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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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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屈松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甚至都没过脑。
    其实就是一种条件反射。
    周温阳以前是个不服管的刺头儿,读书那会打架更是常态了。
    连他家里人管不住他。
    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物呢。
    偏偏宋婉月这种娇娇女把他克的死死的。他哪一次打架不是她出面,把人带回家的。
    他不听她的,她就哭,哭到他一边皱眉头一边过来哄人。
    “行了,我不打了行吗。”
    宋婉月踹他一脚:“我最害怕看到这种吓人的,你以后要是敢打架,我就每天早上去你家门口哭。”
    “行行行。”他一副被她烦到的不耐烦神情,敷衍的应完,唇角扬了扬。
    问她:“你怎么天天用水彩笔在眼尾画线,标记啊?都晕了。”
    宋婉月气到呼吸不顺:“说多少遍,这是眼线笔!”
    从小的习惯了,碰到点关于周温阳的事儿就会去找宋婉月。今天倒忘了她老公也在场。
    咳了咳,有点尴尬:“那个......条件反射了,从小的习惯,别介意哈。”
    挺敷衍的道歉,段柏庭左手搭在台面上,指腹点了点。
    眼神漫不经心。
    刻意收敛过的冷淡气场,此刻又不落痕迹的恢复原状。
    他当然能看出这人对他不带什么善意。
    略一勾唇:“不介意。”
    对方的大度反倒让屈松有些坐立难安,与其说是大度,倒不如说是轻蔑。
    他的眼神里,倨傲太重。
    屈松稳了稳呼吸,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喝了几口强撑镇定。
    他不想承认,对上段柏庭视线的那一瞬间,他的心里的确升起点恐惧和不爽。
    并且也很明显,对方那个笑,和大度的回答,摆明了就是为了让他不爽。
    以四两轻松拨了他的千斤。屈松在心里暗骂一句,果然姓段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下他更提周温阳感到不值了。陪了宋婉月那么多年,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就她那个臭脾气,得罪的人还少吗。要不是身边有个周温阳护着,她能平平安安的长大=到这么大?
    身边所有人都默认了这两人长大后会结婚。结果他去了趟部队,就被段柏庭趁虚而入了。
    周温阳酒醒了点,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少说两句。
    然后拿着烟盒,往外指指:“我出去抽根烟。”
    宋婉月觉得自己有些坐立难安,心里恨不得抽屈松两个大耳刮子。
    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人是不知道吗。
    还得思考该怎么安抚段柏庭。这人出了名的表里不一。
    表现的越是大度,其实早就锱铢必较记下了。
    静香充分发挥出自己的作用,为好闺蜜打圆场,给了屈松一脚:“周温阳不是你好基友吗,他喝酒抽烟你怎
    么不管管?”
    屈松被打也只能忍着,用手揉了揉:“那他也得听我的才行啊。”
    今天这顿饭显然没法继续吃下去。屈松这个嘴上没把门的,没喝多少都开始不知轻重。
    待会要是喝多了,不得来个长篇大论?
    静香也喝了点,没法开车,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过来接人。
    又看着段柏庭说了句:“你们先回去吧,这两交给我了。”
    宋婉月暗中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感谢。
    静香下颚一抬,让她不用担心。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蹲在马路牙子边抽烟的周温阳。
    晚上风大,寒气也重,雪比刚才下的大了。
    他的头上,肩上都落了雪。可是本人却似毫无知觉一般。手里那根烟蓄了很长一截烟灰,他就这么夹在手指间。
    眼神也不知望着前方哪个定点,一动不动。
    宋婉月下意识看了他一眼,段柏庭温声问她:“要过去看看?”
