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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散而出漆黑波纹,几乎是将已经变成废墟的墓港给再度犁了一遍。
嗡鸣声中,众人身上那股源自墓港深处的压迫感骤然消散。
所有人立即稳住身形。
“先出去!”陈莫凡的吼声几乎与压力退去的瞬间同步响起。
众人不敢有丝毫迟疑??仅凭刚才那低沉嗡鸣里蕴含的威压,就足以断定那绝非众人目前所能抗衡的存在。
趁着压力真空的刹那,所有人化作几道残影,向着墓港外围狂奔。
“唧唧!”
而与此同时,司天监似乎察觉到了了什么,朝着墓港深处叫了几声。
紧接着,一股透明如琉璃的力量从这小家伙绒毛间迸发。
随即这小家伙便像被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下去。
咦?
有些好奇司天监做了什么的陈莫凡等人,在向着墓港外全力奔逃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
下一秒,众人皆是脚步猛地踉跄,然后向着墓港外奔逃的速度再度快上了几分,直到冲出墓港界限一公里外才敢收住脚步。
此刻,墓港界限外,即便是幸存者中那些已经进入深睡的家伙,也已被巨大的动静,和身边同伴慌乱的推搡摇晃下醒了过来。
被惊醒的人原本布满血丝的瞳孔里,还燃烧着凛冽的杀意,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动手的架势。
但很快,在周边人群的提醒下,纷纷看向墓港深处的刹那,无边的寂静瞬间笼罩全场,所有人都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般骤然失声。
彻骨的寒意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板。
司天监的拥有破除一切虚妄的能力,在小家伙本能的催动下,墓港中那不可视之物终于褪去了神秘的面纱。霎时间,隐匿于无形的诡谲之物,终于将森然真容暴露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之下……
一公里外遥遥观望,即便是陈莫凡,也感到灵魂深处传来细密的战栗。
墓港中心,那东西……那神秘且诡异的存在,居然是一棵扭曲的巨树!
不……不单单是一颗树那么简单。
那棵树是活的,活的啊!跟成精的巨型肉虫似的,浑身都在蠕动!
这是一棵超巨型树,整体高50米,粗看上去有如无数茎蔓蜿蜒盘绕。可当目光聚焦,便能看清那些所谓的“茎蔓“,竟是由数以万计的人类手臂扭曲缠绕而成。
惨白的指节以违背人体构造的角度交错缠绕,肿胀的腕骨彼此嵌合,腐烂的掌心朝外张开……
每根“枝蔓”上都清晰可见指节扭曲的弧度与青紫色的血管!
树干上,凸起的木质瘤宛如一个个恐怖的雕塑,上面密密麻麻地生长着一张张狰狞的的脸!!!
人的脸,变异兽的脸,甚至是水域里生存的鱼虾的脸,和天空中飞鸟的脸!每张脸各不相同,但却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不管那些张脸生前属于什么生物,在那棵树树上全都扭曲成了一样的表情??疯批、癫狂!
那种视觉冲击难以言喻。就像你很难想象一条鱼的脸上会展现出什么样的情绪与表情,但在那棵扭曲诡谲的树上,真的就是实现了。
一张树皮表面隆起的鱼脸鱼脸上面,两颗凸出的鱼眼珠子,一颗翻向左额,一颗坠向腮边各自歪斜,嘴巴大张着,仿佛真的能发出人类的哀号。
尤其是那无数手臂交织成的茎蔓在这些扭曲面庞上缓缓攀爬,指甲刮擦皮肤的细碎声响仿佛穿透空气钻入耳膜,更是令人San值狂掉。
寒意顺着脊椎攀附而上的瞬间,墓港外那些目光呆滞的幸存者才终于看清真相??原来他们当作救命稻草死死攥住的,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相较于那些幸存者们的崩溃,虞博雅的反应更为剧烈。
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肾上腺素退潮后,刚才抓住自己脚踝的冰冷触感再度浮现,那分明是无数细瘦手指在疯狂拉扯。
回忆起那触感的瞬间,虞博雅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泛起麻痹般的僵硬。
溃逃,顷刻爆发。
未知是遮眼的迷雾,可自我麻痹暂时蒙蔽心底的不安。而现在……真相都砸在脸上了,尤其还是这样令人战栗的恐怖现实,谁还敢有片刻停留?
顷刻间,溃逃的人群如洪流四散倾泻。
混乱中,陈莫凡骤然展开道基领域,阶段3独有的威压如无形屏障铺开,让涌向他们的人潮稍稍“冷静”,调整方向后,自动分成两股,从四人两侧绕开。
陈莫凡的目光死死盯着墓港中心:“有没有人受伤。”
“没有任何问题。”众人快速自查后回应。
除了虞博雅在被拖拽时受的皮外伤,其他人都没有任何伤势。
至于虞博雅那点伤,在汪绮的水之疗愈下已经就要结痂愈合了。
“没事就好。”陈莫凡松了口气。
虽然刚刚只是短暂一瞬的交锋,但陈莫凡敏锐察觉到,墓港里突然爆发的不可视之物,与他们当初在科郡港附近偶然发现的,那如同鬼蜮一样地下溶洞里,撵着他们跑的诡异怪物如出一辙。
那鬼东西,完全就是一堆破破烂烂的负面情绪聚合体。
暴食、贪婪、懒惰、嫉妒、骄傲、邪欲、愤怒等等一系列负面的东西,裹挟着万千变异生物的灵魂碎片,在亡者对生者的滔天嫉妒与恶意中扭曲成形。
但更让陈莫凡心头剧震的,还是大爱仙尊的遗留手笔??完全颠覆了众人此前所有的推测与猜想。
那是四具由血肉之力凝聚的祭坛,正以四象方位拱卫着那株诡异巨树。
它们既非杀伐兵器,亦非精巧机关,而是纯粹的封印!
是大爱仙尊用血肉之力为锁,组成将这禁忌之物死死钉在墓港深处,阻止其向外蔓延的铁牢!!1
失去司天监的力量,墓港中那冲天而且的诡异巨树和血肉祭坛,如昙花一现般,只过了不过盏茶功夫,便再度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此时墓港外的那些幸存者已经跑光了,虞博雅也从浑身战栗的后劲中缓了过来。
只有陈莫凡依旧凝视着墓港深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而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