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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路路对这个社会慢慢的无语,却也慢慢地适应着社会的变化而变化,她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师,普通到一个人站在广场中心,都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她没能力抗衡什么。
就在蓝旭来见沈小曦的三天后,孩子们考完本学期最后一堂试,陈强的人经过半个多月的查访蹲点,终于在陈路路的学校门口截住李情的妻子和他的双胞胎儿女。
李情的儿子李超,女儿李淑淑,都是陈路路班的,是班里最聪明调皮也是陈路路最喜爱的孩子。每次看着他们牵着小手上放学,陈路路就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和陈路东一样。她经常用喜欢搂着这对小孩子,感觉特别的温暖。孩子们也特别喜欢她,家里有什么新奇的,好吃的,都会给陈老师带一份。
当时陈路路像其它班的班主任一样,站在学校门口送别本班的学生,和家长们道别,交代寒假注意事项。
李淑淑亲热地抱着陈路路不舍得放手,撒着娇说:“陈老师,你有空到我们家来做客好吗?”
“好!老师有空就去看你们。寒假要听大人的话,出门注意安全。”陈路路也很不舍得孩子,在李淑淑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李超笑容阳光地说:“陈老师,再见,开学了我给你带好吃的。过年我爸爸肯定会带我们出去玩的,到时候我给陈老师带礼物。”
李情的妻子是一名有着研究生学历的全职太太。据说李来是本地土著,靠着一把开山刀发家之后,特别羡慕人家有文化的人,于是想进办法把考试永远倒数第一的儿子李情送进大学。后来又砸钱拿刀,恩威并施地要挟本地一家道中落的知识份子把自己的女儿下嫁他的儿子。
李情是粗人,和妻子没有共同话题,但是出于对知识份子的崇拜,在家从不敢对老婆大声说话。虽然在外面情人小蜜一大票,却也没忘记该回家的时间回家。
妻子也是个聪明人,对李情在外面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李情还记得自己的是个丈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她不会管李情外面的事。
因而这一家在于以前来说算得上是和乐幸福的一家子。
李情的妻子鞠躬谢过陈路路,从陈路路手里接过两个孩子微笑道别向着自己的车子去,她们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正在朝死神走近。
就当李情的妻子打开车后座的车门,把两个孩子让进车里,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身后被人猛地一推,也被推上车,之后有人跟上车,另一个人拿过李情妻子手里的刀匙钥,坐进驾驶座。
“陈老师,救命!”
“陈老师,救命!”
两个孩子敏捷地大声呼叫。
陈路路回头依稀地看到李情妻子旁边坐着一个人,他说了什么之后,孩子们不再叫,但是却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他们亲爱的敬爱的陈老师。
“别出声!否则立即宰了你!”一个人拿着刀顶在李情妻子的小腰上,孩子们不敢再喊。驾驶座的男人发动车子,车子迅速开离学校。
陈路路认得挟持李家母子三人的那三个男的,他们都曾是陈氏武校的精英。小时候,还有一个驼她去看过戏。她不敢大叫,不敢声张,害怕一声张那三位大哥哥就会没命,陈强就会没命。她看着孩子们渴求信任的期盼的目光,她在那份目光里愧疚自责不安心痛。
那曾是她最爱的学生,也是跟她最亲的学生。就在刚刚,她还拥抱亲吻了他们,可是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坏人挟持。
是坏人吗?陈强是坏人吗?那么李情是好人吗?或许都不是,小强只是为了能有机会活下去而以。李情也不见得是好人,但是孩子们有错吗,没有。他们是那么天真,那么可爱。
陈路路害怕地躲在宿舍里哭泣。那对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呢?死了吗?
她忘记不了孩子们的眼神,忘记不了他们对活着的渴望,忘记不了他们对自己的信任。可是她却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去救他们。她辜负了最信任她的学生,她没资格称为他们的老师。
沈小曦看着陈路路的样子,担心地问:“你怎么啦?”
陈路路说:“没事,我只是难过。”
沈小曦打趣着安慰:“别傻了,一个寒假过后,孩子们又会回来。做老师的,总是要带过一届又一届的孩子,如果像你这样,那他们将来毕业了,你不是该去上吊。”
陈路路不作解释,拿过纸巾擦了擦鼻子,一个寒假后孩子们都会再回来,可是这对兄妹却再也不会回来。或许他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夜里陈路路做了一个梦,梦见歹徒用刀刺穿了李超的小腹,肠子顺着就腹掉出来。李超坚强地争扎着,挡在母亲和妹妹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她们。八一中文网 .