    宋婉月急忙摇头:“我去看他做什么。”
    他轻笑一声:“是吗,感觉你挺担心的。”
    “我不是在担心。路边蹲了个人,出于好奇多看了眼而已。”
    段柏庭点点头,没再多问。
    车就停在前面,离这儿不远,走几步的距离。
    段柏庭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
    宋婉月弯腰进去,坐好后,低头系上安全带。
    一路上段柏庭都没什么话。哪怕是宋婉月找些话和他说,他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宋婉月有些头疼。今天这顿饭她就不应该出来吃。
    不然就不会闹出这么多事儿来。都怪屈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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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爸妈早就歇下了。
    年纪都大了,熬不得夜。除却有些必要的应酬,实在推不开的。
    宋婉月洗澡的时候需要段柏庭在旁边陪着,她的理由很充分,万一我低血糖晕倒了怎么办,万一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怎么办。
    其实哪怕她不找这种理由,编这些借口,段柏庭也会陪她。
    浴室很大,洗手台旁边有一整面落地镜。凹陷进去的墙体是单独砌出的衣柜。
    里面是她的睡衣和浴巾。
    她躺在浴缸里,段柏庭在为她按摩。男人的手掌相对女性来说要大许多,力道也更重。
    此时掌心覆在她微微凹陷的后腰,指节抵着她总喊酸的地方揉按着。
    宋婉月鼻子发出舒服的哼声。
    她打了个哈欠,扭头去看镜子。
    自己半个身子浸泡在水里,另外一半在段柏庭的怀里。
    他低着头,没什么表情地替她按摩。敛眸时,浓密的睫毛遮住一半,看不清他当下的喜怒。
    “你很在意周温阳吗?”宋婉月突然觉得,有些时候憋不住心事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就好比现在,若她一直
    不问,段柏庭必定不会将这件事揭开。
    他不是会在一件事上死磕的人。
    他擅长让自己放下,不被旁的事情左右情绪。
    可是此刻,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意。
    并且非常在意。
    “我在意的不是他,是你对他的态度。”她问了,他也没有好遮掩的,坦然回了。
    宋婉月说:“我对周温阳没有半点男女方面的感情。小的时候我就拿他当哥哥。后来他家里人都走了,我觉得他很可怜。”
    段柏庭将她从浴缸中抱出来,拿来浴巾为她擦干水渍。
    宋婉月挣扎了一下,想说她还不至于怀个孕就完全丧失自理能力。
    段柏庭将她重新按回怀里,宣告了她的挣扎反抗不起作用。
    宋婉月便心安理得的享受起他的贴心服务。
    段柏庭的动作很温柔,柔软的新疆长绒棉,光顾了她身子的每一处。
    他稍微松开了手,抵着某处揉了揉:“刚才也是觉得他可怜?”
    宋婉月耳根一红,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声。
    抬眸看他,伸手去拦,小声提醒:“我怀孕了。”
    “知道。”他很快就把手收回,似乎刚才那个举动只是一个带些调情意味的惩罚。
    也的确起到了作用。
    宋婉月闭拢双腿,下意识地蹭了蹭。
    “不是觉得他可怜,而是想提醒一句,别站在风口。”宋婉月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隐瞒的。妈妈说过,两人相处,最重要的是坦诚。
    她对周温阳确实从未有过那方面的情感。但让她对他全然不顾,的确是很难做到。
    哪怕是静香,或者是屈松,他们在这样的寒冬夜站在风口,她也会想要过去提醒一句。
    这是一种关心,很健康的关心。
    段柏庭点了点头,不再开口,浴巾随手搭在一旁。
    然后抻了抻裤腿,在她面前半蹲。
    宋婉月一愣,看着蹲在他面前的男人:“你做什么?”
    他拿来漱口水漱了口,手按着她的大腿,低下头。
    “不是难受?”
    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后,宋婉月的脸就更红了。
    “怀孕也,没......没关系吗?”
    “嗯,又不进去。”
    他回答的声音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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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宋婉月被他抱出去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她又泡了个澡。
    相比她的狼狈,段柏庭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光霁月。
    宋婉月伸手捏着他的衣角,比起以往好像更加依赖他了。
    “你现在还生气吗?”
