨美芸就这么盯着他切,表情越来越凝重。
    “你切的这是胡萝卜丝?仔细看看,确定不是减肥版的胡萝卜条?”
    眼看着杨女士一张俏脸晴转多云,夏文真心肝都跟着颤了:“不是,太紧张,没发挥好……”
    杨美芸耐着性子把夏文真刚切的胡萝卜收拾好,又二话不说扔进了夏镇轩的沙拉碗里。
    夏镇轩嘴里嚼着胡萝卜苦不堪言:“文真啊!你怎么回事,你认真点切,你慢慢切……你再切不好胡萝卜,你爸爸就要变成胡萝卜了!”
    “事不过三,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好好切。”杨美芸又给夏文真重新洗了一根胡萝卜。
    夏文真在杨美芸火辣辣的目光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企图气沉丹田。
    一刀下去,可能是力道过猛,半根胡萝卜滚到了地上。
    “夏文真……”
    杨美芸一揣起手叫夏文真的全名,夏文真吓得刀差点掉了。他赶紧放下菜刀,又惊慌失措地在夏镇轩的围裙上擦了擦手。
    “我让李大厨教你做菜的基本功,你有用心学习吗?每天课前课后,有好好练吗?你练了一个多星期,手再笨也不可能切成这样。老实说,偷懒了几次?一共偷懒了多久。”
    杨美芸盯着他的眼睛拷问,看得夏文真并不敢直视母亲,仓促解释:“我业务忙,中间老有事请。这一会一个电话的,公司有事我不能不处理……”
    杨美芸轻飘飘一笑:“那行啊,那你等公司没事的时候再开始娶老婆吧,干脆退休的时候再学做菜好了。”
    “妈,我……”夏文真还想解释,杨美芸根本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哦,也是,没有老婆就没有继承人,没有继承人就退不了休。可怜啊,那就等到干不动了躺进医院的时候再学好了。”
    夏文真一听杨美芸都开始诅咒他终身成不了功了,立即表情大变,如临大敌,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妈……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堂堂一个总裁,安排不好学做饭的时间?是不是明知不擅长所以知难而退,不仅不勤奋练习,反而开始逃避了?”
    夏文真心虚啊。他确实不擅长做饭,尤其是切菜。他以往做饭都是一把菜刀剁一剁,东西就进锅了,管它开始什么造型,中间什么过程,最后熟了就行。
    对于这个本来就不擅长的学厨,他更是头皮发硬。他以为切得差不多就行了,反正也是做饭在家里吃,味道不差、样子过得去就会过关。母亲就算要强,也不会让自己学成专业厨师的水平。因此公司有了事就自然先处理了公司的事,学厨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在练习。
    没想到几天黑白不提,今天她偏还会突击检查。夏文真心思没在这上的事实,不出十五分钟就露馅了。
    一旦跟小时候学琴没有好好练的结果挂上钩,夏文真就严肃起来,开始口不择言:“您误会了,给个机会了!”
    “我看你也大了,主意也大了。”杨美芸意味深长地甩开夏文真拉着她胳膊的手,“姑娘你自己追去吧,妈妈可管不了你了。”
    “妈,”夏文真惊得神情大变,紧紧抓住杨美芸,“别……别不要我!我错了……”
    夏镇轩在外面餐厅听见了,叹了口气,抹了一把那满面的沧桑。
    “我错了,我没认真练习。是我觉得学厨……对我来说太难,切菜尤其难……我以为切得差不多就行了。”厨房里夏文真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大了,心里主意也大了。妈妈可以不管你,把李大厨的课给你撤了,菜做成什么样你自己把握。只是妈妈还要告诉你,任何一件事想要做好都没有捷径。至于追女孩子呢,你好好加油,追上了妈妈祝贺你,失败了也别遗憾,接受跟你女神今生今世擦肩而过。”
    杨美芸斜睨着夏文真,嘴里轻描淡写,愣是把夏文真额头说出一层细汗。一想到要跟他的月光女神今生今世擦肩而过他就急:“别啊,我一定得追上星星……您别放弃我,再给我一次会,我学好还不行吗?”
