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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样一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晚上,剧组又凑到一块聚餐,就在海边那个他和顾顷一块去过的烧烤摊。
喝酒的一桌,不喝酒的一桌。
这一回徐入斐没能坐在顾顷旁边。
董兆卿知道自己的小徒弟喝不了酒,干脆把顾顷叫到身边,让顾顷和他一块喝。
大丘喝醉了,摇晃着壮硕的身躯到他们这桌来,揽住徐入斐的肩膀。
“弟弟,听哥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大丘满身的酒味,徐入斐懵了。
“哥知道你、你是个爽快人,甭管别人怎么说,他们、他们都是狗屁!你别听那帮人胡言乱语,你、你听我的,听我说!”
大丘伸出短粗的指头,点在徐入斐胸口。
还挺疼的。
“你顾哥这人,做兄弟,没毛病!那是一等一的讲义气,但是、但是!谈朋友,他不行,他之前那个女朋友……跑了,受不了跑了,嗝,要我说,迟早的事!”
徐入斐忍不住抬头看向对面桌。
却见顾顷的目光也在两个人身上,似乎是想过来,却抵不住董兆卿拉着他,不让他走。
旁边大丘还在继续:“顾顷这个人,冷心冷情,留不住爱人……好在身边还有这帮兄弟,弟弟?弟弟!你听我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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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想写小剧场,但这篇的基调不太适合,大家就看我耍宝吧(?)
第25章永远是真的
“大丘都和你说了什么?”
散场后,顾顷终于找到机会,来到徐入斐身边。
徐入斐抬头,视线描摹眼前男人的脸型轮廓,而后摇摇头。
“他喝醉了,拉着我说了好多有的没的,我记不清了。”
这是不知道他说的第几个谎言。
徐入斐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顾顷,他总不能坦诚。可能在他的潜意识里,顾顷对他也不够坦诚。
于是他便孩子气地较着劲儿。
那之后不久,饰演江小芝的女演员杀青了,剧组特意准备了蛋糕,围成一圈为她庆祝。
女孩捂住脸哭出声,说这是她进过气氛最好的剧组,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
徐入斐后来发现,“永远”这个词已经被大家用烂了,失去它本身的意义。
世上根本没有永永远远的事。
三年后的某天,徐入斐在电视里看到这名演员。女孩已经成长为女人,领奖后的红毯上,被闪光灯包围着,露出优雅得体的笑容,嘴巴里说着官方话,说永远会记得这一天。
徐入斐便知道,她已经忘了。
后面每天的戏都在减少,更多是董兆卿精益求精的要求。
徐入斐偶尔会拿着台词本,嘴里生硬地念台词,以供顾顷参考。
顾顷哪怕是对着他,都可以深情地念出那些肉麻的台词。
徐入斐觉得不可思议,然后他发现自己也在自己的剧本里写“永远”这个词。
蒋渔声说:“我会永远爱你。”
可楚韵最终还是离开小镇,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
因为拍戏是片段式的,分割开,最高潮的抒情部份,竟都堆叠在了最后。
只因为董兆卿的一句:“你现在不行。”
他对着顾顷,只是看一眼,便断定了。
徐入斐已经会背那些台词,毕竟是经由他手修改过的,他念了两遍,心里便有数,下一句该在哪里接。
但他总是在顾顷面前举起台词本,将两个人的视线隔开。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他就要和顾顷对视,看到男人眼里满溢的深情。
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蒋渔声,表白也是透过他,对着楚韵。
徐入斐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去过顾顷的家,还见到了顾顷的妹妹。除夕当晚还好好的,在顾顷怀里哭过,反而要求变得多,更加任性也更加需要爱。
无形中,他感到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好像随时会断开。
等到这部戏拍完,他们还会再联系吗?
从前徐入斐以为,一个吻可以代表一切。
可就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他已经知道,拍戏时会接吻、喝醉酒会接吻……清醒时的吻也一样,说明不了任何。
天气越来越热,最后半个月,董兆卿忽然要求顾顷和乔溥心住在一个房间培养感情,以完成最后一场戏。
徐入斐手里掐住顾顷的台词本,掐出皱来,又独自给抚平。
当晚,董兆卿果然把他叫到自己房间,商讨要怎么拍那场告白。
徐入斐盯着蒋渔声那句“我会永远爱你”看得出神。
“永远”是一个用烂了的词,但是蒋渔声是他创造出来的,他知道这个永远是真的。
但不是他的。
徐入斐心生怜悯,动笔时竟跟着掉眼泪,他写楚韵给了蒋渔声回应。
“他们不会在一起。”董兆卿提醒他。
他们不会在一起,所以语言是假的、接吻是假的,爱也可以作假。
“你这么改,后面要怎么接上去?”董兆卿责怪他,像看胡闹的孩子。
“可爱不是假的,”徐入斐感性地掉眼泪,哭湿满脸,“起码有一方是真的。”
董兆卿沉吟片刻,竟没有反驳。
徐入斐连改了几个晚上,只有这一幕,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无论如何董兆卿都不满意,两个人交流想法,偶尔还会吵起来。
难得徐入斐如此坚持,哪怕董兆卿不认同,也任由他琢磨。
这是很好的教学,往后再没有人会手把手教给徐入斐。
但对于徐入斐来说,那就是噩梦。
有时候做梦都是,梦里偶尔他是楚韵、偶尔又是旁观者,甚至有时候他以蒋渔声的视角,听见远处潮起潮落。
顾顷房间的门很久没打开过,他搬到楼上,连同乔溥心一起。
徐入斐只上去过一次,那是定下终稿后的一天,他敲响房门。
“咚咚”两声。
开门的是乔溥心。
他看到徐入斐,首先露出微笑来,邀请对方进门,并且说:“顾老师不在。”
徐入斐不想进,门却在他眼前开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里面看。
一个双人间,两张隔开的单人床,有阳台,阳光顺着窗洒进来。
终于不再背阴。
徐入斐觉得自己才是一株阴暗的植物。
“顾老师被董老叫走了,这你不知道?”乔溥心说。
徐入斐愣住了,摇头,“老师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俩。”说着他把改动过后的剧本递给对方。
乔溥心没有接,反而是说:“顾顷最近和董老走得近,董老好像也有意栽培他。”
乔溥心看着他,像在欣赏一株长势喜人的植物,“一直以来,都是我误会了。”
“什么?”
“还是顾老师精明,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自愧不如。”乔溥心还在说着意味不明的话,徐入斐的眉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