    段柏庭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没生气,睡吧。”
    “真没生气?”她似乎有点不信。
    “嗯。”段柏庭一手抱她,另只手放在脑后,就这么枕着。
    房里留了一盏灯。在角落,光线微弱。
    段柏庭看着天花板:“我知道你对他的看法,我能看出来。”
    宋婉月:“可我今天看到屈松说那些话的时候,你脸色不太对。”
    “我的脸色?”
    宋婉月在他怀里换了方向,和他面对面:“你太正常了,可那种时候你不该正常,所以就显得不正常。”
    段柏庭倒是没想到,小家伙居然学会举一反三了。
    “你觉得我该生气?”
    他风轻云淡的将问题抛回来,宋婉月点头:“应该。”
    她一本正经:“屈松那个人本来就很讨厌,小时候就这样,大嘴巴,什么话都往外说。他和周温阳关系好,所以维护他。但我不一样。”
    她刚才的一番乱动,被子早就滑落下去了。段柏庭怕她冻着,重新替她盖好,手臂揽着她的肩。
    听了她的话,眼眸微垂,安静看她:“不一样?”
    宋婉月笑着将脸埋在他的颈窝,贪恋他的体温和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
    “我和你关系好,所以我会维护你。”
    一晚上的郁结似乎顷刻间消散。
    他抱紧了她,低头在她额上吻了吻:“睡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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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之后,宋婉月就拉黑了屈松的微信。
    周温阳也另找了住的地方,宋母实在留不住他,只能让他三十那天来家里吃年夜饭。
    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面,他们到底是不放心。
    周温阳点头:“谢谢阿姨。”
    年三十的时候,宋婉月已经很显怀了,哪怕穿着大衣,也遮不住孕肚。
    段柏庭每天晚上都会帮她涂橄榄油,防止长妊娠纹。
    虽然宋婉月知道这是智商税,但聊胜于无。
    图个心理安慰也好。
    周温阳那天回来了,不是空手,以客人的身份来的。
    宋母在厨房叹气,说如今温阳和他们像是越来越疏远了。来家里吃顿饭也弄得像是过来做客。
    他们一直都是拿他当儿子养的。
    宋婉月在旁边吃饺子,专门给她开的小灶。
    她最近很容易饿,有时候半夜还会被饿醒。
    口味也格外刁钻,什么麻烦她偏偏就想吃什么。
    有一次她非要吃鸡蛋仔,而且还必须得是外面卖的,家里做的她吃不下。
    凌晨四点,段柏庭开着车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店铺买到。
    等他回来的时候,人已经睡着了,抱着他的枕头,睡的很熟。
    他无奈一笑,把东西放下,过去关了房间的灯。
    如今还好,只是想吃饺子。
    虽说对周温阳始终心存芥蒂,但段柏庭绝非是会将争风吃醋摆在明面上的人。
    能坐到如今的高度,他很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良好的教养也让他时刻保持着基本的客气和礼貌。
    这种好日子宋父不可能不喝酒,就连段柏庭也被要求喝了一些。
    周温阳更是不可避免。
    也是因为这事儿,宋母晚上留他下来过夜:“你喝酒了,开不了车。今天就在这里睡一晚上。()”
    “?()_[(()”
    宋母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和你宋叔叔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你和我们这般疏远。这些年来联系都少了。如今连住一夜都不愿意。”
    周温阳急忙解释:“不是的,阿姨,我......”
    最后自然是宋母得偿所愿,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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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段柏庭在洗澡,宋婉月下楼想去冰箱找点吃的。
    看周温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发呆。
    屏幕里在播广告。
    宋婉月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很久没见了,我听我妈说,你前段时间在部队摔伤了腿,严重吗?”
    周温阳身子一僵,片刻后,又松弛下去:“没事儿,已经好了。”
    可能是都长大了,再加上对他那点隐秘的心思知道了一些,没办法再像从前那样,自如面对他。
    宋婉月还是以朋友的身份劝了句:“你好好的,也别太拼命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嗯。”
    他没回头,声音有些慢。单音节的字眼,却让他拖出了很长的音来。
    宋婉月嫌弃的叹口气:“看你这发型不爽很久了,本来长得就凶,现在像个劳改犯。”
    好像她的一句话,又将降至冰点的气氛给拉了回来。
    周温阳也没了刚才的局促,轻慢的笑了一声:“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了?”
