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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做一件事,总会有原因,正如黄序之所以会在这里大义凌然,是因为他怀疑花甜烧了城东老街访们的宅子,他想为大家,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而花甜纵火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你一定是有所图,只是现在我还猜不出罢了。”
黄序想不出原因,脸色有些难看,但他一口咬定了花甜,认为这丫头一定有所图谋。
花甜看向他,道:“如若我有所图,我会在纵火之后悄悄离开,何必再回到火场,不顾生死的闯进去。”
“你……”
花甜说的有道理,黄序一时之间竟也无法反驳。
“大人,”花甜突然转向程大人,“民女也觉得纵火一案蹊跷,所以才愿意陪着这些城东的老街坊们过来对薄公堂,但民女确实不是纵火之人,为了自证清白,民女有一招,能引出纵火之人。”
“哦……”程大人坐在高堂之上,倒是生出了几分兴趣,“你有什么办法?”
“纵火之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放火,正如我刚才所讲,那人这么做一定是有所图,也许是钱财,也许是人命……”说到这里,花甜的声音低沉了些,这场大火不知有多少人搭了性命进去了。
“民女认为,咱们不如先用排除法,看看这场大火里,大家伙到底损失了什么,再以此来推断,纵火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程大人与堂上的师爷两人不由对视一眼,这丫头刚才说的,居然就是他们平日里办案所用的办法。
而这办案所用的方法,都是无数公衙之人经历了数不清的案子后总结出来最为妥当也最为有用。
可花甜她只是一个乡下丫头,她又是如何知道这样的办法呢?或者说,这丫头天资聪颖?
“找出目的之后呢?”
“找出纵火的目的,就不难推测出其人到底是谁了,而且民女还要恳求大人,这日除了城东的街访之外,所有在场的人都要一一排查,问清楚他们在场的原因和动机,这样就能缩小目标范围了。”
花甜的话音一落,原本肃静的公堂更加安静了,大家全然没有想到,一个身陷囹圄的小丫头思绪这般清晰冷静。
“这……这办法可行!大人,咱们不妨好好采用一番。”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张师爷,他看向花甜的目光不似之前那般平静了,而是带着一丝欣赏的味道。
程大人神色也有些复杂地看向花甜,今日这小丫头真是让他吃惊。不过这丫头的办法听起来实在是不错。
“行,就这么办吧!”
程大人一声令下,衙门里的捕快就开始行动了起来,除了在场的老街访之外,他们还找来到火烧之时在场的所有人,就连那些路过的和看热闹的也被请到衙门里了。
外面天色已经全黑了,此时衙门内却是灯火通明。
花甜终于能够松一口气了,能够这么晚还坚持办案,不惜惊动四邻也要查出凶手,最起码现在看来,程大人算得上是一个清明的好官。
很快,捕头那边就出线索了,“禀告大人,除了住在附近的老街坊们之外,我们一共找到五个生面孔,其中有二个中年男人自称经商的,他们今日到城东正好是过来看铺面,还有一个年青人是家里马丢了,刚好找到城东,还有二个老妇人,她们是回城东探亲的……”终点 .zhongdianxs.
“把他们都带上来。”
那五人被带上公堂上,几人脸上都带着微微不安,他们没想到今日倒霉,居然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大人,我们是冤枉的啊,我们也不知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对啊,我就是来看个铺面,谁知道就起火了,当时我忙往外跑,自己都差点烧没了。”
“呜呜,老妇人也不知回村探个亲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大人,我们冤枉啊!”
“啪!”
一声一声地吵得程大人头疼,他啪响惊堂木,堂下顿时安静一片。
“吵什么,本官查案自会查清,谁是冤枉谁是鬼,待巡捕出去探明情况之后自然明白了。”
花甜回头,目光扫视了一眼这五人,五人脸上的表情全部均是松了一口气。
她眉头不由一拧,莫非……纵火者不在这五人里面?
此时已是亥时,离大火过去也就才二个时辰罢了,他们身上若有可疑之处,一定能查出来的。
花甜一步步朝他们走去,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她闭上眼眸,深吸了一口气……
所有人都惊奇的看着她,大家有些闹不明白,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小丫头到底想要做什么?
花甜从这五人身边走过后,再次睁眼,目光里已然有了困惑之色,他们身上除了被大火沾染上的烟熏味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连那呛人的烟味,也是淡淡的,这说明这五人确实只是在那里经过,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异常的举止。如果是真正的纵火者,身上的味道一定会再深些,再重些……
果然,程大人派出的几个巡捕回来之后,给大家带来了消息。
“大人,这两个中年男人确实经商的,他们来城东找铺面有一个月之久了,有些老街访们和商引可以作证,找马那个青年人家中也确实丢马了,他的邻居们说马蹄朝城东方向,所以他才寻来了城东,还有这两位老妇人也确实是过来寻亲的,不过那亲人早已经搬走了,所以她们才在城东寻了许久都未找到。”
所有人的嫌疑都被排除了,一瞬间,案子又回到了原点。
程大人与张师爷第一反应便是看向花甜,毕竟这五人的嫌疑排除了,那么她便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黄序瞪眼看着花甜:“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除了这五人之外,就只剩下你一个生面孔在咱们城东了,纵火之人,不是你还有谁?”
花甜本来困惑的目光,在听见黄序这话之后,双眸不由一亮。
她如想到什么一般,脸上也随之兴奋起来了,“黄序,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了。”
黄序:……这丫头莫不是有病吧?
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因为她的原因,一直被人所忽视。
花甜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会不会……真是她所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