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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念？又姓顾？”秋何况完全屏蔽了莫敏话语里的许梦婷三个字，只抓住了这个姓氏凝起了思绪。
“秋队，我先拿这些东西去化验了，明天给你报告。”一个年轻的法医走了过来。
秋何况点点头，又招呼刚刚的那个小刑警，让他叫大家收队。
“秋队，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陈泽邀请着。
“好，我们就去红豆吧。”秋何况说着，看向莫敏，“小敏，这死去的姑娘也曾在经豆做过吧。”
莫敏点了点头。
秋何况不再说话，跑到那些正等着他的刑警们面前，对着他们嘀咕了几句，然后又回转过来，上了陈泽的车。
车子很快就到了红豆，让莫敏吃惊的是，红豆里迷漫着一股忧伤的气息，秦云和秦朵朵正在那里陪着小心，站在她们身后的正是蝶恋花里几个愿意呆在红豆的女孩。
看到莫敏他们进来，原本还吵吵嚷嚷的姑娘们停了下来，都静静地看着莫敏。
莫敏让芳儿把陈泽和秋何况带到包厢，自己却抽身出来。秦云已经把姑娘们从大厅带走，带进了一个包厢。
莫敏推开了门，就听到了小心悲泣的声音：“莫老师，小怜她真的……”
莫敏难过地点了点头，在小心的对面坐下。她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地握着小心的手，小心手心里的温暖传了过来，刺激着莫敏的眼里一阵酸涩，泪便落了下来。
“莫老师，沙将军把我们交给你，你要给我们做主。”一个修长身材的女孩子嚷了起来。
“就是，如果我们还是受沙将军保护着，那男人一定不敢如此欺负我们。”又有几个女孩附合着。
“你们少来胡言乱语。你们在沙烈夫的眼里就是一个挣钱工具，杀人道具，你以为沙烈夫会为了你们去和那男人交涉吗？”秦云很是不满姑娘们对莫敏的责难，大声地喝道。
“至少，沙将军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去对待那个臭男人。”被呵斥的姑娘们收住了声音，却还是忍不住嘟囔着。
秦云语塞，不再言语，低头看了一下莫敏，又坐到了小心的身旁，将她哭泣的头拉到了自己的肩上。
“我知道，我知道小怜的事情我没处理好。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小怜会走这一步，我以为她会听我的话等着我用法律的手段来制裁那个男人。”莫敏说着，泪又涌了上来，她使劲地吸了一口气，将泪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法律?莫老师，你不是傻吧，他在杭城是什么身份，我们又是什么身份，法律会帮我们吗？”一个尖锐的女声，声音虽然尖刻，却掩不住那话语里的悲凉。
刚刚才停住话头的女孩们又都小声地讨论起来。小说吧 .xs8
“我看，还是让朵朵把他们暗杀组的姐妹们集合起来。”不知道是谁提的建议，却立即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
“不可以，我们不能够还用蝶恋花的那一套方式来存活。我们不可以以暴制暴。”莫敏喊了起来。秦云赶紧站起来，将虚掩着的包厢门给关了上去。
“这起案子，警方已经在调查了。我答应你们，我会努力，一定会努力，让小怜得到公道。”莫敏站起身来，她的视线在屋子里这七八个年轻的姑娘身上转了又转，终于落在了包厢后的那扇小窗上，透过那窗，一丛慈孝竹正使着劲儿地往上伸展。或是莫敏的心里飘过的却是法国修道院的那一扇永远也不能打开的窗。她的目光又回转过来，落在秦云身上，落在小米身上，落在那些低着头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姑娘们的身上，“我们，要让心里的那扇窗打开，这样，才有勇气去面对风和日丽和雨打风吹。”
说完，莫敏拉开了门，走了出去。她不能再让自己留在那间伤心的房间里，她怕自己也被心里的怜悯和愤怒支持着，去选择姑娘们一直选择的方式，那个方式，直接，解恨，却也一定会在报复的当头将自己拉入万劫不复之地。她记得自己答应沙烈夫接手管理蝶恋花的目的，她要让这些姑娘，这些风华正茂的姑娘，能有能力选择自己想要过的阳光下的生活。
陈泽看着莫敏那微红的双眼，有些担忧地问着：“那些姑娘……”
莫敏摇了摇头，在秋何况的身旁坐下。
秋何况正在那里接听着一通电话，他不停地嗯着，脸色很是严肃，可以想像对方在电话里说的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嗯了半天后，秋何况放下了电话，接过莫敏递来的咖啡。
“队里的电话？”莫敏试探着问。
“嗯，刚刚是队里的法医来的电话，那些血是死者的。”
莫敏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她又一次想到了那一摊鲜红的像是晚霞一般的的血，心像被谁用尖刀狠狠地刺了一般地疼了起来，那么多的血，小怜在死的时候该是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可是你们不是在床上看到死者的吗？同样躺在床上的还有那个伤者。”陈泽问着秋何况。
“是的，的确是这样的。尸检的结论是女死者的体内虽然有一些毒素，但真正致死的却是失血过多。有人，极高明地在女死者死后为她止了血，然后把她放在了床上。”
陈泽竟也摇了摇头，将目光转向莫敏，看莫敏那几乎要哭出声的模样，张张嘴，又把目光落在了秋何况身上，“我想，你们应该能验出伤者中毒的时间吧。”
秋何况一愣，马上就看到一道灵光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子，他激动地起身，握了一下陈泽的手，然后拔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地，他就沮丧地放下了电话。
“伤者已经醒了，洗了胃，不过，他被人给严实地保护了起来，更可恨的是，我们老大不准我去找他，说那是一种对受害者的骚扰。”
秋何况说着，手往桌上轻轻捶了一下，桌上的咖啡猛地往上一弹，又极漂亮地落在桌上，竟然一点咖啡渍都没有溅出来。
陈泽拍了拍他的肩，轻轻道：“你不是还有一个目击证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