李情的妻子,跪下来给歹徒磕头,求歹徒放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李淑一直在害怕的哭着。歹徒怕她的哭声引来引外人的发现,所以用刀捅中她的心脏,兄妹两一起躺在血泊里……
陈路路吓醒过来,天气很冷,可是她全身都是汗。回想着梦里的场境,陈路路又是一阵害怕。太血腥了!太巩怖了!
沈小曦突然坐起来,坐起来之后也一直不动,就那么坐着。
陈路路问:“小曦,你干吗?”
沈小曦没有回答,陈路路发现沈小曦脸上的笑容很软,从未见过的柔软。她从不知道沈小曦也有这么柔软的笑容。
过了一会沈小曦爬起来去后阳台,把所有衣服都放进桶里,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衣服。水很冷,沈小曦的手才伸进去就被冻红了,可她好像不怕冷一样。
陈路路终于知道原来她晚上的衣服就是这样被莫明其妙地洗好的。
陈路路知道沈小曦在梦游,她把水果刀收了起了,把热水瓶藏了起来,之后走到沈小曦身边,慢慢的走进沈小曦的梦里。
“在洗衣服啊?”陈路路的声音放得很低,害所吵醒沈小曦。
“洗好衣服,克洛就会原谅我。”沈小曦说。
陈路路以为沈小曦是在回答自己的问话,却发现沈小曦一脸的木然,原来她是在梦里说梦话。
“我有个东西要你帮我参考一下,你跟我来一下好吗?”陈路路向沈小曦微笑,慢慢的向沈小曦伸出手,一点一点地进入沈小曦的梦里。
沈小曦木纳地把手给了陈路路。
“东西就在床上,跟我来。”陈路路一边说,一边慢慢地把沈小曦带到床上,哄她上床。
真是个苦命的孩子,乡下穷苦的生活已经过习惯了,做梦都在劳动。
听着沈小曦均匀的呼吸声,陈路路一阵叹息。想着梦里的场境,她又一阵揪心,找什么理由都不能原谅自己。
陈路路掏出柜子里的手机,给龙晴晴打电话,电话才接通就忍不住哭丧着脸起来。
龙晴晴还以为陈路路又受什么欺负了,急得不得了,嚷着要助理去给她买机票。
“不用,晴晴,我没事。”陈路路抹了一把泪,把下午的事讲了一遍。
电话两头沉默很久之后龙晴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龙晴晴幽幽地说:“路路,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把握能做的,你也不用怪自己。这些都是命。认命就是。”
看着自己的爱的学生被人绑架,知道等级待他们的是死亡,陈路路怎么也没办法认命。不过跟龙晴晴说完之后,陈路路心情好了很多。
陈路路披了件衣服下楼去,在楼下的操场的四百米跑道上发足疯奔,跑了一圈又一圈,摔倒了又爬起来继续跑,一直到她再也起不来,刚脆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都说离地球最近的星星,光线到达地球的迅速最快也要四万光年,也就是四亿年。现在看到的星光是四亿年前的影子。四亿年后又会怎么样呢?人的一生最长一百岁,可是那两个孩子只有十一岁。十一岁,他们没来得及上高中,大学,又将回到造人的油锅里回炉再造。下辈子投胎选个普通的家庭吧。命运不要再这么坎坷。
陈路路低低地哭泣着,为她即将上路的学生而流泪。只是她没注意到学校外,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正在看着他,那个人刚接了电话后就不放心地跑过来。一直看着她在操场上跑着。
他是蓝旭。刚刚接了龙晴晴的电话。想必陈强的人也看到陈路路了吧,小强会对路路动手吗?蓝旭决定赌一把。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陈路路,也不会要一个没人性的兄弟。如果他的兄弟没有人性,他会比他的兄弟还没有人性,他会在陈强未动手之前摘了他,即使陈强是他花了好几年的功夫陪养起来的。
天亮的时候,蓝旭接到陈路路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空,能否一起去北郊的观音山上玩。蓝旭立即应允了,这阵子他也想跟紧陈路路。
如约十点钟左右,蓝旭到陈路路学校到来接陈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