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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暄是仲孙谋的亲叔叔，仲孙谋十多年前追查不老药案遇害，被视为英雄，鲛人族在王廷中收获许多好感。”聂小楼道，“我也听说，仲孙暄的后辈激忿，公开扬言要讨个说法。许多大妖也很支持。这一幕从前哪能见到？唉...
聂小楼离开天心岛后，一路向东，直奔虞国边境。他没有选择走官道，而是穿行于山林之间，避开了天宫的眼线。他知道，若想找到虞国二，必须小心行事。
三日后，他抵达了虞国边境的一座小镇??青崖镇。这座小镇靠近旭国旧都废墟，是虞国军队补给的中转站。聂小楼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混入了镇中。
他很快便打听到了虞国二的行踪。据镇中百姓说，虞国二近日驻扎在旧都废墟，似乎在等待妖帝的回应。聂小楼心中一动，决定前往废墟，亲自见一见那位将军。
夜幕降临，聂小楼悄然离开青崖镇，沿着一条偏僻的山道前行。他脚步轻盈，身法飘忽，仿佛幽灵一般穿行在林间。不多时，他便来到了废墟外围。
废墟中，虞国军队驻扎严密，巡逻的士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聂小楼躲在暗处，观察着营地的布局。他心中盘算着如何潜入，忽然，一道黑影从他身旁掠过。
聂小楼心头一紧，正要出手，却被那道黑影低声喝止：“别动。”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梅五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聂小楼压低声音问道。
梅五娘神色凝重：“我奉九幽大人之命，前来监视虞国二。你呢？”
“我来找他。”聂小楼指了指营地中央的帐篷，“我有话要问他。”
梅五娘皱眉：“你疯了吗？现在进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聂小楼冷笑：“我自有办法。”
梅五娘沉默片刻，忽然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递给他：“这是九幽大人的信物，若你被发现，可以亮出它。虞国二不敢轻举妄动。”
聂小楼接过玉佩，心中微微一震：“你为何要帮我？”
梅五娘轻笑：“你以为我真愿意做曾姑姑的棋子？我只是在等待时机。”
聂小楼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他深吸一口气，悄然潜入营地。
营地内，虞国二正坐在帐篷中，手中握着一柄长剑，神情凝重。他面前站着一名副将，低声禀报：“将军，妖帝那边依旧没有消息。”
虞国二点头：“继续派人打探。”
副将应声退下，帐篷中只剩下他一人。
聂小楼悄然潜入，站在帐篷门口，轻声道：“虞将军，别来无恙。”
虞国二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聂小楼？”
聂小楼走入帐篷，神色平静：“将军可还记得灵虚城一别？”
虞国二站起身，目光锐利：“当然记得。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聂小楼直视他的眼睛：“我想知道，那天晚上，你是否真的误杀了童依依王子。”
虞国二脸色一沉：“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那天晚上，童依依王子是否真的挑衅在先。”聂小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压迫感，“还是说，他只是天宫的棋子，而你，也被利用了。”
虞国二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果然不简单。”
聂小楼心中一震：“你承认了？”
“我没有承认任何事。”虞国二缓缓坐下，“但我可以告诉你，那天晚上，童依依王子的确出现在我们的营地外，但他并未挑衅。他只是站在那里，仿佛在等什么人。”
“等什么人？”聂小楼追问。
“我不知道。”虞国二摇头，“但我知道，他不是来挑衅的。他……像是被谁操控了一样。”
聂小楼心中一沉：“你是说，他被天宫操控了？”
“我不能确定。”虞国二低声道，“但我知道，那晚之后，虞王便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而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果断。”
聂小楼沉默了。
虞国二继续道：“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天宫安排的。他们想让我们与旭国开战，最终两败俱伤，好让天神坐收渔翁之利。”
聂小楼点头：“我也怀疑如此。所以我来找你，是想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
“你是否愿意与妖帝联手，对抗天宫。”
虞国二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我愿意。但我需要证据。”
“我会找到证据。”聂小楼目光坚定，“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能揭开这场阴谋。”
虞国二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不是天宫的使男吗？为何要背叛天宫？”
聂小楼冷笑：“我从不是天宫的棋子。我只是……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棋子。”
虞国二点头：“好，我信你。”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骚动。虞国二眉头一皱，正要起身，聂小楼却低声提醒：“小心，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帐篷外冲进来几名士兵，为首之人正是虞国二的副将。
“将军！”副将神色慌张，“妖帝派人来了！”
虞国二与聂小楼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震。
“终于来了。”聂小楼低声道。
虞国二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战甲：“带我去见他们。”
副将领命，带着他们走出帐篷。
夜色下，几名身穿黑袍的身影缓缓走来。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冷峻，目光如电。
