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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萝卜上雕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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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暖洋洋的风打在皮肤上,比雪还要凛冽的气息将应黎层层包裹。
    应黎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心跳嘶鸣,有什么东西快要叫嚣着冲出胸腔了。
    祁邪一直在看他,任何细微的反应他都没有错过。
    过了好久,应黎的感官才慢慢恢复,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逐渐有了神韵。
    他手指抽动,拧了一下眉毛,就听见祁邪问:“不舒服吗?”
    细白纤长的手指拨弄着他的头发,应黎以为他还要来,躲了一下:“别。”
    好奇怪的感觉。
    除了自然的生理反应,他自己从来都没做过这种事,现在却连着来了两次,羞耻心爆棚,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觉得自己以后都能不玩真心话大冒险了,谨防被问到先前那种难以启齿的问题,他又不擅长说谎。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呼呼运作的声音和此起彼伏呼吸声,一丝一丝的无比清明,听得应黎头皮发麻。
    他头偏向一边,如羊脂玉般莹白细腻的脖颈上还挂着一根红色丝带,像等待拆开包装的礼物。
    沉默了一会儿,祁邪说:“我去洗手。”
    洗手了?结束了?
    应黎敛下长睫,陷入纠结,终于还是仰起头问:“这样就完了吗?”
    他是真的不懂才问的,水光闪亮的眸子里满是求知若渴。
    祁邪起身的动作慢了半拍,缓缓转过头看他。
    周遭空气凝滞,一分一秒都变得十分难挨。
    祁邪垂眸死死盯着他,面色还是那样冷,只是眼底逐渐变得深谙,像是漆黑广袤的海面上突然燃起的一簇火苗,摇晃躁动。
    应黎被他这样的眼神吓到了,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下,双腿蜷了起来,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缩在绵软的被单里。
    祁邪努力克制喉咙里那股血腥的冲动,声音喑哑:“还要吗?”
    “不要了。”应黎一个劲摇头,声音都在发抖,“我能回去了吗?”
    祁邪默默把他浑身都看了个遍,从梗得直直的脖颈,到染了红痕的细腰,再到光裸纤细的脚踝。
    危险气息越来越浓,应黎察觉到自己的手脚开始发凉。
    半晌后祁邪收回眼神,喉结翻动,似乎做了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嗯。”
    应黎如释重负,迅速裹上浴巾,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可神经末梢似乎还残留着兴奋,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光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双腿一软直接脱力,差点扑到地上。
    祁邪扶了他一把,手上的东西顺理成章沾到了他的胳膊上。
    应黎猛地缩回手,身体随之踉跄了一下。
    祁邪也看了一眼沾到他手上的东西:“嫌弃?”
    “没有。”他自己的东西他怎么会嫌,只是太害臊了。
    “洗洗。”
    祁邪去浴室洗手,应黎跟着进
    去了。
    祁邪的手真的好漂亮,手掌宽大,骨节分明,仿佛象牙雕成的一样,然而他右手手背上破了一块皮,是刚才应黎在混乱中抓出来的,鲜红的血珠渗出皮肤,在明晃晃的灯光下尤为醒目,生生添上了一点瑕疵。
    想到这么漂亮的一双手刚才是怎么作恶的,应黎澄澈如湖水的眼眸缓慢轻悠地泛起涟漪。
    他很想问问祁邪为什么非得这样?
    应黎也不是单纯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时而拧眉,时而紧抿双唇,目光一直锁在祁邪的手背上,像是要把那块皮肤盯出个窟窿来。
    祁邪看了一眼,语气淡然地说:“流血了,你抓的。”
    两人又在镜子里对视了,应黎还没说出口的话彻底封缄。
    祁邪比他高还比他壮,穿着背心和裤子,他就裹了一条浴巾,两人并排着一起洗手,他现在才发觉这样的场景诡异极了。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应黎脸颊红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眉顺眼地使劲搓着手。
    祁邪嗓音清冽:“下一次掐狠一点,明白吗?”
    疼痛能让他暂时保持清醒,不然他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伤到应黎。
    应黎脑筋跟坐过山车似的连着转了好几道弯,眸光微微闪烁,还有下次?
    好像从他踏进祁邪房间的那一刻就错了,祁邪这算是在要挟他吗?
