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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妆哪里懂得什么军事布防，但是看着这里的位置，应该在蛇谷附近，地势算是比较低洼的，医仙谷就是这样的地势。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便是前后出路都十分狭窄拥挤，平日里通过还好，若是真的动手打起仗来，便如同蛐蛐笼子里的蛐蛐，根本出不去。
“倒是个决一死战的好地方。”裴妆由衷地感慨。
双方都出不去，自然只能在这里决一死战。
顾景鸿轻笑，他就知道裴妆能够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便同她说：“现在正是深秋时节，要是等到入冬只怕是这里想要出去会更加艰难，在旁边是蛇谷里面布满了毒蛇，并不能在高处躲避设下埋伏。”
“但是入冬的时候蛇类冬眠，我们就可以埋伏了！”裴妆眼前一亮，见顾景鸿冲自己欣慰一笑，知道了他的想法。
这里是从洛阳城进攻长安的必经之路，只要等到冬日的第一场雪下来，就可以将敌人引到这里来个瓮中捉鳖，他们绝没有可能逃出去。
“既然陛下已有妙计，刚才那些将军们为何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
顾景鸿沉声道：“前方探子来报，说是洛阳城守军两万正在抵死守城，但是敌军却有八万之多，即便是咱们的援军过去也不如敌军人数众多，这一仗怕是要打得艰难。”
裴妆知道，在冷兵器时代打仗拼的就是人数，要是人数不够就是硬伤，除非是有极为精巧的谋略，否则必输无疑。
“陛下是想将敌军一直拖到入冬的时候，引来这里？但是咱们这么少的人，要怎么扛过去。”裴妆不禁也很为难。
洛阳城久攻不下，守城的士兵们已经是拼尽了全力，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只怕是很难撑到那个时候。
顾景鸿深深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可能老天会不会保佑我们晋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一场大雪。
裴妆想着附近就是蛇谷，里面应该有不少名贵的蛇类，是难得的药引子，如果能够捕一些回来就好了。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顾景鸿听，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去，便说要陪着她一起。
毕竟是私事，所以并没有惊动旁人，只带了秦风和几个暗卫一起悄悄地离开了营帐，打算在天亮之前赶回来。
蛇谷里面到处都是高耸的树木，裴妆一边走一边说：“听她们说，当地百姓将这里视作禁地，传说里面有一只千年蛇王守护着这里，蛇王能够幻化成美女，吃掉所有擅闯禁地的人。”
“你怕了？”顾景鸿看了她一眼。
“我可是无神论者，怎么会害怕。我猜他们说的蛇王应该是蛇女果，一只千年的蛇女果比人参还要宝贵，如果能找到最好。”裴妆已经跃跃欲试。
顾景鸿好奇：“什么是蛇女果？”
“蛇女果一般生长在蛇群众多的地方，蛇蜕下来的皮下就有可能长出蛇女果，因为形状神似一个美女的背影，所以会被人当做是蛇妖，才取了这个名字。”
说起来，这还是裴妆在林英给自己的估计里面看到的，虽说林英本人坏心思很多，可是她给的书倒是不错。
他们缓缓向前走去，没走几步裴妆就看见了一只响尾蛇，给秦风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丢了飞镖出去正好打中蛇的七寸，当场毙命。
“好样的。”裴妆笑着将蛇捡起来丢进自己的背篓里。
顾景鸿在一旁环顾着四周，这里漆黑一片连月色都被浓密的树木给遮挡住，伸手不见五指，要是发生什么都看不清。
继续向蛇谷里面深入，能看到的蛇越来越多，好在裴妆给大家都分了雄黄粉，那些蛇类轻易不敢靠前。
“等等！”裴妆突然喊住众人，指着某个方向眼中一亮，“你们快看。”
只见在夜色朦胧中，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有一个女子背对着她们坐着，背影窈窕婀娜，长发垂下，光是看背影就知道定是个绝世美女。
一个暗卫怔怔地看着那背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真美。”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裴妆转过身想要看看顾景鸿是什么反应，谁知一扭头却见本应该在她身后的顾景鸿没了踪影。
不仅如此，她环顾四周，所有人都不见了！
明明刚才他们还在的，不可能一瞬间就消失，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战战兢兢地向巨石看去，本来应该在那里的女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光秃秃的一块石头。
“你擅闯禁地，还杀害我的子孙们，我要吃了你。”身后传来阴冷可怖的声音，似是透着丝丝死亡寒气。
裴妆猛地转过身，正好对上一双空洞的眸子，还有一只血盆大口。
“啊！顾景鸿救我！”裴妆惊声尖叫。
蛇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往一边拖去，裴妆死死地拽着她的手想要甩开，但是触手处全都是潮湿黏腻，十分恶心。
“不对，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妖怪，你究竟是什么人！”裴妆强行冷静下来，对着那只蛇妖怒吼道。
蛇妖像是听不见她说话一般，还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裴妆忙掏出一颗清心丸来吃下，一咬牙将眼睛闭上，深呼吸了两三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遭的环境又变了变，已经回到了刚才他们来时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蛇妖。
就在最紧要的关头，裴妆想到了关于蛇女果的那个传说，按说他们看到的那个美女背影就是蛇女果，又怎么会有蛇妖呢？
其他人也都在原地，只是大家的眼睛看起来都有些混沌，似乎还都身处在幻境中。
裴妆看了一圈，察觉到应该是那株蛇女果搞的鬼，于是几步走上前来到巨石边上，发现所谓的窈窕背影不过是藤蔓交织形成的，在顶端有一刻拳头大的果子，金灿灿的煞是好看，让他们迷幻的香味就是从果子中散发出来的。
“看你还怎么搞鬼。”裴妆趴上去，小心翼翼地将果子摘了下来，放进随身携带的背篓中，用盖子将味道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