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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祖母费心教导......”明知燕淑华是在有意为难，可慕凌芷还是要耐着性子领受，并将其当成一种恩赐。
这种窝火的感觉很是不好受，若是她在穿越之前碰上此种情形，只怕早就脾气发作了。
慕凌芷能想通燕淑华为何会讨厌她，但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却还时不时地跟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较劲，这未免有些可笑了。
就这样，慕凌芷在福清苑从艳阳高照一直待到了夜幕降临，其中大部分时间，她都得绷紧全身的神经，落落大方地站着。
在现代世界时，她曾参加过大学的军训，最害怕的一项训练便是站军姿。
然而，相比站军姿时要求的抬头挺胸腰板直，慕凌芷真切地觉得像现在这样既漂亮又端庄地站着才是最费劲的。
明明已经全身酸痛、神经紧绷，却还要给人一种大方得体、秀雅温婉之感，更可怕的是，这样的状态要一直持续下去。
一身的疲惫层层累积，胃里犯酸的空腹感亦是万分难忍，再加上肢体的疼痛，筋骨的酸软，连番的折磨让慕凌芷一度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可燕淑华对慕凌芷体能极限的掌握显然要比慕凌芷自己更加的精确，直到这场无声的惩罚接近尾声，慕凌芷都始终没有倒下。
当她踉踉跄跄地走出福清苑时，府里已经点了灯，星星点点的烛火在灯笼里隐隐闪烁着，温柔而又浪漫。
大概是因为站了太久，慕凌芷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已经失去知觉了，不能弯曲，不能使力，不能加速，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好在春桃一直在福清苑外等着她，有了春桃的搀扶，她总算是省力了不少。
刚走出没几步，慕凌芷就遇上了许久未见的对手燕婉然，看她来时的方向，应该是去过常春苑。
即便她和慕凌湘之间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般亲密，但逢场作戏也该有几分可信度才是。
慕凌芷回府，于慕凌湘而言，定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想来燕婉然应该是去安抚过自己的“好姐妹”了。
“凌芷妹妹，别来无恙，听说你今日回府，我本想去汀兰苑看望的，可我还未动身，你就来了福清苑。”
“刚巧凌湘妹妹找我说话，我便去常春苑走了一趟，不料回来途中竟能遇上你，这还真是凑巧。”
燕婉然刚见到慕凌芷就下意识地将视线锁定在了慕凌芷的脖颈上，可当她什么都没看到时，她的表情明显有了些许变化。
“有劳婉然姐姐挂心，三月未见，婉然姐姐愈发明艳动人了。”慕凌芷扬唇一笑，继而泰然自若地跟燕婉然演起了戏。
“不知凌芷妹妹在庄上可有收到什么礼物？”燕婉然旁敲侧击地问道。
“婉然姐姐何出此言？”慕凌芷故作不解的模样还真是以假乱真。
‘没收到？她到底是真的没收到，还是在耍什么花样？’燕婉然面上笑得温浅，心里却满是疑问。
“实不相瞒，我曾托钱嬷嬷给凌芷妹妹带去过一样东西，以寄挂念之情，妹妹当真没有收到？”燕婉然又再确认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