    “你还想让我管你?”杨美芸脸上的笑容冷冰冰,“行啊,你这行为该怎么办,领什么罚,你自己说吧。”
    夏文真局促道:“是我错了,您怎么罚都是应该的。”
    杨美芸冷哼一声:“嘴巴倒挺会说。老规矩怎么罚的,自己报数。”
    老规矩……夏文真回想了一番小时候做功课和练琴的惩罚,嘴里嘟嘟囔囔:“一共打60,20下打手,40下打……”
    “打什么啊?”
    她当然知道那40下是该打在哪。但夏文真年龄大了,久不受罚,这么羞耻的字眼他也说不出口。
    杨美芸挑了挑眉毛瞪着他。夏文真把头埋得很低,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来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打屁股。”
    “知道就完了,自己取家法去吧。”杨美芸转身出了厨房,夏文真临上楼看了夏镇轩一眼,夏镇轩正往嘴里塞胡萝卜丝。
    收到儿子求救的眼神,夏镇轩既烦躁又无奈。
    夏文真家里的家法都放在他自己的衣帽间里。从小时候起,家里就有一个专门放置家法的盒子,只要犯了错,他就得乖乖取来,亲手给爸妈递上。
    没想到那盒子还在老地方,当初他还是孩子时受罚要亲手奉上家法,现在他已贵为夏总,在外威风凛凛,回到家面对母亲的责骂,还是得去掏那个盒子。
    等他取了一根戒尺、一根藤条教鞭回到客厅时,杨美芸已经把麻绳准备好了。
    “妈……?”夏文真吓坏了,这是大刑伺候,就切个菜不至于吧?
    杨美芸站在楼梯下面、玄关门口的穿衣镜前,面如寒铁,命令夏文真:“跪下。”
    夏文真犹犹豫豫,只得乖乖走过去把家法递给母亲,老老实实跪了。
    “对着镜子跪!”杨美芸见夏文真背着镜子,故意叫他转过身来。夏文真着实不愿意照镜子。欣赏自己身为总裁的帅气威风还差不多,自己被母亲按在地上打的样子真的是看不下眼去。但在母亲的威慑下又无奈地转过来,却低着头不敢看。
    杨美芸用教棍拍了拍他的脸,威慑道:“抬起头来,好好看着你自己。”
    夏文真缓缓抬起头,镜子里的自己笔直地跪着、母亲手拿教棍站在身后,和小时候犯错反省时一模一样。
    “举起手来。”杨美芸冷声命令道。
    夏文真对着镜子举起双手,杨美芸突然捞起戒尺,狠狠打了下去。
    这一下太突然,夏文真疼得身上一个激灵,立即把手缩了回来。
    但看到镜子里呲牙咧嘴、全身直抖的自己,他的内心更是一阵战栗。
    从幼年时起,“体面”两个字就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夏文真的脑海里。
    父母向来教育他,身为夏氏财团的继承人,不管经历怎样的风浪,都不可以失去“体面”。这体面当然也包括仪态,在经历疼痛时不表现出畏惧,而是发自内心地坚强,是身为一家之主最基本的素质,也是成长为名门之后的代价。
    曾几何时,他已经受不得这疼了。
    “把手举起来!丢人现眼!”杨美芸高举戒尺,夏文真深吸一口气,只好又把双手举过头顶。
    杨美芸盯着夏文真手心戒尺的两道醒目的红印教训道:“妈妈从小教育你,不管做什么事都不能糊弄,不能投机取巧。下定决心做的事,就一定要认真把它做好,自己承诺的自己要做到!”
