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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朗颤抖着手接起电话，在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哭得很大声。
“呜呜周医生，我没有保护好老板，我没有完成任务，哇！”
周围本就有很多人举着相机拍着这边，一看楚朗的反应，镜头直接对准了他。
阿宁的保镖哭得这么惨，阿宁不会不好了吧？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楚朗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在反复说了几句“周医生，你一定要快点来。”后，他收起手机，去拉郑飞扬。
“飞扬，周医生说嗝，说他会救老板的，他嗝，他很快就来了。”楚朗还在抽噎，但话语中满是对周医生的信任。
“周医生？”郑飞扬现在对和姬宁相关的一切都很敏感。
“对，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他说他马上就到了，让我们先去处理伤口。”见郑飞扬还是站着不动，楚朗直接拖着他就走，“要听话飞扬，不然老板会生气的。”
“对，我要听话……”郑飞扬恍惚着，任由楚朗拖着他去处理伤口。
护士将最后一颗碎玻璃从血肉中取出，见面前的男孩儿只呆愣着，像是毫无痛觉，兜里的电话一直响，也像没有听到，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电话一直在响，不接吗？”
郑飞扬突然想到事故发生前，姬宁给他打的那通电话，他因为静音错过了她的电话，如果他及时接了电话，是不是大家就都会好好的？
他用已经包成粽子的手从口袋里笨拙地取出手机，上面来电提醒：陆哥。
他接通，陆煌焦急的声音立即传来，“阿宁怎么样了？”
“在准备手术。”
“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断。
紧接着铃声又响起。
是江莱。
同样的提问和回复后，他又接到了赵书瑾的电话，他说他马上到。
郑飞扬点开99+的微信群，才知道几位哥哥在看到新闻的第一时间就往这边赶了。
他一直没回消息，没接电话，大家干脆就没等他。
尉迟宇这时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赵书瑾目前就在沙市，所以立即就赶了过来，陆煌和江莱还在候机，所以没有停止联系他。
还有很多人的私信，询问他情况，但他实在没有心情一一回复。
就在他准备关闭手机，继续去急救室门口等着时，一条弹出来的微博消息映入眼帘。
“沙市警方通报：沙市x区xx街道x号舞蹈室坍塌事故调查情况通报。”
郑飞扬点进去，看到的就是蓝底白字的布告，和一个视频链接。
蓝色布告上写着这次事故发生的地点，时间，事故原因和受害者。
【2022年5月11日早上八点零三分，x区xx街道x号舞蹈室隔断墙坍塌，一姬姓女子被掩埋，已及时挖出送往医院，事故责任方正在核查，后续调查结果会及时公布！】
点开链接，画面居然不是舞蹈室的，而是舞蹈室外面的场景。
他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停靠在路边，熟悉的身影从驾驶座出来，边打着电话，边快速往楼上跑去，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只是前方的人速度太快了，快到弹幕纷纷在说是不是视频加速了。
郑飞扬看着姬宁和那对约了早课的母女擦身而过，看着她似乎接通了电话，在说些什么。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她在说“你在哪？”
郑飞扬眼泪夺眶而出。
镜头调转，他看到姐姐出现在舞蹈室门口，冲进来拉着他就走，他看到墙壁突然倒塌下来，他看到姐姐在最后一刻将自己推了出去……
【阿宁为什么会这么早去舞蹈室找飞扬？】
【之前看飞扬直播说，阿宁最近在沙市和他学习现代舞，还有很多粉丝拍到他们在沙市的一些景点游玩】
【但是学舞也不用这么早吧？】
【你们有注意到和阿宁擦身而过的那对母女吗？那个妈妈出来爆料说，她当天是和飞扬约了六点的早课，八点左右课程刚结束，下楼时就遇到了姬宁，她说当时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就看不到人了，同时很庆幸在意外来临之前离开】
【飞扬接了早课，这么早出现在舞蹈室我能理解，但阿宁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了，说实话，监控中阿宁的行为可不像是来学习舞蹈的】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有这种感受，你们仔细看，阿宁穿着的还是家居服，头发也披散着，一下车就猛冲，一进舞蹈室拉着飞扬就走，这感觉就像是……】
【就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赶来救人的，只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可她还是想救人，所以她用自己换了】
【这样就说得通了，她的速度快到保镖都没跟上，她当时一定急死了】
【大家的猜测看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想知道她把飞扬推出去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监控是无声的，但我会唇语，楼梯上阿宁是在问“你在哪？”舞蹈室门口，阿宁是在说“我找你有事，现在和我回家。”】
【我哭死！阿宁真的就是来找飞扬的，她想把飞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虽然是以自己为代价，但她还是做到了】
【虽然大家的分析都很有道理，但谁能说说她是怎么提前知道飞扬会出事的】
【这件事恐怕只有阿宁自己知道了】
……
郑飞扬将头埋在手臂中哭出声。
是他害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