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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一些可能性，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抢过了发言权。
“爸，您能确定我是您的女儿吗？没有被掉包？”
老宋同志被这个问题砸蒙了，等他反应过来，直接狠狠的敲了宋壹的额头一下。
“臭丫头，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些年你是不是把心思都放到这种东西上去了？”
看着老宋同志涨红的脸，明白他多半是想岔了的宋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妈妈能够确定我没有被掉包吗？”或者说，他们真的没有在她的身上动手脚吗？
“没有。”老宋同志摸了摸女儿的脑壳，“我们给你做过全面的检查，可以很确定你没有任何的问题。”
宋壹想要继续追问，但是老宋同志的态度却非常的坚决，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有那些不该说的，今天就算是女儿也撬不开他的嘴。
“爸爸，你后悔过吗？”
后悔过吗？
当然后悔过。
曾经比谁都要后悔。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选择义无反顾的走上那条道路，那么多人都不会死，他或许可以和妻子环游世界，或许可以给宋壹生一个弟弟妹妹，他的宝贝女儿也不会遭受这样的威胁。
但是后悔有什么用呢？
后悔改变不了过去，更加改变不了未来。
“壹壹，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从过去的错误中站起来，看向前方，避免再犯一模一样的错误。”老宋同志深吸了一口气，“我做不到这一点，我希望你能够做到这一点。”
“壹壹，自私一点，别老是为别人着想，我很害怕你和你妈妈一样，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因为你们如出一辙的善良而失去生命。”
话题变得有些沉重了，老宋同志抹了把泪，很快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了出来。
“爸爸找到一个很好玩的课题，我们可以一起讨论讨论。”
宋壹看着她的老父亲从公文包里拿出纸和笔，还有一沓手稿，只觉得脑袋疼。
在老父亲整理手稿顺序的时候，宋壹默不作声的躺下，安详的闭上眼睛。
我不看，我不听，我不说话，我睡了。
晚安。
老宋同志整理好手稿一抬头，就看到了表情安详仿佛已经入土为安的宋壹，他一点也不气馁，甚至语气兴奋。
“壹壹，这个课题真的很好玩，相信我。”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宋壹原本只是不想理老父亲而已，结果没想到真的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床边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宋壹侧过头，就看到老宋同志以北京瘫瘫在座位里，仰着头睡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宋壹：“……”
多亏在这一点上她不像老宋同志。
感谢妈妈的优良基因。
房门被打开，拎着保温桶的赵怀铭走进来，随着他走过来，宋壹才注意到自己的另一边还有一把椅子。
“睡醒了？”
看到赵怀铭，宋壹突然就贼鸡儿的委屈。
妈的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老父亲和老宋同志一样的？竟然带着女儿撞电线杆！
他女婿比他靠谱了不知道多少倍！
“怎么了？”赵怀铭注意到宋壹的眼眶微红，“还是不舒服？”
宋壹厌世脸道：“抱抱。”
赵怀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