    宋婉月被戳中心事,撇撇嘴。
    “那都多久前的事情了,我早忘了。”她恶狠狠的警告他,“你也赶紧给我忘了。要是让我发现有第一个人知道这事儿,我拧断你的脖子。”
    她的确一点都没变,威胁人的时候语气趾高气昂,偏偏声音软绵绵的,毫无威慑力。
    周温阳觉得自己这些天来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一些。
    他好像,也不是没那么接受不了了。
    奶奶还没过世的时候,她来家里玩。奶奶打趣他们,以后婉月要是和温阳结婚了,生个像她那样的女儿,家里就热闹了。
    周温阳嘴硬,说一个人就够他烦了。
    宋婉月追着他凶了一路。
    也是现在这个说话语气,趾高气昂,又软绵绵的。
    那个晚上,他在房内画了一晚上的素描。
    是缩小版的宋婉月。
    眼睛应该像她,她的眼睛好看。嘴巴也应该像她,她的嘴巴也好看。
    鼻子更要像她了,这个臭屁大王天天炫耀自己的鼻子。说以后要给这个世界上最
    ()完美的鼻子投保一个亿。
    他握紧了笔,
    心里想着,
    总该有一个地方像他吧。
    最后给她加了一对小虎牙。
    那就......牙齿像他吧。
    十四岁那年,他就认真考虑过的事情,她和别人完成了。
    周温阳站起身,看了眼她隆起的肚子,笑道:“等ta出生的时候我应该回了部队,是男是女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好准备礼物。”
    宋婉月笑嘻嘻的点头:“还算你识相,今天就不骂你了。”
    她指了指厨房里的冰箱,“里面有我妈妈包的饺子,你要是饿了,可以煮一点。”
    她转身上楼,周温阳看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收回目光,突然一下子就释然了。
    其实这样挺好的,她很幸福,那个男人也对她很好。
    她应该幸福的。她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一直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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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婉月刚到一楼,被段柏庭吓了一跳。
    他一身浅灰色睡衣,领扣散了两颗,斜倚在栏杆旁,手里拿着一杯水。
    站姿松弛闲散。
    宋婉月拍了拍胸口:“吓我一跳。”
    他放下水杯,过来牵她的手:“饿了?”
    宋婉月点头:“本来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她想起刚才那一幕,犹豫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知道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跳开了她的拐弯抹角:“我都听见了。”
    宋婉月呼吸一滞:“那你......”
    段柏庭笑了笑:“我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他能看出来,一个无意,一个释然。
    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了那么多年的情敌,原来只是自己的假想敌。
    现在回想从前,段柏庭竟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他揽着宋婉月的腰回房:“想吃什么,我待会去给你做。”
    她报菜名一般说出一大堆来。
    段柏庭将里面她不能吃的PASS掉。
    宋婉月不满的嘟囔:“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段柏庭温声安抚她:“再等等。”
    “对了。”他有些好奇他们刚才的对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事情,是什么?”
    宋婉月脸一红,有些羞愧。
    让她怎么说。
    直接告诉他,初中的时候学校为了给学生起到警示作用,和当地公安合作,让劳改犯过来演讲
    结果自己看到那些留着寸头的劳改犯,被吓哭了。
    还连续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太丢脸了,她不要。
    段柏庭点了点头,语气意味深长:“所以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激将法,在她身上百试百灵。
    宋婉月一着急,果然一股脑全说出来了。
    得了逞,他轻声笑笑:“胆子这么小。”
    “才没有。”她辩解,“是那些人太凶。”
    “那如果我把头发剪短了,你是不是连我也一起怕了?”
    “当然不会。”她一本正经的油嘴滑舌,“庭庭这么帅,我爱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回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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