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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难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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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继续向前走,不到半天,就到了娘家的门前。
    黄承彦终于将丑女黄月英嫁出去了,而且嫁的是如意郞君——即卧龙诸葛亮,连日以来,他一直沉浸在喜悦中,料知女儿黄月英今日回门,就在客厅里摆好了酒菜,只等孔明夫妇回娘家。
    终于,黄老先生盼到黄月英携带诸葛亮回来了,立即邀请诸葛亮入席。
    岳父和女婿二人坐定,诸葛亮举起酒杯,向黄承彦敬酒,亲热地称呼:“岳父大人,小婿敬你一杯。”
    黄承彦举起酒杯,眼角眉梢都是笑,乐呵呵地说:“好好好,听到一声岳父大人,老夫心都醉了,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
    且说二人觥筹交错,其乐融融,而黄月英是女人,不便参与男人的酒会,她瞥了诸葛亮一眼,就走了。
    黄月英被侍女迎入闺阁中。
    闺阁之中,帐帷高挂,一面菱花铜镜依旧放在梳妆台上,镜旁放着几只凤钗、纱花之类的饰物。
    黄月英看着自己的一切旧物完好无损,不曾有被挪移的痕迹,非常高兴,想起黄承彦的养女黄小芹,即自己的妹妹,问侍女:“这些天,小芹在家怎么样?”
    侍女回答:“自从你出嫁之后,她就郁郁寡欢,茶不思,饭不想,夜里也睡不安稳,不是长吁短叹,就是暗暗啜泣,我问她是不是想你,可是她低头不答。”
    黄月英一听,点点头,又问:“她现在去了哪里?”
    侍女回答:“她坐在后园的溪边,在想心事。”
    黄月英又问:“家父知不知道她的反常情绪?”
    侍女回答:“这些天,你父亲为你的婚事操劳,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哪里知道她的情绪变化?”
    黄月英听了,转身就走,独自去后园寻找妹妹黄小芹。
    后园是菜园,菜园里姹紫嫣红,蝶舞蜂绕,溪水绕菜园侧边流过,染上了菜花的香味。
    黄小芹就坐在溪水边上,背靠着一片竹林,竹林青青,映绿了她的身子,她的身子碧绿得发亮。
    黄月英走近黄小芹,叫了一声:“小芹,你怎么在这里?”
    黄小芹充耳不闻,一动不动,眼光盯着溪水,溪水里一条鱼翻浪,她也不知道。
    黄月英拥住了黄小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转过来,问:“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心事?”
    黄小芹转过身,低下头,她的鬓发被风吹乱了,胡乱地散在刀的腮颊上。
    黄月英用手轻抚她的乱发。
    黄小芹忽然抬起头,叫了一声:“姐姐。”
    黄月英看着她抬起的头,心里一惊,她天生丽质,数日不见,她的脸变得憔悴不堪,一双夺人魂魄的杏眼也深深陷了下去,眼眶一圈乌青,双唇煞白,还不住地颤抖。
    黄月英又问:“小芹妹妹,你是不是生病了?”
    黄小芹强作欢颜,说:“姐姐,小妹没事,不劳姐姐操心。”
    黄月英说:“你别瞒我了,侍女什么都告诉我了,她说你这几日茶饭不思,闷闷不乐。我想,你肯定有心事,你就别瞒着我了,有什么心事尽管说出来。”
    黄小芹说:“我是有心事,我虽是你父亲的养女,可是你父亲视我为已出,你也待我如同亲妹妹,你走之后,我就想你,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为你难过。这就是我的心事。”
    黄月英笑了,说:“傻妹妹,女人长大了,都要出嫁,为人妻,为人母,你迟早也会遇到这一天,这有什么好难过的?”好易小说 .haoetv.
    黄小芹冲着黄月英灿然一笑,也就在这一笑的刹那,脸上滑下一滴泪水,带泪的脸犹如梨花带雨,又美丽又悲凄。
    她淡淡地说:“你既然这么讲,我就不难过了,为你开心,为你祝福,行不行?”
    黄月英说:“妹妹,你对我说话很勉强,并没有讲心里话,你我虽非一母所生,但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和你亲密无间,对你无话不谈,你也该对我畅所欲言,把心里隐瞒的事,说出来,你心里就会开朗些,你心情就会好过一点。”
    这一番话贴心贴肝,黄小芹听了,倍受感动,再也坚持不住了,倒在黄月英怀里,放声大哭,一直哭得泣不成声,她好像用泪水稀释自己的心事。
    黄月英苦口婆心地说:“妹妹,别哭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出来,我为你做主。”
    黄小芹终于止住了哭泣,欲语不语,一双深潭般清澈的眼睛望着黄月英,那眼神期期艾艾,幽幽怨怨,爱恨交织,悔愧相融,包含难言的深意。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如此痴狂。
    黄月英看着黄小芹的眼神,终于从中读出了这样的信息:她暗恋自己的丈夫孔明。
    她记起了那在黄小芹陪自己拜见孔明的情景,当时,黄小芹的眼光异样含情,黄小芹从小饱读诗书,特别仰慕名士,在黄承彦与荆襄名士交谈中,她常常听到卧龙之名。
    有一次,姐妹二人无事闲聊,黄小芹曾失口说:“若得卧龙为夫,足以快慰平生了。”
    黄月英笑了,问她:“你知道卧龙是谁?”
    黄小芹说:“卧龙就是诸葛亮,字孔明。”
    黄月英说:“那你就是爱上他了。”
    之后,黄承彦将黄月英和黄小芹同时推荐给诸葛亮挑选,诸葛亮却选中了黄月英。
    黄月英见孔明选中自己,自然是异常高兴,如今也和他成亲了,可是却苦了黄小芹。
    她叹息一声,说:“小芹妹妹,我知道了你的心事,你心里一直装着孔明,是不是?”
    黄小芹不承认,嗔怪地说:“姐姐,你不要乱猜。”
    黄月英说:“你我亲密无间,你的心事怎能瞒得过我?”
    黄小芹低头,终于含蓄地承认了,说:“姐姐,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黄月英说:“妹妹,你承认了就好,实话告诉你,孔明对我情深义重,非言语所能表达万一,可是我自愧容貌不佳,无以感谢他,因此想把你许配他为妻子,我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这样更好,你我各得其所,又可以相互照顾。”
    黄小芹说:“这事万万不可,我嫁孔明,就是分享你一半的爱,夺你所爱,岂不是折煞我了,这事到此为止,以后别提了,就当没发生过此事一样。”
    黄月英说:“妹妹,你有凤凰之貌,理应配卧龙,自古龙凤搭配,你才不枉活此生。”
    黄小芹急了,甚至想大哭一场:“二女共侍一夫,这算什么?姐姐,都是我惹出来的祸,我对不起你,这事就算了吧,”
    黄月英说:“二女共侍一夫,有先例可寻,娥皇,女英是姐妹,一起嫁给了舜帝,共助舜帝成就伟业。我们为什么不效法娥皇和女英?”
    这番肺腑之言令黄小芹哑口无言。
    黄小芹默默垂下粉颈,沉思良久,再抬头望着黄月英,问:“孔明会接受我吗?”
    黄月英说:“纳妾之事非常普遍,成功男人皆三妻四妾,古已有之,如今为烈。孔明胸襟宽阔,想必对纳妾之事非常开通,你只要心意坚定,我自会帮你,一切就看我的了。”
    两人就这么说好了,黄月英和黄小芹回到闺房里,两人欢声笑语,黄小芹只等黄月英精心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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