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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偏殿,便好心将人带来,让两个人说说话,同时也教些规矩。
两个人坐在角落里,似白日她与小双说着话。
说起嫁衣,她倒是当真穿过一次,初入宫那日,当今皇后的,她曾试过,可这她哪里敢说,只摇头,“没有。”
“那你可有喜欢的小郎君?”一提喜欢的人,谷雨两只眼睛都亮晶晶的,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秦葶苦笑一声,随后又摇头,十分干脆地说道:“不曾有过。”
“啊?这也没有,怎么会没有呢?”显然,谷雨不信。
门外的何呈奕此时铁青着脸,在她讲出这句的时候,眼色一下子暗下来,咬了后槽牙。
“真的没有,宫里都是公公,哪有小郎君。”秦葶低着头,两只手在身前互抠指甲。
她喜欢的小郎君,小傻子早就死了,不光死的干干净净,连皮都被人扒了,如今披着那层人皮的,也不是他。
“现在遇不到,说不定往后就能遇到了。”谷雨眼中含笑,对未来有所期。
瞧着她这副样子,秦葶不好再说什么。
旁人还有机会,可她还不晓得还会不会有,但她并未多言,而是十分配合地点头说道:“对,往后会遇到的。”
这些一字不落的入了门外人的耳。
几分酒意在前,眼下都剩下了怒。
明明他给过她机会了,明明已经给了她最大的纵容,可这人偏就不识好歹,还想着旁的小郎君。
她在期待什么?
这秦葶究竟在期待什么?
他一甩长袖大步出门去,比来时走的还要急,行走如风,回到正殿,将齐林吓了一跳,小声唤了句:“陛下。”
何呈奕展袍回到金椅上坐下,双目前视,却指着偏殿方向道:“将秦葶弄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给她安排旁的差事,朕眼皮子底下容不得这种闲人!”
齐林懂了,这是又生气了。
只好应下,“是。”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午膳
齐林回到偏殿见到秦葶时,她和谷雨两个已经歪在一起睡着了。
瞧她这般没心肺的样,齐林一时倒咬不准,这皇上到底喜欢她什么。
站在二人不远处轻咳一声,两人随即惊醒,一见是齐林在前,相互搀扶着站起身来。
“齐公公。”秦葶唤了一声。
仅扫了站在她一侧的谷雨一眼,而后同秦葶道:“随我出来一下。”
自出了偏殿门口?????,齐林这才说道:“秦葶,明天一早你便去御膳房当差吧。”
“御膳房?”秦葶有些莫名。
“我多嘴问一句,方才你可是又惹陛下不悦了?”
“没有啊,今日一整日我都守在这偏殿,没出去过,也没见过陛下。”
“那就奇怪了。”齐林越发想不通,按理说方才应是见过面的,否则怎么能生那么大火气。
既然连面都没见着,难不成是同自己生气?
不管怎么说,齐林算是弄清了,这边说着将人给弄到看不见的地方去,过个十天半月再想起来,还得找。
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能真将秦葶弄去不像样的地方当差,放在御膳房,好歹也能露个面儿。
有了上回应杂司那事儿,齐林已经将这位圣上品的明明白白。
素日里瞧看着倒是个正常人,也不怎就在秦葶身上犯邪。
“齐公公,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是陛下方才吩咐的,我也不太清楚,”齐林一顿,斟酌片刻道,“秦葶啊,有些时候,服软,说几句好听的话,也不是那么难,宫里人人都是如此。”
“我这么说,你能懂吧?”
这话有深意,秦葶听懂了,夜里突然又闹起来,无非是那人又不知谁惹了她,跑到她身上撒气。
她倒是无所谓,只要不在他面前,去哪里都好。
......
夜半,冷长清受诏入宫,这不是第一次,可在新婚夜,便觉不妥。
他有这一招,本就在冷长清预料之内,只是没想到,竟然他在朝霞殿连一夜都待不住。
深夜,卷着风雪入了华宵殿中,远远便瞧着何呈奕黑着一张脸,这哪有半分新婚之喜色,反而照比平常还不如。
“臣冷长清见过陛下!”冷长清见礼。
随之何呈奕示意宫人给他搬来宽椅,他坐于一侧。
“听说前阵子你旧疾犯了,念你身子不好,一直没诏你入宫,今日朕大婚,白日也没来得及问,”上下打量椅上之人,似与寻常无异,“你身子可好些了?”
“回陛下,好多了,臣偶得一良方,用了见效甚快,听闻只要一直用上一年半载,即可除根。”
一提此事,对冷长清来说倒是喜事一桩。
“如此甚好,朕听人说了,是小双的方子,”一提到小双,又不免想起秦葶,冷笑一声,“想不到她还有些用处。”
“是,说起来,也要感谢陛下,若不是陛下将她放入我府中,只怕也不能这般歪打正着。”
“是你福大命大,跟她有何关系。”又是一阵阴阳。
瞧的出,今日他情绪不大对。
冷长清稍顿片刻,又道:“这个时辰叫臣过来,不知陛下是为何事?”
“朕觉着朝中老臣,有一股不大好的风气,普遍都是有事则避,正事时,能拿主意的数落不出几个,就好比先前主战主和一事,仅有三两人站出,还吵的不可开交,多数都是随声附和。”
“的确如此,其实这样也是情有可原,当初何成灼在位时,做了不少荒唐事,每每皆有大臣上书,群臣反对,可何成灼那般心性,哪里肯听,将反对之人该罚的罚,该贬的贬,久而久之,朝上便无人再敢轻易发声了。”
“这点朕已经想到了,”何呈奕端正身子,“所以朕打算在当初何成灼贬黜之臣当中,提拔几个可用的,在你看来,可有谁可担重任?”
略一思忖,冷长清则道:“说到此,臣还真有一人选,徐慎。”
“南州徐氏几代忠良,虽到徐慎这代稍显落寞,但此人刚正不阿,做事也是极其认真,当初他在京城为官时,其子徐琰行留在南州做官,他却没有靠自己在京中的关系将其子调入京中,自此可见,此人不是倚仗权势便投机取巧之人。”
“南州徐氏,”何呈奕轻喃两声,“朕有些印象,徐氏名声是不错,且先留意着,若徐氏当真可用,再调回京也不迟。”
“是。”冷长清应下。
说完了正事,冷长清抬眸观望着何呈奕的脸色,虽知有些话不当讲,可他仍是忍不住开口道:“陛下,恕臣多嘴,今日是您大婚,新婚之夜您不在朝霞殿,此事若传出去,只怕魏家会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