    他搓了半天都没有结束的意思,祁邪忽然把水关了,把他快要磨破皮的手指从水里解救出来。
    现在一丁点接触都让应黎浑身紧绷,他想把手抽回来,但祁邪紧紧捏着他的手腕,像只铁钳一样,应黎怎么挣都挣不开。
    “只是擦手,不干别的。”
    祁邪抽了一张纸,把他每一根手指头都擦得干净清爽,动作强势又温柔。
    “我要回去了。”应黎被他搞懵了,等祁邪一放开他,他就立马去拿架子上的脏衣服穿,动作慌得要死。
    祁邪拽住他的手胳膊说:“脏了,穿我的。”
    他重新给应黎拿了一套衣服。
    上衣没有标签看不出牌子,但材质柔软舒适,想来也不便宜,跟他那几十块钱包邮的衣服还是有区别的。
    应黎迅速套上衣,弯着腰穿裤子的时候领口里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见他薄薄的胸膛。
    祁邪说:“瘦了。”比去年瘦多了。
    一会儿说他爱哭,一会儿说他瘦,祁邪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明明刚才还一副任人拿捏的模样,这会儿他脾气反而硬起来了,扯了一下领口顶嘴说:“没有瘦。”
    从来没人说过他瘦,他是那种很健康的身材,二十来岁的少年独有的、自然的肌肉群,没有经过专门训练,肌肉不多,但还是有的。
    祁邪没有跟他争辩,只是轻轻掐了一下他脸上的肉,手感挺软,但看着确实没去年圆润了。
    应黎被他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打了个措手不及,耳尖又烧起
    来了,他别开头继续穿着衣服,心里别扭得紧,直想跑。
    穿完衣服他就直奔门口,但当他握上门把手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刚才他好像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这么晚了会不会有人在走廊呢,要是看见他从祁邪的房间里出来,还穿着祁邪的衣服,会不会多想。
    “不想走?”祁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来了,深深看着他,眼神尖锐。
    唰的一下打开门,应黎逃似的冲出去了。
    漆黑空荡的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敢开灯,下楼的时候还不小心把膝盖给磕了。
    应黎走了,渐渐合上的门隔绝了祁邪暗到接近疯狂的视线。
    他把空调关了,刹那间空旷的房间安静到了极致。
    夜晚寂静无声。
    他躺在应黎刚才躺过的地方,手上握着那根丝带,使劲嗅着上面的味道,然后把丝带慢慢盖在自己的眼睛上,盯着天花板,在黑暗中想应黎哭红的眼睛,想他咬到泛白的嘴唇,想他紧绷的足背,想他的所有。
    膝盖磕到了楼梯转角处的摄像机,又疼又麻,应黎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整个右膝盖都青了。
    刚刚出了好多汗,应黎又洗了一遍澡,把祁邪的衣服扔到脏衣篓里,觉得碍眼又用自己的衣服盖住,然后才想起自己的脏衣服还在祁邪的房间里没拿回来。
    不要了,全都不要了。
    躺进熟悉的被窝里应黎才有了一丝安全感,打开手机发现微信里有十几条消息。
    半个小时之前沈尧问他回来了没有,还有谢闻时他们的关心。
    “回来了吗?”
    “晚上又要降温了,你冷不冷,要不要给你送件衣服?”
    沈尧还没睡,他一直在等应黎回消息,张少陵说应黎回来了,他下楼去找他,敲门却没有回应,他把应黎的对话框反反复复点开看了好几遍,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应黎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就见对话框闪动,沈尧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睡着了吗?”
    顶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沈尧噌地一下就坐了起来,抱着手机开始打字:“还没睡?刚刚我下去找你了。”
    应黎呼吸都紧了,试探地问:“你敲门了吗?”
    沈尧:“敲了,你没开门,我就回来了。”
    应黎松了口气,红着脸撒了个谎说:“抱歉,刚刚睡着了,没听见。”
    睡着了啊……
    沈尧靠在床头,挠了挠头:“是不是我的消息把你吵醒了?”
