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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愤怒化为食欲。
牛小甜戳着盘子里的水饺，心里想着是凤瑾幽，把它戳了个稀巴烂，这才心里舒服了，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凤瑾幽一脸难言，“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牛小甜从美食中抬起头，“我不是女人你是？”
昭儿怎么变得奇奇怪怪的，牛小甜回忆了一下，发现昭儿一早就这样了，看起来总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甚至会下意识觉得他是个大人。
这种感觉真可怕。
甩甩头，牛小甜换上一副怪阿姨的笑，“我家昭儿怎么突然这样问？”
塞了一嘴的肉，说话间还喷了点点滴滴。
一向洁癖的凤瑾幽，简直受不了。
“你不是丞相家的千金小姐吗？怎么这样的吃相。”
“呵呵。”
牛小甜一声冷笑。
“她，不对。”牛小甜差点儿忘记了赵凝儿是相府家的小姐，“我在家不受宠，父亲不管我，下人们都敢欺负我，平日里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尤其到了冬天，天气冷得很，我屋里连取火用的碳都没有，下人们克扣我的月银，没人给我作主，没人教我规矩，我……”牛小甜越说越上瘾，戏瘾发作，情绪很到位。
其实她不算说谎，记忆里赵凝儿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说起来都怪那个无良黑心爹，若不是他作孽，赵凝儿和她爹娘在一起，一定会是其乐融融的幸福一家。
是他横插一脚，拆散了他们，导致了赵凝儿的娘的去世。
他不但不愧疚，连带着恨上了赵凝儿。
若说此场悲剧里，最无辜可怜的要数赵凝儿了。
她何其无辜？生来却得不到一丝关爱，难怪养成一个怯懦的性子。
“你……”
凤瑾幽瞳孔蓦地一缩，幽光闪烁着心疼。
心像是揪在一起的感觉。
他第一次有为人心疼，产生强烈的保护欲的感受。
看着牛小甜眼角的晶莹，他下意识抬手要位她擦去，无奈小短手不够长。
尴尬了。
凤瑾幽拧着眉，“别哭了。以后我来保护你。”
童声童气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好像是一个誓言。
牛小甜扑哧一声笑了。
她擦了擦眼泪鼻涕，十分潇洒，继续埋头吃饭，又用乱糟糟的筷子给凤瑾幽碗里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来，吃！”
“我说真的！”
凤瑾幽见她没什么反应，较真儿的说。
“真的真的，娘相信你。”牛小甜一副哄小孩儿的语气，凤瑾幽脸都黑了。
这个女人，真是有分分钟气到人的本事啊。
“你不相信本——我？”
差一点说成本王。
两人都是各怀鬼胎，相互欺瞒。
都自以为了解对方，却都不了解。
凤瑾幽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去质问。
却不想上汤水进来的侍女，恰好路过，不设防有人突然跳下来，直接撞到了她，手里的汤水一滴不剩，全往凤瑾幽身上泼去。
从肩膀，淅淅沥沥一大片。
狼狈至极。
凤瑾幽脸青了又黑。62小说 .62xs.
“小主子恕罪！小主子恕罪！奴婢一时失手，罪该万死！”
那婢女吓得小脸儿惨白惨白的。
立刻就跪下请罪。
牛小甜立刻过去查看，“娘的宝贝儿昭儿，有没有烫到你？”她说着就动手去扒凤瑾幽的衣服，简直要把他的衣服都脱光的架势。
“我没事。”凤瑾幽声音有些异样。
“什么没事！瞧瞧！你这脸都烫红了还叫没事？要是留下疤痕，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
“回回回王妃，那汤水是果子磨成的汁水，确实是凉的。”跪地的婢女，犹豫了一下，还是磕磕绊绊的说。
牛小甜一顿。
片刻松开手，一副纳闷儿的模样，“那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她到底是不是女人？知不知道矜持是什么？凤瑾幽恼羞成怒，“滚！”
他冲地上的侍女发火。
那婢女感恩戴德，站起来就小跑溜走。
牛小甜特别好奇，“招儿，跟为娘说说，在来王府之前，你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个平民百姓家里，不可能把孩子养成玉雪聪明的，何况昭儿身上一直有一派贵气。时不时的表情和动作，和他那个爹太像了！
就算古代也能做亲子鉴定，见过昭儿的人也不会去，因为任谁看都觉得两人是父子。
凤瑾幽还真被问住了。
他娘是当今皇后，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本来该是他的骄傲，虽母后平日不太喜他，见了他多是板着一张脸，可对弟弟凤毓琝就不同，以前他虽介怀，可到底是亲兄弟，便不会多想。
直到那一天。
他去质问母后说服父皇为他指婚一事，哪知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琝儿是我们的孩子，本宫自然要为他好好打算，为他铺路。”寝宫里是一个女人，有着不同于平常的娇媚声。
“那你的七皇子怎么办？你可也是他的生母。”
本来心里怀疑的凤瑾幽，听到百官之中最为公正无私的赵丞相的声音，凤瑾幽一阵腿软脚软，整个人都被这个天大的秘密震住了。
他们——
他们——
母后和赵丞相，通奸。
还有了一个孩子，正是最得父皇与母后宠爱的九皇子凤毓琝……
这个真相令他感受到巨大的荒唐。
以至于他现在撞见了凤毓琝也都愤愤不平。
生他的人是天下万民妇女，乃至大家闺秀的表率，他却不以为荣，反觉得耻辱。
“她很早就死了。”
凤瑾幽淡淡的说。
“死了？！”牛小甜吃惊。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凤瑾幽正要再说什么，余光突然扫见太阳完全落山，月亮已要升起。
“我去换衣服了。”凤瑾幽看了看湿了一身粘嗒嗒的衣服，自认为是个离开的好借口。
可是他算错了。
牛小甜小手一挥，叫伺候自己的丫鬟，给凤瑾幽找一身能换的衣服来，再抬一桶热水进来。
凤瑾幽直觉不妙。
“你想干什么？”
牛小甜顺口答曰：“当然是给你洗澡啊！”
“！”
凤瑾幽蓦地瞪圆了眼睛。
在牛小甜看来，可萌可萌了，搂住他的小脑袋在自己胸前蹂躏，脸颊被夹击的凤瑾幽，却一脸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