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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意思吗?”会错意的任瑛眼神疯狂躲闪, 他没想到秦时月这回竟然意外不是“那层意思”。
要是她没吃饱的话, 那就是自己没尽职责。为此他还特意赶着飞机早点回来, 想第一时间给她一个百分百的满意。
秦时月脸红透了。因为心目中神圣又浪漫的家庭生活在单纯的对方眼里投射出来竟是那般样子, 她可能是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的思想糟糕而感到羞涩:“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想跟你一起生活,想有两个人的家啊。”
他微微笑了, 却没说话。一把将她搂住抱起,用她放在一边准备替换的家居服将她裹住。
“现在天还不冷呢。”她也好希望在寒冷的天气里,他也能天天这样拥抱她,用温暖的外套裹住她啊。
“老板想派叶大小姐去海外发展, 未来让我接替她当总经理。”秦时月一面穿家居服一面小声道, “近期安排了很多工作给我, 我担心以后公司里会越来越忙。”
她说着悄悄抬眼看了一眼任瑛, 他在认真听。
她确实越来越忙了, 忙得都没顾上给他打电话和视频, 发消息也是能用表情就用表情。说的最多的话是跟客户, 其次跟同事,再其次跟老板……
每晚回家时尽管疲劳已极, 却还想着跟他多说几句话。他那边正好是中午,有时候开会, 有时候还没下班,说着说着她就睡着了。
如果在他身边就好了, 累了想说话了, 最起码随时都可以听听他的声音。
明美那通电话虽然让她也有所担忧, 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 只是她最近心里一直放不下这事。如今她的心性也不似从前那般喜欢逃避,该解决的问题迟早都要亲手解决,她下定决心要与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两个人在一起也有许久了。也许刚开始并不觉得,但渐渐感到不光是他会错意这方面的事,想要生活在一起的感觉,的确是越发的强烈。
只是不知道任瑛是否也有这么想,虽然他偶尔有所表露,但他的生性并不黏人,反而让她不能确定心意,她于是才决定略加试探。
“在公司里越走越高固然是好事,老板也很信任我,愿意提拔重用我,我当然也愿意用努力工作区报答他。但是这样下去我们就只能各自在职业圈子里越走越远。人一旦走得高了,可以选择的空间也就窄了,我会担心以后我们没有机会过真正意义上的家庭生活。”
虽然他表情未变,但她分明发觉任瑛的眼神有了片刻的暗淡,也许这话他能听明白,“我好想跟你每天都在一起,不想隔这么久见一次面。我总觉得从前你一直在迁就我,所以……”
见他抬起了眼睛,秦时月终于鼓起勇气说了这句话:“所以我想做个短期的计划。希望我能把事业告一段落,然后去找你,我可以重新找份工作。”
本来送张双人床,收走他的单人床意思就是暗示他希望过两个人的生活,并且想问问他,如果自己愿意跟随他生活,他愿不愿意。
任瑛当然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过两个人的生活,他心里愿意得很。毕竟就算她什么也不做,只做他的妻子,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花钱,他也养得起她。
但秦时月不是那样的女人。她在没有事业,他愿意掏钱养她的时候都会为自身无法实现任何价值而焦虑,她先在理想与追求的土壤里长大,然后才嫁给的他。如果自己爱她,那么优先就应该保全她,而不是剥夺她与别的事物的链接肆意占有。一个完整的人才能拥有完整的爱。
“你怎么想?你不想生活在一起吗?”秦时月庆幸他这次没说出什么“我留下”之类令她为难的话,就又试探着问了下去。
“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并没什么,如果相聚的时间有些短,我前面说过,可以一周回来一次。”任瑛果然跟明美的想法完全相左。他不是不想每天在一起,但在一起的前提是尊重双方彼此的人生选择,当然包括事业和未来的发展。
“你对工作的想法我都知道。你想想看,你找了多少份工作才遇到这样一个一直上升、这么快实现理想的机会?你这工作来之不易,回想一下之前吃过的苦,就知道不应该轻易去放弃。”他很少跟她认认真真讲这么多的硬道理,“你才在公司呆了多久,就有了辞职的想法,未来再换工作不可能比现在更好了。”
秦时月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完全正确,一时无言以对。
“你觉得我师父,也就是我老板,她怎么样?”