    应黎:“没有。”
    沈尧知道应黎妹妹病了,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但这个时候全都被他抛到脑后了,只能跟应黎聊些有的没的,嘴笨得要死。
    他想自己要是像宋即墨一样会说话就好了,总归能安慰到应黎,但转念一想,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宋即墨把应黎弄得那么难堪,他才不要像宋即墨那个图谋不轨的烂人。
    “
    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应黎这几天都没上过C站,上线之后就把所有私信都回了一遍,晚睡的粉丝收到回复之后都很激动。
    他发现-20最近十分殷勤,就算他不直播,-20也每天晚上都跟他说晚安,处于礼貌,应黎也回复了一下。
    黑暗中,手机震动,微弱的光线照亮了祁邪汗湿的脸。
    —
    当晚应黎又做梦了,梦见应桃的病好了,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去旅游,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家人走散了,一个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人把他抓住了……
    应黎当即就被吓醒了,整个人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后背都湿透了,只能又去洗了一个澡。
    之后他毫无睡意,挨到六点半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到厨房去做饭,他还是Number的保姆,这一点没有任何改变。
    厨房里已经安装好了摄像头,超大一个,让应黎想忽视都不行,他只能尽量提醒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他清洗好食材放到案板上处理,突然发现窗户边上还有一个直拍镜头,估计是为了拍他做饭,呆头呆脑的,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应黎实在忍不住了,就伸手轻轻拍了一下。
    弹幕直接炸了。
    【呜呜呜呜好萌,我鼻血都空了。】
    【啊啊啊啊谁懂啊!大早上就被美颜暴击,这条命不要也罢!】
    【突然奖励我,爽到了(得意脸)。】
    【我不管,他拍我肯定是喜欢我。】
    【宝贝,不用怜惜我,用力一点!】
    应黎正盯着那个摄像头研究,忽然就见它转了一个方向,应黎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腰一下撞到了后面的灶台,一阵乒呤乓啷。
    与此同时,南城市医院的病房里,应爸爸和应妈妈都守在病床前,一家三口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
    他们看见应黎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似乎在放空自己,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哈欠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今天直播间开得挺早,打了许多粉丝一个措手不及,这会儿在线观看人数还不到一万,也没什么人发弹幕,本来空荡荡的屏幕在应黎出来的时候瞬间就被填满了。
    【这就是那个把吉他当成琵琶来弹的保姆小哥?】
    【人比人气死人,有才华也就算了,还他妈长那么好看,他怎么敢啊!】
    【不是说他下半张脸是鸭嘴兽吗?谁说的出来挨打!】
    【别骂了,我脸好疼。】
    【妈妈,这真的是人能拥有的美貌吗?跪求你出道好吗?】
    【这颜值,说是Number第六个成员我都信啊……】
    【女娲毕设无疑了。】
    【现在的CG动画也太逼真了吧(狗头)】
    应爸爸指着上面一条弹幕,不解地问:“桃桃啊,这个CG动画是什么
    ()意思?”
    预想中应黎被骂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应桃也很兴奋:“就是说我哥长得很好看的意思。”
    【阿姨,请允许我做你素未谋面的儿媳妇。】
    【叫什么阿姨啊,直接叫妈妈。】
    应妈妈看见这条弹幕喜笑颜开:“咱们小黎很受欢迎啊。”
    应爸爸也满意地点头,看见有这么多人喜欢应黎他们就放心了。
    可渐渐的应桃就笑不出来了,弹幕虎狼之词太多了……
    【完了,突然怀了。】
    【呜呜呜呜老公,我终于找到你了,快回家吧,孩子还等着你喂奶呢。】
    【你们到底要不要脸啊,是你老公吗你就乱叫。】
    【我不要脸,我先叫。】
    【田小娥靠门jpg.】
    【用户向你发出滚/床/单邀请。】
    虽然应桃之前上网冲浪的时候也是这么口无遮拦的,但现在爸妈都在旁边看着,她羞得脸通红,赶紧把弹幕关掉免得影响看直播。
    顾不上后腰处传来的痛感,应黎赶紧把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放好。
    然后就蹲在地上装蘑菇,紧张到额头冒汗,刚刚摄像头好像转了一下,他没眼花吧?
    【人呢,人咋不见了?】
    【我的宝呢,我这么大一个宝呢?】
    橱柜旁边是镜头死角,应黎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摄像头确实在转,不是他的错觉。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六点五十,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问:“你好,现在已经开始直播了吗?”
    【他好可爱啊,好有礼貌啊。】
    摄像机点了一下头。
    应黎手心都快掐红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开始直播了?网友会不会误会他刚刚在发脾气打镜头?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勉强镇定下来,合同都签了,总得面对吧?他现在临阵脱逃算什么啊。
    应黎刚准备起身,谢闻时就哼着歌进来了,满脸疑惑地看着他:“小黎哥哥早啊,你蹲在地上干什么?”
    应黎抬头,勉强地笑了一下:“早,我在捡东西。”
    谢闻时主动说:“我来帮你。”
    他身后竟然还跟了一个摄像进来。
    没办法,应黎在镜头里面消失的太久了,弹幕都在嚎,摄像老师只能扛着摄像机进来了。
    眼看镜头越怼越近,谢闻时推了一下镜头,皱着眉说:“摄像老师,你不要怼那么近嘛,小黎哥哥很害羞的,你别吓到他了。”
    “抱歉抱歉。”摄像老师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离应黎太近了,从进门开始就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了,这张脸无论怎么怼都没有瑕疵,就该放大了细细欣赏啊!
