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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很好听，可以说是他听过的女子中，最好听的声音，可她说出的话……却也比任何人，更让他感到自己的心会支离破碎。
而自己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她会因为自己有一丝丝停留？
“但……我选择留下来，帮你治疗。”冷雪凝突然又道。
赵转不敢置信的抬头，仿佛她的回答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很意外？”冷雪凝轻笑，普通的容颜在他眼中似繁花绽放，美如墨画。“如果你不想恢复身体，就不会强撑到现在，只要你有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我的病人。”
赵转忽的笑了起来，眼角笑出了泪水。
是的，在她眼里，他只是她的病人，不可能是朋友，更不会是恋人。
但现在……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起码她为了自己留下来。
起码，还有相处的时间。
“那就开始吧。”
“嗯。”冷雪凝眸光一闪，见刚刚还心如死灰的赵转突然又有了生气，心里虽困惑，但她还是摒弃了杂念，着手开始为他治疗。
“需要麻醉吗？”
“不用了。”
“会很痛，你可能会忍不住，麻醉是我最近为你调制的，能减轻你的疼痛感。”
冷雪凝试图劝说他使用麻醉，毕竟自己整晚为他准备了许多的麻醉药。
“很痛吗……”赵转低语一声，能比心痛更痛吗？既然这样，倒不如让身体痛着，“不用了，我能挺住。”
“好。”冷雪凝见他一意孤行，便不再劝说，“如果中间你忍不住，我不会管你要不要麻醉，都会帮你上麻醉。”
她算是知道了赵转性子的倔强，她态度不强硬点，还真不行。
“嗯……”赵转轻声回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冷雪凝见他做好了准备，就拿出准备好的手术刀，明晃晃的甚是骇人。
“啊……”大夫人远远的望着都吓了一大跳。
“别出声打扰了他们。”赵宰相连忙捂住她的嘴，不让她惊叫出声，又对着一旁的璃殇使了个眼色。
璃殇连忙伸手捂住了赵婉的眼睛，然后自己躲在树后不去看。
“你的身体，细胞组织差不多都已经死亡，所以我得把你身上的肉都给刮下来，然后让你的骨头以及其他再生。”
冷雪凝知道他听不懂，说了一遍，也就没有解释什么，就开始了一刀往他大腿切了下去，生生的切下了一块肉。
他强忍住腿部传来的痛意，嘴紧闭着不让自己出声，苍白的面容愈发显得灰白。
“痛的话，就咬住这个。”冷雪凝递给他嘴边一块布。
他没有犹豫的一口咬下，暂时松了一口气，接着腿部又传来刀割的剧痛，他禁不住微抬头看向自己缺了两块肉的腿，连他一个从小在战场上厮杀的大男人看着都觉得分外骇人。
而他望向冷雪凝时，她的瞳孔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完全激不起一丝波浪。
望着望着，他却忍不住出了神，腿部的肉被全部切掉，他竟然都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