他突然这么问,她的思绪便从死胡同里暂时逃离,转了转眼珠回答:“我觉得她对你们特别好,比亲爸爸还好。不光关心你们的工作,还会关心你们的生活和想法,比亲生父母还了解你们。”
任瑛没想到她会拿亲爸爸跟师父比,憋不住笑了。不过她说得也对,张金钻喜欢自称爸爸当爸爸,而且她对徒弟事无巨细的上心,那股啰嗦劲确实远比任教授对他还要认真许多。
“你要知道,我们行业里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这么一个师父和前辈。有的人一辈子也不可能遇上。”任瑛低眉沉思了片刻,“固然有个人努力和天分的原因,但幸运也同样是做成一件事很重要的一部分。你的老板对你来说是跟我师父一样的人,一生之中可遇而不可求。他会带领你,培养你,把你送上事业的巅峰,如果你不知道这件事的价值,轻易地放弃你目前的发展,可能永远再不会遇到第二个这样的人,第二次这样的机会。”
他说完便抬起头看着她,浅琥珀色的眼睛在柔和的落地灯灯光下显得分外透彻。
“嗯……”她不知不觉又赞同了他说的话,隐隐想起明美的那通电话,心里又有点失落和犹豫。自己的想法他最终还是没能同意,虽然她知道这是对方全心全意在为自己着想,但这分明意味着两个人又要继续这种长期两地分隔的关系了。
“乖,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他站起身准备返回厨房,“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秦时月很少看到他这么放松而温柔地笑,通常即便是开心,也是偶尔笑那么一下两下便开始收敛。
他看着她,嘴角微微漾着笑意,竟然笑了那么久。
谁知道未来会怎样,是啊,越是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就越纠结。至少在她心里,这个曾经萍水相逢过的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这才是最大的幸运。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发舍不得了。
**********
周末清晨八点钟不到,朝阳还没有落在床上,秦时月就从被窝里醒了。
最近除了公司变忙,应酬也变多了。为了拓展新的业务,给公司门店做广告,她见了不少客户,经常周六日还要加班。
昨晚陪客户喝了酒,虽然回家后吃了东西,但身体正好不适,洗过澡后没有吹干头发,糊里糊涂就那么靠着睡着了,明明睡了一觉却还是有些头晕头疼。
昨夜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雨,秋日的清晨已经有些微凉,刚从被窝里醒来便能感觉到露台上传来的丝丝寒意,但睡醒后竟发现床上换了一床春秋被,身上也换了一件宽松的长睡衣,很是暖和。想着昨晚可能是他把她从靠垫上抱起,为她换了睡衣,又用干发帽帮她把头发轻轻拢好,最后盖上一床厚一些的被子,不然多半已经着凉了吧。
他打造的被窝里太舒服,她想多赖一会儿床,又怕自己依赖上这种照顾。
任瑛已经起床许久了,毕竟他在飞机上睡过觉,晚上回来做了些家务又睡,连续睡了两次。
秦时月见他放在工作台上的电脑开着,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自打同居开始,早晨醒来能看见他睡颜的日子简直屈指可数。
“你醒了?”任瑛从盥洗室里走出来,披着浴衣,身上还有点湿漉漉的,“我去做早餐给你。”
“我帮你做。”秦时月必须得起了。她今早还要去一趟店里,查看一下新广告的效果,任瑛正好表示可以趁机见一下委托人,顺便在外面办点事情,两人约定中午在银钻一层的咖啡厅见面,一起吃午饭。
开车把秦时月送到银钻附近,任瑛掉转车头来到夏天投资集团楼下的高级餐厅见杨美芸。
杨美芸作为大股东,最近经常出入夏天投资集团,监督集团的账目。毕竟已经进入第三季度临近年终,年终要审计,夏氏一向管理严谨,擅长未雨绸缪,有问题早发现,免得到了年底手忙脚乱。
