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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夜扔了手机。
顾屿的这个“不戳穿你”也太不走心了吧。
她捧着脑袋，胳膊肘放在桌子上，盯着摆在眼前的那个娃娃——“小屿”。
在首都的话……
她又把手机拖了过来，看了一眼日历。顾屿生日那天在周五。刚好，不用翘课了。
乔夜拿了张纸出来，开始思考要准备些什么东西。
明明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这么着急就开始做计划是为啥，但她就是想先准备准备。
过生日还是得有朋友吧，虽然乔夜挺想跟顾屿两个人过的，但是那样好像有点太刻意了，还是叫点儿人吧。叫谁呢？
乔夜用笔杆子戳着自己的脸，戳了一会儿，先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人”。
最后一笔刚刚落下，忽然听到门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扑通”一声。
乔夜顿了一下，又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
啥声音也没听到。
估计听错了吧。乔夜这么想着，又拿笔杆子戳着脸，思考着叫谁一块儿比较好。
刚有点儿思绪冒出一个头，忽然又听到门外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咚咚咚”的声音，时不时还有“吱”一声。
我靠，这是在干啥呢。
乔夜往窗户外头看了一眼，外面黑洞洞的，天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她忽然觉得背后一麻，一股战栗感攀着脊背往上爬，一直爬到她后脑勺上，让她浑身都抖了一下。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头又没了动静。
邻居家在搬什么东西吧。她想。
尽管如此她还是把摆在自己面前的“小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吞了一口口水。
口水吞到一半，外头那诡异的“吱吱”声又响了起来。
“咳咳咳咳。”乔夜吓了一跳，被自己口水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
咳了几下，她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让声音漏出去。
她觉得现在“小屿”可能已经不够用了，她需要真的顾屿来给她一点心灵上的安抚并且给她支支招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赶紧从桌上拿过手机，乔夜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一连串地发道：「哥哥哥哥哥！我好像见鬼了！」
乔夜在输入框里打着：「门外一直有奇怪」
“砰！”什么东西撞门上的声音。
乔夜手一抖，手机直接掉地上了。
那一声不算响，但是让一直紧绷着的乔夜吓得不轻。
她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手机，没摸到。桌子下面这一块刚好是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投下了一片阴影，什么都看不清。
乔夜站起身，插着腰四下看了看。头脑空白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她根本没有手电筒。平时要用手电筒都直接用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了，这会儿手机找不着了，手电筒也就没了。
她眼睛在周围扫了一圈，决定把桌角的台灯扯过来用。
探身去拿台灯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衣服上有几个黑点儿。
我靠这又是什么？？
乔夜霎时间觉得自己坚持了二十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伸手去扯自己的衣摆，想看看身上哪里还有这样的黑点儿。一伸手，发现她几个手指头都是黑的。
……
她把手翻过去，在腰上比了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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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会儿才发现，她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一手的冷汗，刚刚摸索的时候把地上的灰都沾手上了。
好吧。乔夜舒了一口气，世界还是那个唯物主义的世界。
乔夜张着两只手，去厕所先把手洗了。
她租的这间房子不大，就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一个卧室。
从厕所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得穿过客厅。
乔夜站在客厅中央，盯着几米开外的门，意识到自从刚刚那“砰”的一声之后外头就一直没有动静了。
会不会真的只是搬东西碰到了？
乔夜想着，脚步往门的方向挪了挪。
反正还有门隔着呢，我就看一眼，啥都没的话也就放心了，不然还得提心吊胆一晚上呢。
这么想着，她又往门那儿挪了一步。
挪着挪着，心里建设也做的差不多了，乔夜提起一口气，把眼睛往猫眼上凑去。
果然啥都木——我靠！
一个“没”字还没想完，乔夜立刻一个大步从门边跳开。
她刚刚没看错吧？地上……躺着一个人？
平复了一下心情，乔夜又趴到门上看了看。
这回看清了，真的是个人，仔细看看，身形似乎还有点眼熟，好像是她那个邻居。
乔夜在内心盘算了一下，随后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一开门，一股酒气猛地扑了进来。
乔夜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眼睛往外面瞅了瞅，又将门拉开一点，小心翼翼地跨了出去。
这么会儿功夫里，那人一直躺在地上没动，要不是看到他身体还在起伏，乔夜都要冲回去报警了。
她蹲下身，戳着那人的肩膀，把他稍稍翻过去一些，好看到他的脸。
还真是邻居。
看上去不像是忽然晕死过去了，好像就是普通的喝多了，脸红红的，眉头微拧，睡着了也不舒服的样子。
乔夜看着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给桃子姐打个电话，但是摸遍了全身上下也没找到手机，看到衣服上的黑点儿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哦，掉桌子下面了。
她重新蹲下身，伸手在邻居身上拍拍，准备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她连人家姓啥都不知道，于是只好傻了吧唧地喊：“嘿！嘿！”
也许是因为太傻了，躺在地上的邻居有了一点反应，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眉头皱得更深了。
“咳，那个，你家密码多少，我送你回家。”乔夜对自己企图从一个醉鬼口中问出他家密码来的行为感到十分神奇。
果然，醉鬼是不会说的。他又“唔”了几声，居然翻了个面儿，又没动静了。
“……”乔夜无语片刻，最后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拉住了他一只手，用尽全力把邻居从地上拽起来，拽了半天也只拽动了上半身。
乔夜往旁边迈了半步，让邻居以屁股为圆心，转了半圈，转的时候没控制好角度，邻居的头“咚”地在墙上撞了一下，乔夜惊了一下，手下一滑，邻居的手臂从她手里脱了出去，整个人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那一撞倒是把邻居给撞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还知道伸手挡一挡光。
乔夜趁热打铁：“你家密码多少？”
“*@#%%……”邻居喃喃着道。
什么玩意儿？乔夜一个字都没听懂。
算了，这地上这么凉，坐久了估计屁股都得冻掉半个，还是先把人弄屋里去吧，再不抓紧点一会儿又睡着了。
乔夜道：“站得起来吗？我扶你，先去我家待一会儿。”
邻居这句话倒是听懂了，抬起一条胳膊。
乔夜架住那胳膊，踉踉跄跄地架着他站了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扶到沙发边上一把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