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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菲菲怔然，男人的步步接近，让她无路可退，腰臀继而贴上了洗手台，两手无处安放了会儿，最终只好放在洗手台边上。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听到对方一顿一顿的呼吸声。
气息交缠错杂，姿势暧昧不楚。
陶菲菲不由分说的蹙起了秀眉，抬脸，与男人四目相望。
陆秋生的眼型很深，眉骨硬朗冷淡，那双深棕色眼瞳变得深邃，里面看似平静无涟漪，眼尾轻轻上扬，莫名给人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他的目光深邃犀利，看得陶菲菲心头发怵。
她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快速撇开脸，不再看他，声音发闷：“我说了，我对你早就没了四年前的热情。”
“呵。”男人轻笑。
从喉嗓荡出来的音，自由散漫，松懒的同时还隐隐透着股冷意。
陶菲菲身体一怔，凤眼流盼，嫣红色唇瓣嗫嚅了一下，终是一句话也没吐出。
陆秋生抬眼，伸手一条胳膊支住女人的下颌，态度强势的将她的头偏过来，让她被迫与自己对眼。
陶菲菲秀眉紧蹙，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层层怒意，红唇紧抿，瞪着他不说话。
好似他把她怎么着似得。
陆秋生哑声又笑了两声，这次笑意难得抵达眼底。
“陶菲菲，我不信。”
话落，他感受到女人身体上的僵硬。
他唇角勾起的弧度略微大了点儿。
过了半分钟，陶菲菲缓过神来，乌眸浮现少许冷意，声音发涩：“谁给你的脸？”
当初那么不信任、不相信她，他哪儿的自信会觉得她会等他，还会对他恋恋不忘。
陆秋生下颌线微绷，没有作答。
见此，陶菲菲再度冷笑，这次没发出声音，眸里却多了层嘲弄。“陆秋生，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陶菲菲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爱的明明白白，放手也是！我没了你，照样活得下去，照样过得很好……”
“对不起。”一声歉语，截断陶菲菲未道完的音。
她怔仲，按在洗手台上的指骨不露声色的蜷了蜷，微翘的睫羽颤了颤，眼眸下瞌，无话。
男人清冷的声音继续一个字一个字的散进耳廓——
“四年前，对不起。”
六个字，把陶菲菲带入回忆。
那些和陆秋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个画面一个画面的浮现在脑海里，从一开始的欢喜热情，中间的失落惆怅，到最后的难过失望，一点一点、零零碎碎的。
陶菲菲眼眶渐渐湿润起，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无声从眼角滑落，先是流过右眼下的泪痣，最后一路无阻的滑落到下颌线。
看见女人的眸中的泪花，陆秋生心脏有了抽搐般的疼痛感，他薄唇轻启，却在这时，身前的女人徒然开了口——
“我明明……这些事情我明明都快忘记了，你为什么总要提起？！我明明都快把你给忘了！你为什么恰巧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
每当忆起四年前和陆秋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就会痛得撕心裂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脑海里尽是那张清隽熟悉的面孔。
女人的声音因为痛楚和怒意变得哽哽咽咽，被泪水沾湿的瞳眸变得亮晶晶的，眸清似水，好不可怜。
陆秋生心脏开始钝钝作疼，他抬起两臂，将女人拥进怀里，手掌在其后背上轻轻拍打，以做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