上午十点钟,已经在集团工作两个小时的杨美芸准时出现在了楼下餐厅,任瑛为她点好了饮料和点心。
扫了一眼台面,杨美芸就知道任瑛了解过她的口味和饮食习惯,满意地微笑了笑:“eric是个很细心的人。我们家文真经常嫉妒你成功得又快又早,这不是没有道理。”
任瑛腼腆地笑了笑,叫服务生现在上热饮,开始进入正题。
“谭家我已经开始调查了。他们家确实很奇怪,我希望您多加小心,不管是别的还是商业合作,都要谨慎考虑。”
之前夏镇轩虽然迫于杨美芸没有点头,虽然十分喜欢谭熙媛却还没答应谭家提亲,但对跟他们家做生意还是没有太多芥蒂的,杨美芸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毕竟别人的名气和家业都在这里。
“调查出什么了吗?”她轻轻搅动着咖啡勺问。
“没有。”任瑛的答案让她有些意外。
“他们家反调查能力特别的强。在国内租住的公寓是跃层户型的顶层,并不大,也不算豪华,比较低调。但不光是那一户,他们把紧邻自己的五套房都租了。”
“五套房?”杨美芸倍感惊讶。任瑛继续道:“他们家的屋檐下还装了一套反监听设备,对面没有建筑,是一座公园,因此一天到晚都拉着窗帘。只要他们一家三口出门在外,除了商务宴请,从不轻易交谈,说话也会谨言慎行。”
如此一来,即便是coco团队派出的调查员也观察不到什么了。
“这几间房的租期都是一年零六个月,住户只有谭家夫妇和女儿三个人。他们一家三口回国却没有带任何随行人员,这点也比较奇怪。这样的人家没有管家和佣人,谭先生回国做生意也没有带助理,这不符合常规。”
杨美芸深深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说起来,谭先生每次出门谈生意、来我们公司也只带着女儿和太太,他的太太是位家庭妇女,女儿不懂生意,是很奇怪。”
“恰恰相反,在他们家的生意当中,太太和女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谭太太充当了谭先生助理的角色,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和衣食住行。”任瑛的回答和杨美芸的推测恰恰相反,“谭先生长期在海外发展,在国内已经没有任何根基了。谭太太的娘家在国内,她对地情很了解。而谭小姐更是如此,她在国内上贵族学校,凭着超出一般人的社交能力认识了很多名流,有一个层次很高的社交圈。”
“他们用谭小姐的社交圈开展生意?”杨美芸觉得谭家这点倒是心思巧妙。谭熙媛是个看起来玲珑乖巧的女孩子,很容易让人相信。
“对,谭小姐的朋友都很有钱,尤其是没有事业的年轻人、富二代,对谭小姐帮家里开展的生意都很感兴趣。他们建立一家航运公司,融资的速度很快,比一般商人都要快。”
杨美芸心道:年轻富二代大都不懂生意,对股权、利息要求也很低,借他们的钱占些便宜也很容易。他们家人不像看上去那么淳朴,做生意很聪明,懂得利用一切资源。
“谭家人到底是什么背景?”小说娃 .xiaoshuowa.
“谭先生在英国出生,从小在英国长大,二十岁时曾回国客居一段时日,跟着亲戚一起做生意,跟太太就是那时候结的婚,他所学的专业是电子工程。”
“电子工程?”杨美芸对谭先生的专业倒很是好奇,毕竟像夏家和自家这些世家,子女学的东西不是和家族产业相关,就是经济学、金融这类与钱有关的。
“对,这是他的个人爱好。谭先生喜欢研究电路、芯片、计算机,自己家里收藏了许多。”任瑛点头确认。
杨美芸露出不可思议的微笑:“瞧不出来他这么传统规矩的商人,却有这么个特殊的喜好。”
“谭夫人是一位富商的女儿,身份如您所说,是普通的家庭主妇,阔太太。谭小姐高中以前在国际女子学校上学,由外祖父母养大,大学在英国学习舞蹈专业,她和叶小姐是同学,过往密切,他们家和叶家是世交。”
杨美芸思绪跟着眼珠飞转:谭怀业和叶乔是世交,这事倒从未听他提起过。也难怪他总是说在国内有能合伙做生意的好朋友,莫不就是那个叶乔?他避讳不谈,想必也知道夏氏和天星伟业关系不好,但既然如此,他这样喜欢亲戚关系的人想要嫁女第一个想到的应该是知根知底的褚天星家,又为何非要把女儿嫁进夏家呢……?