    捡完东西应黎就没有借口再蹲着了,反正都要面对的,他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叹了口气就直接站起来了。
    谢闻时蔚蓝色的眸子闪了闪,侧身替他挡住了镜头。
    【谢闻时你给我让开
    啊!】
    【谢闻时:你礼貌吗?多冒昧啊。】
    谢闻时一直跟应黎开着玩笑(),
    ?()?[(),
    想让他在镜头放松一些。
    砂锅咕噜咕噜冒着泡泡,应黎掀开盖子,把处理好的虾仁和胡萝卜丁放进去,普普通通的白粥顿时变得香气四溢。
    谢闻时嗅了一下:“是海鲜粥吗,好香啊。”
    应黎:“嗯。”
    “今天早上吃什么?”宋即墨也到厨房来了,还跟镜头打了招呼,“早啊。”
    应黎回头说:“海鲜粥,鸡蛋饼。”
    谢闻时故作夸张地说:“还有鸡蛋饼啊,要流口水了。”
    宋即墨开玩笑道:“快,拿个锅兜一兜。”
    应黎笑了笑,继续做自己的事。
    看着案板上剩下的半根胡萝卜,宋即墨忽然很好奇地问:“老张说你会在萝卜上雕花?真的假的?”
    应黎僵了一下,知道宋即墨这是在给自己表现的机会,缓缓点了点头说:“真的。”
    应聘的时候张少陵问他有什么特长,他就说了这个,跟做饭还沾点边。
    应桃小时候挑食,不爱吃蔬菜,应黎就变着花样把她讨厌的食材变成喜欢的样子,而且她最不喜欢吃的就是胡萝卜。
    【啥?萝卜上雕花,别太离谱了,哈哈哈哈哈。】
    【走程序还是直接笑啊?】
    沈尧健完身下楼的时候发现客厅里只有边桥一个人,其他人肯定都到厨房去了,他迈着腿就往厨房走,结果一进去就看着三四个人围着应黎。
    沈尧走过去问:“围在一起干什么呢?”
    谢闻时朝他招了招手:“大尧你来得正好,快来看,小黎哥哥会在萝卜上雕花!”
    沈尧以为自己听错了:“雕什么?”
    应黎用厨房纸擦干了胡萝卜上的水分,右手拿刀,下刀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橘黄色的萝卜皮簌簌掉落,每一刀都落在了众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谢闻时的眼睛越瞪越大。
    李昌宏拿着对讲机给摄像师说:“1号机的人你看入神了?快给个手部特写啊!”
    摄像师连忙回神,把镜头对准他的手。
    应黎刻的时候很认真,完全不受外界打扰,十指翻飞的动作像在跳手指舞一样,灵活自如。
    【这手我简直斯哈了,在我xp上蹦迪!】
    【刻什么萝卜啊,刻我!】
    【啊啊啊啊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啊!】
    “好厉害。”
    “牛活了!”
    厨房里的人都被他的手艺惊到了,时不时发出惊叹。
    不消片刻,一朵含苞待放栩栩如生的玫瑰花就跃然掌上。
    【卧槽,发生了什么?我还没看清楚呢!休想拿真花来骗我!】
    【这手艺,你说他没去新东方进修过我打死都不信。】
    【会做饭的男人有魅力,会在萝卜上雕花男人更有魅力!】
    【现在当保姆都必须会在萝卜上雕花了吗?】
    宋即墨说:“看来你还是藏拙了。”
    沈尧都看呆了,伸手想去拿那朵花,却被谢闻时抢先了,他蠢蠢欲动的手又缩了回去:“你悠着点,别弄坏了。”
    “这也太像了吧,小黎哥哥你真是宝藏啊。”
    谢闻时拿着那朵花给镜头展示,余光看见祁邪回来了,他今天也跑得狠,额头上的头发全湿了。
    祁邪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花,薄到透明的花瓣在阳光下透着莹莹的光,生动鲜活,而他的创造者比那朵花还要好看千万倍。
    谢闻时啧了一声,语气惋惜:“队长你回来的太晚啦,最精彩的部分你已经错过了。”
    祁邪回来了?
    应黎根本不敢回头看,刀柄一滑,锋利的刀刃割破手指,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卧槽,竟然划到手了!】
    【呼呼,小宝贝快让我呼一下痛痛就飞走了。】
    指间传来的刺痛瞬间把应黎拉了回来,他嘶了一声。
    谢闻时惊叫出声:“小黎哥哥!”
    宋即墨皱了皱眉:“怎么那么不小心。”
    应黎打算到水龙头下面冲一下,沈尧却突然拉起他的手,直接含住了他受伤的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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