    杨美芸边说边打,一下更比一下狠。而夏文真紧绷着脸,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不敢露出一丝疼痛的表情。
    二十下打完,夏文真疼得脸色发白,双手的手掌紫红紫红的。
    他刚想把打红的双手收回胸前搓搓,杨美芸可没给他这个机会。她从地上捡起麻绳,把夏文真的双手狠狠捆了个结实,并叫管家:“把他的手给我吊起来。”
    夏文真慌了。
    小时候犯了大错,施教的场所一般都在更衣室的穿衣镜前。当年还是孩子,夏文真穿着校服,细胳膊细腿。父亲或母亲会让他趴在家法凳上,紧紧缚住垂在面前的一双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也不威风,活像一只受缚的小鹿。
    父母叫他面对着镜子一边挨打,一边自省,把今天因过错蒙受的羞耻铭记在心。
    年幼的夏文真一面看着教棍落在屁股上,一面倔强地咬紧牙关,不敢喊叫。镜子里映照的是他小小的自尊心。
    他从小梦想着成为爸爸那样高大端庄的企业家、绅士,在他天真的头脑里,爸爸那样的人绝不会呲牙咧嘴、大哭大闹。
    即便疼得直流眼泪,小夏文真也不敢哭出声。
    他本以为菜切不好不是大错,母亲责打几下就完了,不可能真的像幼时那样打屁股。没想到杨美芸毫不顾及他的面子,竟然把他在客厅里双手吊起来打,还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挨打的狼狈样子,可见她今天的怒火到底烧得有多旺。
    她气的不是夏文真笨手笨脚学不会,而是年纪越大越满不在乎。
    “别打太狠了,少东家都这么大的人了……”管家虽然再三这么说着,还是把绳子拴在了二楼的楼梯栏杆上。
    “让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杨美芸用教棍指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穿衣镜,敲打着夏文真的内心,“还像个总裁吗?抬起头!”
    夏文真被母亲一声怒喝猛然抬头,只见镜子里的自己和当年憧憬的父亲一模一样……有着高大修长的身材,西装革履,确实是一副总裁派头。
    而母亲手持教棍,让他对镜自省,训斥教育他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夏文真一张脸顿时红透了。
    “你也知道害羞害臊?好好问问你自己,小时候一心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现在做到了吗?”
    夏文真不说话,他感觉好不容易垒起来的尊严顷刻崩塌,无地自容。
    “这就坚持不住了?夏文真啊,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越大越不如小的时候了。既然你不长进,妈妈就重新教你做人。”
    夏文真跪在那里度秒如年。杨美芸见他头顶的绳子有一丝轻微的晃动,用教棍拍了拍夏文真的肩膀,又拍了拍后背:“挺起胸来,把手伸直了。收腹、提臀,别想靠绳子偷懒!绳子晃一晃,就加十下。”
    夏文真立即跪得笔直,双手高高举起不敢再动。这个姿势很累,他每喘一口气,绳子都会跟着晃动几下,夏文真大气也不敢出,结果坚持不了多久,手臂就开始微微发抖。
    一直端坐不语,老实吃胡萝卜的夏镇轩清了清嗓子,开始严肃批评起来:“文真,爸妈从小教育你逃避困难可不行。可以寻求帮助,但不能投机取巧,必须勤学苦练。你认识到错误了吗?”
    “……我知错了,从今以后学什么都一定不敢懈怠,端正态度。”
    “行了,”夏镇轩擦了擦嘴,“打五十下,下不为例。”
    杨美芸冷笑:“行啊,夏镇轩,他这罪本来还得打八十,你轻描淡写就替他免了三十下,那这三十下你包圆了吧。”
    “不是……”夏镇轩后悔自己不该因为夏文真一个眼神就插这个嘴,趟这一池子浑水,“我这是教育文真……这事虽然是个态度问题,但我也能体谅他。当公司老板不容易,事情多情有可原。老板也是人,你这么对待他,让他一刻也不能松懈,未免太不人道了些。”
    杨美芸的脸色此刻如冰如霜:“我儿子是神仙,不可能安排不好这点事。”
    客厅之中一片寂静。
    杨美芸走到夏文真身边,提起教棍抬了抬夏文真的下巴,微笑:“文真,妈妈对你人道吗?”