不过谭家在身份上却没有一句不实,这个谭小姐也的确是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
“我还调查了谭家的银行账户。”任瑛的神色忽然一暗,“他们家好像知道有人在调查他们,在我调查前就掩耳盗铃地销了户。他们可能以为注销过的账户不可查,但其实银行都是保有数据的。既往流水显示账户资金都被转去了分级更高的私人银行,这种转移很早就已经开始了。”
“这意味着什么?”杨美芸有些不明白。
“私人银行是法外之地,除了开户的客户本人没有人能够查账,公检法也不例外。但是相应的,要缴纳巨额的管理费。”任瑛陷入了更深的沉思,“……虽然私人银行的作用有很多种,我不知道他家此举的用意。但他家的钱存进私人银行,做生意靠社会关系融钱,说白了就是借贷,有问题已成定局。”
谭家有钱,却弃之不用。聪明的人都猜不出来原委,调查也暂时无济于事,事情似乎已经向更加扑朔迷离的方向发展了。
杨美芸轻轻点头,任瑛舒展眉心,叫她不必担心:“他们在英国的公司和产业,我们老板已经委托她父亲去查了,但还需要一些时间。”
“钱不够,随时说。”杨女士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
**********
秦时月从银钻附近的店面出来直奔和任瑛约定的咖啡厅。谁知迎面正巧遇到一张熟脸,横向迈步,把她拦了下来。
“秦总,昨天说好的一起酒吧通宵一条龙,什么时候才能成行啊?你不会只是逗我玩呢吧?”
酒吧通宵一条龙?这是谁啊?……
秦时月上下打量,才认出是昨天酒局上喝过的客户之一,只不过昨天那群人各个西装革履,喝得两眼有些模糊,再加上天黑看上去都一个样,今天这位客户换了套商务休闲装还换了个发型,一下子不好辨认了:“付总?”
“哎哟,秦总贵人多忘事,都把我给忘了啊。”那付总倒不责怪,反而殷勤地笑了笑,“是不是我的号码你也没记啊?”
见秦时月手里拿着手机,那位付总也不见外,一把抽过来打开社交账号,在上面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给她加上好友:“我给你备注一下,你可记住了:付钱的付,付钱的钱……噢,不对,前进的前。”
秦时月对随便动别人手机这回事本身是反感的,不过既然付总是客户,还想着靠他合作项目呢,便心想着忍一时也就过去了。回头把单子签了,屏蔽完事。
“背景图片是谁啊,哪个明星?现在的女孩子不知道怎么了,正经男人不去认识,一个个的都追星,追什么纸片人。我跟你说哈秦总,这种的男的最不行,中看不中用。”
秦时月想发火,但想起公司的单子,也只能赔了两个假笑当没听见:“付总你先忙,我得吃饭,先走了。”
“别啊,”付总将她拦住,“昨晚答应好让我带你玩的,赖账可不行。要不就今晚吧,喝完了洗浴中心玩,剩下的时间地方你选,你家,酒店,还是我家。”
秦时月心里暗骂这男人仗着手里有一纸合同竟好不要脸,脸上强装礼貌:“您可别闹,我结婚的,有老公的人。”
“哎哟,有老公怎么了,这个圈子里的老公老婆基本都是摆设。”这付总呵呵几声笑,声音跟母鸡下蛋好有一拼,“柴总还说你男人在美国,你这老公有和没有有区别吗?跟不存在也没啥区别吧。谈生意喝酒成宿成宿的,谁不是在外面解决。你晚上没时间,我这会倒有空,要不咱现在就去吧,我请你吃米其林。隔壁那家环境不错,我有钻石黑卡。”
“不了,付总,我这会也没空。生意的事改日谈。”
秦时月打发走这个油腔滑调的付前,转头就看见任瑛坐在咖啡厅的室外阳伞下面翻杂志,面前放着一小杯咖啡。
“你办事这么早结束啊?十二点了,一起吃饭去吧?”她若无其事坐在任瑛对面撩了撩头发,一股香气顺着微风吹向他,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时月——她穿一身黑色及膝无袖连衣裙,披着一件浅色小披肩。几日不见,她的头发略微长长了些,微微夹卷后散落肩头,精致修饰的眉眼果然妩媚。
也难怪跟她喝酒的男人后边都想到上床。
“你还饿吗?”他语气稀松平常,“酒吧通宵一条龙、隔壁酒店的钻石黑卡,外面活色生香的吃饱了,家里的清淡寡味,哪里还会想吃。”
秦时月本来就心虚,怕刚才客户说的那些无边无际的话都被他听去了,怕他当真。不过她又喜欢看他为自己吃醋,把独占欲写在脸上,女孩子就是这么矛盾。
“你瞧瞧你酸的,”她一边得意之态形于色,一边好言好语解释,“这都是客户,生意上的。昨天刚刚一起喝酒谈生意,这帮人没规矩,他们都知道我结婚了还这样,但是做生意总是难免遇到这样的人。为了公司,这单生意必须拿下,客户又不好轻易得罪。”
“嗯。”任瑛没说话,把目光又移向了杂志。他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哪能不知道那些生意人有不少私生活乱。秦时月是老板,是需要谈生意的,遇到这样的人或事在所难免,他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
