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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不知怎的雪倩倒地，她旁边正站着的子珊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高座上的那人这才回过神儿来，眼眸中似带温怒的看向下面。
雪倩愤怒地朝着子珊望去，恶狠狠地说道：“你竟敢撞我。”
“姑娘说笑了，明明节奏慢了的是你。”本是该雪倩退后，可她看到皇上看自己的眼神已经被迷住了，自然想多占半拍。
看到如此情景，长公主气的脸色发青，低声喝道：“够了，还不退下！”
平时争争就算了，今日是什么场合，这两个人还如此不知收敛，白白丢人显眼。
“放肆！”皇上突然发怒将一个茶杯打碎在堂前，堂下的舞姬，乐师连忙都齐刷刷地跪下，子珊更是吓得浑身哆嗦，生怕皇上怪罪。她是不愿雪倩那个贱人被皇上看中，但也不愿因此丢了性命。
皇上怒道：“前线将士浴血奋战，西域至今战乱未平，你们竟还如此高歌艳舞，浓妆淡抹！”
此言一出，公主可听得明白，这分明是在怪罪自己。连忙起身跪在堂前谢罪：“臣妹知罪，请皇上降罪。”qq小说 .qqapp.org
“选姬求色轻德，连年劳民伤财，引朝臣侧目，百姓腹议。长此以往，父母以俊美为荣，女子皆求妖艳富贵，难为贤良妻妾。是以朝之祸害！”皇上徐徐说来，突然停留了片刻似乎在思索该如何降罪。
“皇上容禀。”乌压压的人堆里，远处传来女子说话的声音，那女子稍稍抬起身子，说道：“皇上日夜为国操劳，公主牵挂不已，今日献舞献乐并非靡靡之音，而是歌骨肉亲情。请皇上允许奴婢继续弹完此曲。”
皇上一怔，没想到还有如此大胆的乐师，他低沉着的充满磁性的说道：“去吧。”
一阵琴声悠扬地响起，棋臻纤细的手指划过琴弦，飘转明快流畅如风，洋洋洒洒如泉水一般涌出，华丽中带着清雅。棋臻缓缓抬头，以一首词《常棣》和曲，那张清艳的侧脸在微光下显出一层朦胧。（常棣出自诗经小雅，是一首歌兄弟和睦欢宴的词。）
曲毕，棋臻羞答答的跪回到人群中去，不多露一丝情绪。皇上和众人听得痴迷，久久才回过神儿来。还是公主先开了口，“臣妹虽为顾及皇上龙体考虑，但思虑不周请皇上降罪。”
皇上眉目间和缓了些，说道：“你先起身吧，地上凉，别着凉才好。”
水悦赶紧搀扶公主起身回到宴桌前做好，公主微微使了个眼色，嬷嬷便带着众舞姬退下，却单单让棋臻留了下来。
酒过三巡，公主令人拿来琵琶，亲自为皇上弹了一首《浔阳曲》，引得皇上回想起昔年在宫中时与妹妹两人的年少情谊，不由得后悔刚刚对妹妹太过严厉。
再饮一杯琼花酿，皇上微醺着说道：“这歌舞选姬以后就不要再每年搞了，你我兄妹二人本就亲密无间，不需要这些东西的。此事已经引得朝臣议论，左相甚至还在朝上劝谏朕，实在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