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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个事情明显是有人在后面操作啊，你知不知道是哪边的人搞的啊？”林远道，“你人缘不是挺好的吗？唯一得罪过的人……关俊德？高副总？”
顾屿摇了摇头：“你认识，秦准。”
“我靠？”林远震惊片刻，“我靠，我是真没想到。前段时间我才刚提醒过你，现在他就搞小动作了？不过他图什么啊？搞我也就算了，合作已经结束了，正是相互抢热度的时候，你跟他还要一起拍那么久的戏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那么着急搞你干嘛？”
顾屿耸耸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吧。”
“那你回剧组以后怎么办啊？”林远问。
“还能怎么办？像以前一样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顾屿道，“都是背后搞的小动作，明面上大家还是好朋友。我自己心里清楚，不跟他深交就好了。”
林远盯着他。
顾屿缩了缩脖子：“你干嘛？”
林远笑了一下：“我怎么感觉你成长了？要是以前，你肯定回去就跟人吵一架撕破脸然后老死不相往来了。”
“没那么夸张啊！”顾屿嘴角微微往上一勾，然后渐渐隐了笑容，低声道，“总要成长的嘛……”
*
彩排加录制，总共花了一个白天，录制结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顾屿收拾好东西要回家的时候，林远忽然来了，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不了吧，我跟我妈说好了今天回家吃饭的。”顾屿道。
林远不肯放弃：“哎呀，我都这么久没见你了，你还不赏脸吃个饭啊？再说了，我跟兰兰在一起，还是受你点拨呢，本来就该请你吃饭的。不请这顿饭，我老感觉我跟欠着债似的，心里难受。”
顾屿道：“我可不敢把这功劳揽到自己身上。”
“去吧。”白崇忽然道，“一顿晚饭而已，跟你妈妈说一声就好了。你接下来不是还得经常回首都吗？也不差这一顿饭。”
林远赶紧跟着点头。
顾屿犹豫片刻：“……那好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
打完了电话走出化妆间，白崇道：“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嗯。”
“你要不要……晚一点再出去？”白崇说。
“……没事。早出去晚出去不都一样？要是有粉丝在等，肯定得等到看到我出去了才走，要是没有粉丝在等……”顾屿微微低下头，双手插在裤袋里，脚尖没什么规律地在地上画了几下，“那就没有吧。”
白崇看了他片刻，点了点头，走了。
顾屿的车跟在林远的车后面驶出了摄影棚的停车场。
出去的时候，一样要经过楼前的那一段路。
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那些，但还是忍不住在快开到那段路的时候将头转向了窗外。
还没开到，顾屿就看到前方亮着一片灯牌，待到越开越近的时候，他才终于看清了，那是举着他的灯牌聚在一起的粉丝。
顾屿的眼睛透过车窗，紧紧地盯着那些在夜色中格外夺目的灯牌，还有那些被灯牌照亮的，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
在外面等着的人没有以前多，但是她们此刻站得很紧，光芒汇聚到一块儿，竟然比平时还要耀眼。
恍惚间，顾屿好像听到有歌声从车窗外传来。
他放轻呼吸，仔细听了听，听到来自不同个体的声音，汇聚成了一段熟悉的旋律。
是前段时间他为一部电影唱的一首推广曲。
“亲爱的少年，人生的路很长。皮皮读书网 .
你总有不顺，也会有怅惘。
但请你相信，我总在你身旁……”
顾屿屏息听了片刻，忽然伸手降下车窗。
没有了阻隔，歌声陡然从车外扑了进来，打在顾屿的脸上，身上，心上。
粉丝们看到顾屿开了窗，立刻又加大了音量，像是要把自己满满的爱放进声音里，急不可耐地捧到顾屿的面前让他听到，告诉他还有很多人爱他。
“请你尽情地挥动翅膀，
请你勇敢地向大海启航，
就算世界都责怪你的莽撞，
我也会包容你的年少轻狂……”
扯着嗓子唱的歌并不怎么好听，顾屿能听到里面有人都破了音，还有几个走了调，但是她们一直唱得很整齐。
前排有几个小姑娘，眼泪都掉到下巴上了，还一抽一抽地努力跟上节奏。
顾屿缓缓扬起一个笑，伸出两只手，对窗外的人比了一个爱心。
那些粉丝们当即哭得更凶了。
车子很快就驶过了粉丝们聚集的区域。
有几个粉丝举着灯牌想要再跟一段，被保安拦住了。
顾屿朝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回去，然后转回身，将车窗关了起来。
歌声随着车窗的合拢渐渐变小。
顾屿靠进车座里，在逐渐轻到听不见的歌声中沉默着。
“笃”。
水滴滴落在衣服上的声音。
顾屿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摸到了咸湿的眼泪。
他看着自己指尖上的那一点水迹，却忽然笑了一声。
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眶。
打开微博，顾屿在略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写道：
「谢谢你们。会给你们一个解释的，请相信我。」
微博一发出，评论瞬间涌了进来。
「哥！你终于出现了！！我们相信你！！流泪流泪流泪」
「视频我们都看到了，现场的姐妹们还有哥哥的回应太暖心了，我都看哭了！哥哥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好养伤，等你告诉我们真相！」
「呜呜呜昨天是因为别人恶意剪辑造谣抹黑哥哥哭，今天是因为哥哥和粉丝之间的爱感动哭，我眼睛都要肿了！喜欢你从来都不是单恋啊！流泪」
「公司死哪里去了啊！写个声明有那么麻烦吗？这么一整天了都没有动静，还要小屿亲自解释。」
当然，也会有诸如“嗯，意思是给你点时间编借口。”以及“这样的人粉丝也盲目支持疯狂洗地？”这样的评论，但是很快就被粉丝们如潮水般的正向评论淹没了。
她们就像是在一瞬间为他汇聚出了一个没有狂风暴雨，没有震耳雷鸣的避风港。
顾屿笑了笑，又在评论里发了一个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