自己是她的伴侣,可再怎么多加关心,两人之间都隔着一重太平洋。她一个人在外打拼,谈生意做公司常常喝醉了回家也没有人做饭、没有人照顾,一旦繁忙起来,没有人知道给她添衣盖被。
这些生意人为了不承受这份生活的凌乱和凄凉宁愿每天住在外面相互取暖。这样的人他们自己的圈子里也有,人生多艰,只要不打扰到别人,自己怎么过都无可厚非。
但是她明明可以有家人关照,却要过这种一个人独自奋斗的生活。到底是去豪华酒店住一晚还有人陪的好,还是回到家里疲惫地倒头睡去,醒来后还要一个人收拾房间做家务、面对生活的狼藉更好,这是很现实也很显而易见的问题。
也许真如明美所说,婚姻就是现实。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那么一个相爱却不能共同生活的人确实比不上不感兴趣却能给对方温暖的路人。
但是她要找个路人,也得找个看得过去的。方才那人他也看见了,穿一身灰色商务休闲套装,戴个机械表、小手串,黑框眼镜,倒是白白净净的,只不过满面油光,身材也不怎么样。
这人他有什么自信,说自己“中看不中用”?在秦时月有过的男人里边他要是有一次能排第二,这辈子名字倒着写,先水平翻转,再垂直翻转,最后镜像翻转的那种。
原来昨晚把身体不舒服的她灌得半醉的就是这种货色。还敢说她的老公跟不存在也没差别——最早今天最晚明天,就叫你刻骨铭心地体会体会我的存在。
说话间,秦时月放在桌上的手机又来了一条信息:“泰丰大酒店1601,来吗?下午两点前来,昨天那单马上签字。”
偏她手机屏幕又大,任瑛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看了看表:“两点还早呢,这样吧,我开车回家,你散着步就到了。”
“怎么了嘛。”秦时月感到气氛不对,把椅子挪过去些,摸了摸他的手,“是不是吃醋啦?”
任瑛瞧见她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一盆冷水落下:“没有,平时我不在家,你想跟谁玩都行,只要别让我看到,我就可以当不知道。”
这话不是跟不在意也差不多吗?但他明明早上还那么温柔,怎么可能不在意?秦时月皱起眉,委屈道:“为什么呀?你真这么想?”
“真这么想。是我尽不到责任,我离得那么远,比不上时时刻刻都能陪在你身边的人,所以你想怎么样,想跟谁玩,随你的便。”任瑛收起杂志,起身便准备走,“注意安全和卫生。”
秦时月忙不迭追上去,不顾街上有许多人在看,一把把他从身后抱住:“我怎么可能随便在外面玩啊,你怎么误会我?你又不是不懂我,我是那种人吗?”
他转过身:“我的意思是你玩也是你的事,和我没关系。反正我在你的生活里也跟不存在差不太多。”
他嘴里说着不在意两地分居,心里其实仍是在意的。怕她不满意、怕她收到的关心少也怕她寂寞,在有危机感的时候立即回来,还殷勤地倍加温存。
他表面不在意,却把那份在意小心掩藏了起来,生怕给她添麻烦。但他也有敏感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怎么可能没关系,怎么可能不存在?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不管任瑛怎么转,她抱着就是不让走。“我说过,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辞职陪你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比不过好多人?”
“怎么会?”秦时月拍打着他的脸,“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比所有人都要好,世界第一好!你在我心里长得最好看,身材最好最会玩,又聪明又温柔,情商高还有礼貌,别人统统比不上你。”
“真的吗?”他眼睛看向一边,脸好像被什么东西憋红了,“那你为什么,从来也不说。”
秦时月搂着他的脖子,噗嗤笑了:“我跟谁说去啊?逢人就说‘我老公比你强多了’‘你连一根毛都及不上我老公’,还不被当成大傻子。”
“跟你那些客户说去啊。我在他们眼里不都不存在了吗?我好还是他们好?”任瑛明明问得很严肃,秦时月却把头埋在他颈窝里吃吃地笑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幼稚?你是神仙,他们怎么配跟你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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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家的第一阶段调查结束,连无所不能杨女士都没看清里面的奥秘
月皇依然没能解决家里的问题,不过月皇已经脱渣,接下来就是如何经营家庭这个课题了
还是蛮喜欢月皇这种积极努力不放弃的女孩子~另外星星也是小天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