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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跟西北的自然保护山林有什么关系？”
这场争执，程易铭还是觉得不能让赫凌尧赢。
安桥替赫凌尧解释：“这个市的经济发展落后，它的一、二、三产业都不发达，唯一能挖掘的资源，只有这片山林。这山林里，可以打造旅游景点，作为龙头产业去带动整个市的发展。”
“我们要为了经济，而放弃自然？这种发展不能长久的。”程易铭道。
“所以，我们要保护式的挖掘。怎样平衡旅游经济与自然之间的发展，是我们要去重新商讨的。”安桥认真道。
“挖掘就一定会破坏。”
“所以这就考验规划师的设计能力。”安桥道：“但如果不把目光转移到经济上来，这个市，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发展。我们重新做方案吧，我们可以的。”
“那架空层的公益空间，为什么要改成商业性质。”
程易铭抓住这一点。
“对啊，赫凌尧，我们为什么要改？”安桥也想不通，她觉得这一点挺好的。
“学规划出身的，做设计的初衷，都喜欢把目光放在弱势或者普通群众的身上。但这一次，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借鉴的国外的小区，如果我没猜错，那是个富人小区，他们都是高收入者，但放眼我们方案里的这个市，套用真的合适么？”
“我知道了，”安桥道：“赫凌尧，你的意思是，我们这个市，现在的居民的收入并不高，如果我们把底部做商业的话，可以带动居民的就业，提高月收入，才是居民们心中想要的。但公益活动室也还是可以有，不过，不用设置那么高档。对不对？”
“聪明！”
余下众人：讨论个方案，你们能被撒狗粮么？
遭遇到方案“滑铁卢”的安桥迅速召集大家去重新做方案。
“听赫少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角落处，安桥送赫凌尧离开时笑着打趣。
“只不过比你们早出来摸爬滚打了几年，什么样的人群需要什么，稍微更了解些。”
“刮目相看。”安桥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你先回办公室吧，我得改方案去了。”
赫凌尧准备要个奖励的吻，但想到那该死的不亲不抱，又憋回了自己的想法。
送走了这尊大佛，安桥投身于热烈的讨论之中。
……六十八层。
“赫少，程易铭什么异动都没有。”
“不可能。”赫凌尧冷冷道。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但他真的就是什么都没干，每天就是起床上班下班睡觉，完全没动作啊。赫少，难道，他们不是一伙的？”
“顺着你这个思路去盯。”
“是。”
……
又找赫凌尧看了几次图，方案终于敲定下来。
“小琪，政府审核那边发消息说，成果今晚十二点之前发到官方邮箱就行，这个时间你注意一下。明天我和程易铭去厅里面汇报。”
“好的，安部长，你快去六十八层找赫总吧，不然，该着急了。”
“小琪，你找打。”
转身，安桥来到程易铭等几人的办公桌边，“这些天大家辛苦了，现在，所有的工作都已经结尾，明天汇报完毕，我请大家吃海鲜。”
“啪啪啪啪啪……”一阵热烈的掌声，是苏子航，他昂着头：“我同意。不过，穆巧，把你那两崽崽带过来不，他们太好玩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小莲蓬这两天跟他爸爸学散打，兴头上，天天待训练室不肯出来。小莲子会来的。”
明天，相当于一个道别，后天，他们就该回a市了。
“这么小一个，就练散打？”沈元吃惊地问。
脑子里想象着一个小肉团子出拳踢腿，简直萌化了。
“练着玩玩。对了，程易铭，项目的成果盈利，我会按照你与黎工签的合同，打在你们账户上。好了，下班了，我先走了。”
安桥微笑着转身。第一 x.
但心底无论如何都还是有些难受的。
他们五个人，是最早的成员，从没有项目，到一起熬夜奋战，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明天，算是一个正式的道别吧。
……
翌日，天气晴朗。
赫凌尧开车送安桥至规划审核厅。
“赫凌尧，等汇报完成果，这边结束，我准备请的几个人吃海鲜，算作是道别，你要不要过来？”
“你确定我去了，他们还能吃得愉快？”
“也是。”
安桥下车朝报告厅走去。赫凌尧凝视她的背影，黑眸微眯。
道别？
今天这个别，只怕是道不成功了。
坐进汇报厅，程易铭已经坐在里面，他占的是后几排的位子，今天除了他们这一个项目，还有另外好几个公司的项目也要汇报审核。
审核专家已全部落座，前面几支团队的方案都没有太多问题，轮到安桥和程易铭了。
ppt打开，安桥和程易铭开讲，关于一些背景分析和资料搜集的部分，审核专家们频频点头。
可当ppt的总平面规划图那一页翻出来的时候，安桥和程易铭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惊恐状。
而台下的专家们更是直接叫停。
这图，正是西北部只保护不开发的那一张，被赫凌尧批评地一塌糊涂地那一份。
叫停的那名专家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嘴下毫不留情：“你们这个方案，生态是过度的保护，经济战略我一点点都没有看到。城市规划包括一个城市的经济、产业、自然、功能分区等许多方面。如果我们今天通过你们的审核，你们觉得该市的市长看到这张规划图，他们会要吗？”
民生发展之大计，完全没有考虑。
其实他们这些年轻人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大项目，所以很多地方考虑不周到。但赫凌尧见这种项目见多了，虽不是专业的，但以他的能力，多见几次之后，一眼就能看出一些原则性的东西。
这次又被他料中了。
“不好意思，是我们考虑的不周全。”
这个时候只能认错，就算是有一个改好的没拿出来。出了纰漏，那就是他们错了。这种地方没人会听她讲原因的。
“是有蛮不周全。”另一名专家不屑地看着他们，“回去吧，两个月后再来。”
两个月？
这远远超出了合同里面交图的时间。也就是说，uv要赔偿巨额违约金。
“各位专家，我们已经重新做好了一份，可能是因为误差才把这一份初始稿件给发了过来。您们可以先听其他团队的汇报，我们立刻传一个新的过来，可以吗？”安桥争取道。
“规矩就是规矩。”安桥和程易铭被哄下台。安桥没办法，这时候，只能找赫凌尧。
拨通电话：“赫凌尧，现在审核厅这边出了一点问题。小琪昨晚发过来的ppt是最原始的那一个版本，我刚刚跟那边沟通过，让我们两个月之后再来。可那时候uv就面临巨额的赔偿，你有办法让我们今天再上去拿新的方案汇报一次吗？”
安桥举着手机，人在走廊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可以。”
得到这一肯定的答复，安桥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只要赫凌尧答应，那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安桥立刻联系小琪：“小琪，你发过来的那一份ppt，还有所有的图纸应该都是最原始版本的，现在立刻把最新的版本全部发给我。”
“啊？怎么会？我昨晚全部检查过再发的。”
小琪心尖儿发凉。
“现在不是讨论错发原因的时候，赶快把最新的发给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