“虞将军。”中年男子拱手行礼，“妖帝有令，请虞将军前往天心岛，共商大事。”
虞国二点头：“我愿意前往。”
中年男子看向聂小楼：“这位是？”
“聂小楼。”虞国二介绍道，“他与我同行。”
中年男子微微颔首，没有多问。
一行人离开营地，朝着天心岛方向而去。
夜色深沉，风起云涌。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虞国二与聂小楼随妖帝使者踏上归途，一路无言。夜风凛冽，吹得旌旗猎猎作响，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虞国二骑在马上，目光沉静如水，但眉宇间却透着一丝隐忧。聂小楼则始终默不作声，偶尔抬头望向天际，似在思索什么。
他们穿越山林，跨过河流，三日后终于抵达天心岛。岛上依旧云雾缭绕，宫殿巍峨，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肃杀之气。黄明盛亲自在岛口迎接，神色凝重，显然已知妖帝即将召开密议。
“虞将军。”黄明盛拱手行礼，目光在聂小楼身上略微停留，随后低声道，“帝君已等候多时。”
虞国二点头，与聂小楼一同踏入宫殿深处。
大殿内，妖帝端坐于高位，目光冷峻，周身气场如渊似海，令人不敢直视。殿内除了黄明盛外，还站着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隐于阴影之中，气息诡异莫测。
“虞国二。”妖帝声音低沉，“你可愿与我联手，揭穿天宫阴谋？”
虞国二单膝跪地，抱拳道：“愿为帝君效命。”
妖帝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聂小楼：“你呢？”
聂小楼上前一步，神色坚定：“我虽为天宫使男，但从未真正效忠天宫。若帝君愿信我，我愿助您查明真相。”
妖帝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好。”
他抬手一挥，大殿中央的地面裂开，一道幽深的石门缓缓开启，从中浮现出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这是魇气之源。”妖帝缓缓道，“天神以魇气维系自身，而魇气的源头，便是战争与死亡。天宫若真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那他们的魇气来源必定与此有关。”
黄明盛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帝君，您的意思是……他们在暗中制造魇气？”
“不错。”妖帝冷声道，“我已命人调查，发现北境近半年来，魇气浓度异常，远超往年。若非有人暗中操控，绝不可能出现此等异象。”
聂小楼心中一震，他终于明白妖帝为何如此愤怒。魇气并非自然生成，而是由战争、杀戮、怨念等负面情绪汇聚而成。若天宫真在操控战争，那便是操控魇气的源头，甚至可能借此增强自身的力量。
“我们必须找到证据。”虞国二沉声道。
妖帝点头：“我已派出暗探，前往虞国与旭国交界处，调查魇气源头。若能掌握确凿证据，便可向北境诸国揭露天宫的阴谋。”
就在此时，黑袍男子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帝君，属下有一事禀报。”
妖帝看向他：“讲。”
“属下近日潜入天宫在贝迦的据点，发现曾姑子正在秘密炼制魇气符。”黑袍男子低声说道，“她似乎在准备某种仪式，意图借助魇气增强天神的力量。”
妖帝目光一冷：“曾姑子果然在背后操控一切。”
聂小楼心头一震：“曾姑子为何要这么做？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忠于天神。”妖帝冷冷道，“天神若要掌控北境，便必须削弱我们这些帝君的力量。而魇气，正是他们达成目的的手段。”
黄明盛皱眉：“可若魇气过盛，北境将陷入混乱，甚至可能引发妖乱。曾姑子难道不怕反噬？”
“她当然知道。”妖帝冷笑，“但她更清楚，天神若能掌控魇气，便可借此重塑北境秩序。在她眼中，混乱不过是短暂的代价。”
聂小楼沉默片刻，忽然问道：“若要阻止她，我们该如何做？”
妖帝沉吟片刻，缓缓道：“唯一的办法，便是破坏她的魇气符，阻止仪式完成。若能摧毁她的魇气来源，便可削弱天神的力量。”
“可她的据点戒备森严，我们该如何潜入？”虞国二皱眉。
妖帝目光一沉：“我已命人绘制出据点的地形图，若能派遣精锐潜入，便可一举摧毁魇气符。”
“我愿意前往。”聂小楼毫不犹豫地开口。
妖帝看向他，目光深邃：“你确定？”
“我确定。”聂小楼语气坚定，“我曾在天宫任职，对曾姑子的手下颇为熟悉。若由我出面，或许能更顺利地潜入。”
妖帝点头：“好，那便由你带队。”
“我也去。”虞国二沉声道。
妖帝微微颔首：“你们二人，皆是我信任之人。此行务必小心，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聂小楼与虞国二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
“属下定不负帝君所托。”聂小楼抱拳道。
“属下亦然。”虞国二沉声应道。
妖帝起身，缓缓走向祭坛，伸手轻触那古老的符文，低声呢喃：“这场战争，终究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才刚刚拉开序幕。”
大殿内，众人皆沉默无言，唯有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
夜色深沉，风起云涌。
聂小楼与虞国二带领一支精锐小队，悄然离开天心岛，直奔曾姑子的据点。
他们穿越密林，越过山川，三日后终于抵达目标地点??一座隐藏在山谷中的古庙。
庙宇破败，却依旧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庙门前，两名守卫正来回巡视，目光警惕。
聂小楼示意众人藏身，自己则悄然潜行至庙门附近，仔细观察着庙内的布局。
他很快便发现，庙内设有三道关卡，每一道皆有重兵把守。而在最深处的主殿中，隐隐传来低沉的吟诵声，仿佛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看来曾姑子已经开始准备仪式了。”虞国二低声说道。
聂小楼点头：“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他取出一枚小巧的玉佩，递给了虞国二：“这是九幽大人的信物，若遇危险，可亮出它，或许能震慑敌人。”
虞国二接过玉佩，点头：“你小心行事。”
聂小楼深吸一口气，身形一闪，悄然潜入庙中。
夜色下，一场惊心动魄的潜行之战，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