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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锦灵气得要死,可太子那边已经发现她没跟上去,停下来等她了,她总不好当着一干人的面真的把这种事情掰开了争论。
于是,她也只能忍了下来:“晋阳,咱们走着瞧。”
说完,萧锦灵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这些人放狠话都不能换点新鲜词吗?”敖念翻了个白眼道。
人一走,萧道隐脸上的笑就荡然无存了,他重新在石桌前坐了下来,盯着面前空白的宣纸,却没有再动笔的意思了。
听见敖念的吐槽,他才扯了扯唇角:“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哦豁!这句狠!
敖念坐到他身边的空位上,手肘拄在石桌上撑着脸,试探性的问道:“皇兄你……是不是生气了?”
以前他还顾着人设,从来不会说这些情绪外露的话语,现在在她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
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代表两个人关系近了很多?
“没有。”
他口中淡淡的两个字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过敖念却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寒意,心下了然。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不若我们再画一幅?”她提议道。
“不必了。”萧道隐将毛笔在笔洗里涮洗干净,显然是没了再画下去的意思,“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先不画了。”
敖念点点头,随即眼珠一转,笑道:“说起来,皇兄刚才是故意松手的吧?”
刚才递给太子画纸那会儿,她在一旁可看的分明,太子的手刚触到画纸,萧道隐就已经松开手了,也是因为这个那幅画才会被风刮走。
先前萧道隐就已经表现出了不想把画送出去的意思,太子非要索取,他故意松手毁了画也是很有可能的。
萧道隐脸上忽然温和起来,笑若春风拂面,和善地注视着她:“你觉得呢?”
“……开个玩笑,别当真。”
大抵是现在心情非常糟糕,他即便脸上还笑着,她却仿佛能看到他身后的黑气。
嗯,生气的腹黑不能招惹。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吓到她了,萧道隐叹了口气:“我没事,你放心吧。”
他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却只能看着,连反抗都被视为是不知好歹。
他眼底闪过一丝森然之色,握着毛笔的手无意识收紧。
敖念握住他的手:“皇兄今天的做法有些欠妥了,我们如今羽翼未丰,冒着得罪太子的风险,实在是没有必要。”
身为皇帝嫡长子,五岁被立为太子,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即便只是他多看一眼的东西,也会有人自发自动的呈到他面前,于是也就养成了他外表礼贤下士、颇有储君气度,其实内里傲慢又自私。
这种人你对他毕恭毕敬他可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只要你有一丁点儿不如他的意思,他恐怕就要记恨上你。
萧道隐将桌上的文房四宝收好,动作不急不缓:“我知晓你的意思,你说的是对的。”
归根究底,还是他太弱了,弱到没资格反抗,只能任人摆布。好中文吧 8.
目光无意识的落在之前那幅画掉落的水面上,此刻那画早就已经沉进水底不见踪影了。
他唇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但我的东西,即便是毁了,我也不会交给任何人的。”
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但字里行间的霸道偏激却让人惊讶,像是寒冰之下涌动的暗流,平静的疯狂着。
他头一次这么明确的在她面前露出浮冰下张牙舞爪的黑暗一角。
敖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道:“皇兄,可能你是对的,但有时候太过偏执也不是一件好事。”
萧道隐轻描淡写的瞟了她一眼:“你在教育我?”
“不,我只是希望皇兄能够明白,哪条才是你该坚持下去的路。”
他这样偶尔一次还没什么,但是宫里到处都是人精,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们这些皇子,想要藏拙隐忍就得做的足够好。
一次发泄出来,下一次的忍耐就会变得更难更痛苦。
他现在已经能看得出十分偏激了,再给他加点儿压力,以后登基骤然放松下来,说不定比以前世界走向里还变态残暴,到时候算谁的?
不过跟这种内心独断专行的人打交道还是需要技巧的,否则会适得其反。
敖念低下头,拉着他的手不肯松开:“皇兄,也许还是我太胆小了,我现在好不容易跟皇兄亲近了,有了皇兄这个家人,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她睫毛轻颤,蝶翅一样,脆弱而美丽,握着他的那只手沁凉如玉,明显十分不安。
不知为何,萧道隐心里忽然软了一下。
收回了一些外露的负面情绪,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皇兄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敖念乖巧的笑笑:“嗯,我相信皇兄。”
萧道隐温柔道:“还有,你答应皇兄一件事,好不好?”
“嗯?何事?”
“以后见到太子能躲就躲,别跟他有过多接触,这人不是什么好人。”
回想起刚才他那幅遮掩不住的垂涎的嘴脸,萧道隐心底郁气难消。
敖念眼中精光一闪,故作疑惑的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你只要照做就好,皇兄是为你好。”
她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我确实觉得太子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他是不是讨厌我?”
萧道隐轻嗤一声,却不愿多说,他不想让那些污言秽语玷污了她的耳朵。
“总之,牢记我告诫你的话,绝对不要接近他。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皇兄会保护你,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将你顾得周全,只有你自己强大了,足以在宫内自保,这才是最安全的。”
如今他年岁日渐大了,恐怕要不了一两年,怀庆帝就要提起让他出宫建府的事情了。
到时候恐怕她还没有及笄,况且大越公主一直都是及笄出嫁之后才会在宫外建府。
这中间必定有一段时间她要独自一个人住在宫里的,以前她尽可能的忍耐着自己的性子,除了被欺负,也没什么大的危险。
如今要是他走了,没人护着,她在宫里的日子恐怕会比以前更难。
看来,这些事情他趁早盘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