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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岁与:“好喝,下次别做了。”
虽然从师兄不怀好意的模样里他已经料到这碗汤不会好喝,但实际味道依旧远远超过预估,完全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惊才绝艳。
不料云霄门人不让掌门碰锅碗瓢盆的行为竟间接救自身于水火。
——这意思是不行了?
不过考虑到师父的口味一直很挑,鹤云栎也没想到自己做的汤会有多难喝,以为最低就是中下水平。
他拿起勺子准备尝尝,却被应岁与打断:“你三师伯教你炖汤也辛苦了,也该给他盛一碗才是。”
顾决云飞速拒绝:“我不用!”
“三师兄,弟子一番孝心,你就受下吧。”
顾决云暗恨:这家伙都知道什么味道了还让他喝?
两人眼神对视。
应岁与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不喝下这碗汤,那这事儿就没完。
衡量了一下喝汤和被这个小气鬼记恨孰轻孰重,顾决云最终选择了前者。
他接过鹤云栎端来的汤,一咬牙一跺脚,干了。
放下碗,他丢下一句:“我还有事。”
逃也似的走了。
——水在哪?!!!
鹤云栎不解:“三师伯怎么了?”
“人有三急吧。”
还了顾决云一招,应岁与的心情再度舒畅,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
修仙者没有三急,三师伯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火急火燎地离开,不过
鹤云栎依旧没有怀疑到自己做的汤上面。
一来师父和三师伯互相阴阳怪气是常态了;二来,师父不还在喝吗?
此时,一个记名弟子出现在门口:“掌门师兄,孟师兄请你去后山一趟。”
鹤云栎看了看应岁与:“师父,那弟子先告退了。”
“去吧。”
顾决云捧着茶水回来时,鹤云栎已经走了,但应岁与留着,且还在喝汤。
他瞧着都觉得嘴干:“你还喝?”
原以为“金舌头”的应岁与为了维护“心头肉”的自信,没有当场戳穿这汤的水平已经算给面子了,不想他还打算喝完。
不会真的喝到味觉失灵了吧?
“我说了好喝的,师兄总不把师弟的真心话往心上放。”
云栎师侄在时也就算了,现在就剩下他俩,还装腔作势,就是这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腔调最叫人火大。
顾决云不想和他多争辩,不然最后受气的肯定是自己:“那你就喝吧。”
他端着茶水坐在一边,倒要看应岁与能装到何时。
有本事就喝完!
然后他就真的见到应岁与一口接一口,碗里的汤逐渐见底,最后他甚至还把碗端起来,连最后一点也没放过。
顾决云咋舌:牲口!
“再来点?”
应岁与没接话,夺过他手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里面泡的是上次他让孟沧渊送过来的白毫乌龙。顾决云不懂茶,用的水不对,火候更是无从谈起,权当白水喝了。
“老四,你徒弟刚才说想吃面果。”
顾决云这话起得可谓别有用心,斗嘴从来赢不了的他也只能借鹤云栎的名头挤兑挤兑应岁与了。
“然后呢?”应岁与反问,“不是跟你这个当师伯的说的吗?”
“我又不会。”
“师兄冰雪聪明,一定手到擒来。”
“你夸我我也不学。”
小时候怕那几个小子饿死也就算了,这个年纪了还想吃什么就给做,真当他是厨子了?再说他也不喜欢下厨房啊。
应岁与抱怨:“真是个悭吝的师伯。”
顾决云啧了一声。
恶人先告状一直是这家伙的拿手好戏。
“顾师叔、应师叔。”又一个记名弟子出现在门口,他小心翼翼说明来意,“掌门师兄叫我来端汤。”
应岁与抢在顾决云发话前反问:“什么汤?”
“就是掌门师兄给青叶小师姐炖的汤。”
记名弟子浑然不知自己被套了话,而得到答案的应岁与幽幽看向某位“共犯”。
顾决云头一偏。
——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提供了一点技术指导而已。
记名弟子还在等着,应岁与指了指灶台:“你看看是不是那锅。”
“多谢师叔。”
弟子来到砂锅前,揭开盖子往里一看,疑惑:“没了啊。”
里面只剩下干巴巴的汤渣。
没了?
明明还有半锅。
顾决云很快明白了什么,扭头看向应岁与——
这家伙喝完了?
搞半天他回来时应岁与喝的并不是一开始那碗!
牲口!
应岁与不理会他的眼神控诉,又喝完一杯茶后才回道:“可能水加得少,烧干了。你再兑点水烧开,就行了。”
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太对劲,但记名弟子不敢反驳,只应道:“好的。”
重新熬汤的时间里,两师兄弟坐在小厨房里,谁也不说话,气氛诡异得让记名弟子后背发毛,汤一熬好,便飞速端着锅逃离了此地,活像有鬼在追。
待弟子离开,顾决云才开口:“做师父的人,却连这种事都要计较。你说你有什么立场生这门子气?”
应岁与再度倒满茶杯,反问:“三师兄仔细说说,我生什么气?”
还能是什么?
吃醋呗。
这家伙就属嘴硬,天塌下来都有他嘴顶着。
“云栎师侄再怎么孝顺,终有一天也是要独当一面的。你这个当师父的总不能拦着他一辈子不娶妻生子吧。”
在顾决云眼中,这就是应岁与享受惯了鹤云栎的侍奉,做惯了做弟子心尖尖上唯一的人,所以不允许弟子对其他人的好超过自己一点。
但他好像忘了,师徒可算不得人一生中最亲密无间的关系。
“三师兄误会了,我从未阻止过阿栎谈情说爱。”
见顾决云满脸不信,应岁与继续解释:“少年思春很正常,堵不如疏。我唯一担心的是他用情太深,为人所误,难以全身而退。”
顾决云:“可有些苦头遇到了也没办法,情之一字,谁也说不清。”
应岁与不以为然:“追根究底,受伤都是因为用了心。投入的越多,感到的痛苦才会越多。如果一切都来得轻而易举,得失也就无所谓了。”
歪理一大堆。
顾决云质疑:“说得轻巧,你管得住你的弟子,你还能管住别人怎么想的?”
“也不难。”应岁与幽幽回道,“我那有很多药,各式各样的。无论是精神不配合,还是身体不配合,我都可以帮‘那人’调理。我的弟子,不需要吃感情的苦。”
应岁与并没有露出平素捉弄人时会露出的愉悦表情,这也让顾决云意识到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