    夏文真规规矩矩道:“人道,特别人道。”
    杨美芸又把微笑着的一张俏脸转向夏镇轩,在与夏镇轩四目相对时顷刻变了脸:“夏镇轩!”
    夏镇轩吓得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跪到了地下。
    “文真!爸爸再也不相信你了!要不是为了你,爸爸能跪在这里被你妈妈误会吗?!”
    夏文真心虚低头不敢答言。杨美芸厉声道:“打小教育儿子做事不能糊弄,也不敢投机取巧,怎么现在成这样了?你这个当爸爸的要不是切坏的胡萝卜没吃够,就肯定没做好榜样!我给他找了最好的老师送他学厨,他却天天糊弄事,你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镇轩索性闭上眼睛,不敢再去想那些胡萝卜。
    “文真从来就不是敢糊弄的孩子,也不是遇到事情会选择逃避的人,除非他喜欢那女孩只是嘴上说说……不然为什么不肯花时间练?”
    “妈,我对星星绝不是嘴上说说,我真的是……”
    “闭嘴!”杨美芸不想再听夏文真狡辩,转而敲了敲手中教棍,“夏镇轩,有其父必有其子。你对我是不是也只是嘴上说说?”
    面对杨美芸的生死提问,夏镇轩惊出了一身冷汗:“夫人……老婆,你说这话是为什么啊?你也知道我从小没碰过案板菜刀,当初为了你学煎炒烹炸,都快赶上五星大厨了。我对你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呢?”
    杨美芸笑得耸起了肩:“你当初肯学,你儿子为什么不肯学?我看你对他的过错是心存包庇。”说罢扬起教棍,冲着夏镇轩的脊背就是狠狠一下。
    藤条腾空,破风声响,打在后背上的声音更是清脆。夏镇轩久未挨打,疼得忍不住双眼一瞪,全身一抖,而夏文真听见声音,看见镜子里父亲被结结实实打了一棍,吓得跟着全身一震。
    夏文真背上肌肉本来就结实,贴身穿着定制衬衫,肩背看起来线条平缓流畅并不单薄。这下倒好,听见声响后背绷得笔直,连肩胛骨都露出来了。
    “别打爸爸!都是我的错,打我就好了。”夏文真慌忙替夏镇轩求情,杨美芸眼睛一斜:“你们父子串通好的?行,先打你,再教育你爸。”
    她轻拍手中教棍,走到夏文真身后,樱唇对准了夏文真的耳根,春风送暖,轻声细语:“夏总,知道今天是因为什么挨打吗?”
    夏文真满头细汗,颤抖着不答。杨美芸露出嘲讽的微笑,用更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回答:“切菜。”
    杨美芸直起身来,面色归冷:“堂堂一个投资集团总裁,商界顶尖精英,竟然连菜都切不好。夏文真,三十五六的人了,学习还要妈妈操心、还被妈妈打——屁——股。就你这样还当大老板、还能继承家业?”
