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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凌锦回来,她是打心里舍不得凌锦离开的。于是佯怒的嗔怪了水芝一句,接着答应了凌锦。
凌锦就在宫中住下了,虽然皇后竭力要求,但她依然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一直住在承乾宫中的偏殿里,因为这样更方便去照看皇后。
水芝对凌锦说:“殿下回来,皇后娘娘这几日饭量都见长了,脸上笑意也多了。真是太好了。”
凌锦知道母后为何一直闷闷不乐,除了经历了承乾宫一事,身子虚弱之外,还有就是因为父皇对此事的态度。
父皇虽惩治了曹贵妃等人,却没有给母后一个合理的解释,母后怕是对父皇有些许失望吧。
凌锦这样想着,承乾宫外突然有人求见,来人禀报说:“世子妃,齐老太君病危,还请您回齐府见见齐老太君吧。”
凌锦认识此人,他是跟在齐国公身边的人,看他一脸焦急,凌锦心中不由得十分慌乱。她吩咐水芝:“你去禀告母后,就说我暂且回齐府看望齐老太君,让母后不必忧心。”说完急匆匆的跟着出了宫。
水芝看着凌锦离开承乾宫,这才回到内殿禀告皇后。
凌锦在回齐府的路上一直在胡思乱想,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料到齐老太君会病危,一直以来齐老太君在家里人面前都是一副身子硬朗的样子。
到了齐老太君的院子,只看到屋子里围着齐家众人,而齐修则站在齐老太君的床前。
凌锦别开眼睛,看着床上老态备显得齐老太君,终于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是锦儿吗?”齐老太君仿佛已经看不到人了,只用手胡乱的抓着“锦儿来了吗?”
凌锦伸出手去,抓住齐老太君的手“是,祖母,是锦儿来了。” 看着齐老太君浑浊的瞳孔和苍白的神色,声音抽噎的说道。
齐老太君的虽然已经快要不行了,抓着凌锦的手的力气却不知为何如此之大:“锦儿,祖母就要走了,锦儿答应祖母,原谅齐修吧。”
凌锦被齐老太君抓的生疼,可是她却像没有感觉到一样,看着齐老太君拼着最后的力气求自己,凌锦眼前一片模糊,只能不住的点头,答应了齐老太君。
齐修在一旁跪了下来,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喊着:“祖母。”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齐老太君又抓住齐修的手,将二人的手握在一起,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锦儿,答应祖母,不管将来齐家如何,你都要陪在修儿身边。答应祖母。”
凌锦望着跪在身边的齐修,终于下定决心,反握住齐老太君的手,哭着说:“我答应您,祖母。”
话音刚落,齐老太君的手就垂了下去,含笑离去。齐家上下一片哀恸,齐国公亦是落下泪来。
齐老太君的丧礼在三日后举行。因为按照旧历,逝者的尸身要在灵堂停留三日。人们觉得人死后的三日,她的魂魄会回到自己生前居住的地方,所以这三日要让家中小辈在灵堂守灵。
因为要为齐老太君守灵,凌锦托人去宫中回话,告诉母后自己要回齐家住了。126中文网 .
自从凌锦答应了齐老太君的要求之后,就再也没有同齐修说过话,甚至没有看过齐修一眼。
在灵堂上替齐老太君守灵时,齐修见凌锦还是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走到凌锦身边,看着凌锦又红又肿的眼睛,对她了一句:“对不起。”
凌锦听到齐修的话,依然没有反应。看着齐老太君的排位,凌锦不由觉得悲从中来。齐老太君对她很好,只是这是建立在她是齐修的妻子的基础上的。
这一世,她越是想逃开,就越是无法逃离,不管怎么样,她的人生总是兜兜转转,一直围绕着齐修。
“罢了。”凌锦在心中想,“既然答应了齐老太君,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不管怎样,都是留在齐府。我只当是为了完全齐老太君的心愿吧。”
凌锦心中哂笑,听到齐修的那句“对不起。”
凌锦觉得十分荒谬,有什么对不起的呢?
看着凌锦柔弱的身躯跪在地上,他心中升起一抹不忍,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分,想伸手将凌锦拉起来,却不料听到凌锦接下来的话。
“如果你要纳妾,那便纳吧,不用顾忌我。更不要说对不起这种话。”凌锦声音近乎冰冷,“我们之间不过是一纸契约罢了,你想要纳谁为妾是你的自由。”
自始至终,凌锦都没有看过齐修一眼。
两个人的关系仿佛又回到了刚刚大婚之时,齐修见凌锦都不愿意看自己,加之她一脸冷漠的说出契约二字,只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心中冒出了一股不知名的怒气。
“好,既然你也知道我们两人之间只是契约关系,那就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了,好好呆在齐府,莫要再往宫中跑。”齐修同样冷言冷语的说道。
虽然说出了这些话,齐修心中却暗暗懊悔,自己的本意只是想让凌锦留在齐家罢了,为何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如此伤心的字呢?
虽然告诫过自己,留在齐家只是为了完成齐老太君的心愿,但是听到齐修毫不留情面的话,凌锦还是觉得心中钝钝的痛。
她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悲恸,才没让自己在灵堂失态。只是手心传来的痛感却清清楚楚的告诉自己,她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齐老太君的棺椁三日后下葬,清晨天刚亮。抬棺人就抬着重重的棺椁走在京城的青石小路上了。
棺椁后面是穿着孝服的齐家众人。
纸钱飘飘洒洒落满了墓地。
齐老太君下葬后过了些时日,齐修就把温家小姐纳进门,这本是为人诟病的一件事。只是事关齐家与温家两大家族,这两家人都没有说什么,其他的人就更不敢议论什么了。
虽然旁人不敢议论,纳温家小姐为妾之事也没有大操大办,即使是温家的小姐,也只是用了四顶小轿,从齐府的偏门进去的。齐修对此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温澜一直心怀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