    她话音未落,颜色就变了,一双美目精光四射,挥起棍子就冲着夏文真屁股打了下去。夏文真受疼,虽一动也不敢动、紧闭双唇,鼻子里却忍不住哼了一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被母亲责打,棍子落在尴尬的部位发出脆响,脸红得像是喝醉了般。
    杨美芸连打了十来棍,夏文真终于疼得绷不住劲了,母亲每打一下,身子就跟着一凛,呼吸也跟错乱一般,随着棍子落下,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没出息!”杨美芸见他这副样子,脸色更加阴沉,“三十多岁,细皮嫩肉了,禁不起教育了?妈妈这还没怎么样你呢,仪态就全没了!夏镇轩,你过来,把他裤子给我脱了。”
    夏文真这下吓得真全身直抖,耳根都红透了。小时候还好,现在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堂堂集团总裁,在镜子前面脱了裤子被吊打,还不得反抗,说是毕生的奇耻大辱也不为过,他求情的声音都变了:“妈,别!别!……别脱裤子,我错了……”
    夏文真声音越来越小,晃动得也越来越厉害。
    “哪儿错了?”杨美芸提高音调,夏文真调整了一番呼吸,知道这次必须说进妈妈心坎里去:“我不该知难而退,在小事上懈怠,还企图蒙混过关,不认真对待学习。”
    杨美芸一咬牙,扬手又是十来棍。夏文真要紧嘴唇,尽量保持身姿,不敢出声。妈妈没叫他对着镜子光着挨打就是天大的恩赐,他不敢再动。
    “知错了,然后呢?该怎么办?”
    夏文真眼前一片模糊,感觉自己眼泪都在眼眶里噙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眨。他想低下头掩饰一番,妈妈却注视着他的后脑勺,令他后背发冷,头也不敢轻易低下,被迫挺直的脖子上都是亮晶晶的细汗。
    “练习……练到切好了为止,决不懈怠。”
    “好,这可是你说的。”这答案听起来杨美芸倒是满意,但她也并没手软。手起棍落,又是响彻满屋的十余下。
    教训停了,夏文真还直挺挺跪着,举着手不敢放松,鼻尖通红。
    夏镇轩看着妻子一棍又一棍,生怕她不满意再加刑把儿子给打坏了,屁股打开了花,明天还怎么开车、开会还坐不坐得下去啊?
    “老婆,打我吧。我应该以身作则,发现他懈怠三次就应该提醒,不该纵容他得过且过。”
    “你自己知道就好。”杨美芸命令夏文真,“转过来,看着你爸爸重新做人。”
    夏文真这才敢动一动身子,却不敢摇晃,而是缓缓转身,与夏镇轩四目相对。
    有了儿子的注视,夏镇轩挨罚也不敢吭声,更不敢呲牙咧嘴。不愧是儿子的榜样,饶是这么大年纪了,夏镇轩还如铁石般纹丝不动,看得夏文真有些惭愧。
    藤条每打在夏镇轩背上一下,夏文真就跟着抖一抖。
    “起来吧。”杨美芸惩罚完儿子又教训过老公,把藤条一扔,扶着夏镇轩坐回到餐桌上,再把夏文真手上的绳子解开。
    夏文真摇摇晃晃站起来,杨美芸斜了他一眼:“还不赶紧把裤子脱了?”
    吓得夏文真差点跳起来,捂着屁股:“我……我知错了!”
    “躲什么?给你上药!”杨美芸真的怀疑她生了个傻儿子。
    ※※※※※※※※※※※※※※※※※※※※
    为表达对小天使们的感谢,今天是两章合一更新~
    金牌慈父钻爸爸+模范妈妈杨女士,钻爸爸爱崽+600胡萝卜放在一起更,杨女士的爱你们感受到了吗?
验证码: 提交关闭
猜你喜欢: 从成为悍匪开始 我探查术有BUG,捡根木棍变屠龙宝剑 天枢劫:凤逆九重 是谁偷了我的脑子? 疯批阎君他超洁 让你当血奴,没让你觉醒成帝 我的江湖往事 提离婚时你高冷,真改嫁了你发疯 仙凡分界 重生七零:改嫁大佬,前夫渣儿哭红眼 借阴骨,阎王妻 重生72,打猎养全家,我把妹妹宠上天 妹妹装备白丝后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你们刷怪啊,刷我干嘛! 乱世边军一小卒 说好替嫁又反悔,她画画收拾渣渣 踏仙境 绝不原谅!惨死重生后嫡女虐翻全家 皇叔好细腰,娇娇王妃要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