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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采莲满脸震惊，这对她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雷。
红牡丹似乎已经猜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在这之前，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都对四公主十分宠爱。如果莲儿想要身份得到承认，就必须要与四公主成为对立。”
“所以你如今所做的，并没有错。”
陶采莲一时出神，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再三向红牡丹确认之下，顿时沉浸在这巨大的喜悦之中，以至于良久都没回过神。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是太后的亲外孙女，那岂不是她也是皇家的人？
那她的身份可比顾冬练那贱人高贵多了。
一边的红牡丹见陶采莲如此高兴，也没有作声，对她来说这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她的徒弟一个是乌桑的三王妃，一个是大戎太后的外孙女，试问还有谁比她更尊贵。
虽然，陶采莲是假冒的。
而牢里的顾冬练是被冷醒的。脑袋昏昏沉沉，冻得直哆嗦着。
她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鞭，只直到最后实在是无法忍受双层的疼痛，晕了过去。此时只觉得浑身一片火辣辣的刺痛，身上血迹斑驳触目惊心，看去竟有几分骇人。
喉咙干得火烧似的，只是稍微动了一下，就疼痛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迷迷糊糊间记得时不时有人来看一下她是否已经死了，见她还活着便又离开了。不多时，又有人走到她身边，放下一碗水，低声道：“姑娘，这里有碗热水，你先喝着。”
说完，那人就小心的而离开，生怕别人看见似的。
就算意识不清楚，可顾冬练依旧记得，这正是昨日对她出手的那牢差，还劝她不要白受一顿打。
顾冬练忍着痛爬了起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几乎费劲她所有的力气。颤抖着双手捧起那碗热水，只是刚喝一口，眼睛就落下一行泪。
委屈，不甘的情绪一时涌现在心头......
她也知道，这些牢差之所以这样对她，不过是受了别人的吩咐罢了。能有这样大的本事，无非就是太后与皇后。
看来，殷元羽是还没醒来，否则又怎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对她。
喉咙忽然感到一股腥味，顾冬练一下没忍住，吐了一口血出来，原本还剩一半的水瞬间染红，手上一时乏力，连氺带碗的掉在地上的茅草上。
顾冬练重新跌倒在地上，心里一片悲哀。她甚至是想到，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了......
叶老夫人早早起来带着王嬷嬷一同进了宫，王嬷嬷一直跟在叶老夫人的身后低着头。
到了宫里的时候，叶老夫人先去看了一眼殷元羽，又问了林老一些情况，这才带着王嬷嬷来到太后面前。
接着还让太后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她们几个知情人。
太后显然一晚上没睡好，满脸疲惫倦意。
只见太后还没开口，叶老夫人身后的王嬷嬷便‘噗通’一声低头跪了下去。惊得太后与刘嬷嬷一脸迷茫，不明所以。
“妹妹，这是做什么?”因为王嬷嬷低着头，太后又是半躺着，一时瞧不清她的模样。只想不明白自己这个妹妹为何突然带个人过来跪她。
“姐姐，你可要看清楚，她是谁。”叶老夫人让王嬷嬷抬起头来。
在王嬷嬷抬头的那一刻，太后不淡定了。
太后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起来坐了起来，两手撑着软塌边上，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对她道：“你靠近一些。”
太后不敢相信，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错的幻觉，又或者一眨眼就眼见的人就不见。
而一边的刘嬷嬷则激动得直接上前，在王嬷嬷面前跪下，抓着她的手，张着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有双眼开始泛着泪光，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王嬷嬷也是显得十分激动，先是对着刘嬷嬷点点头，便向太后跪行过去，在她面前停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娘娘！”
时隔多年，王嬷嬷终于又喊出了这两个字。
“你没死，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太后震惊得把王嬷嬷打量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是不敢确认的看向叶老夫人，见她点头才渐渐露出笑容来。
王嬷嬷满脸自责的向太后请罪，请太后责罚她没能好好照顾太后的孩子。
可太后却是反过来安慰王嬷嬷几句，说是命运如此，怨不得别人。更何况她此时已经找到外孙女，这辈子也算是知足了。
王嬷嬷看着太后，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说出真相，却不知从何说起。
“哀家真的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能活下来哀家就已经高兴了。何况哀家那孩子虽说天妒红颜，可好歹也留下了血脉。当年的事，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那太后可知，她取名叫芸娘，一双眼跟太后最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就连性子也跟太后年轻时一模一样......。”王嬷嬷悠悠开口，一口气说了许多太后与芸娘的相似之处。
“你，你都知道......”听得太后惊讶不已。
王嬷嬷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王嬷嬷苦笑道：“奴婢当年伤好了以后，就去那收养小小姐的的人家中当厨娘，这些自然知道。”
“只是当时怕被太子妃与侧妃发现，才一直陪着小小姐隐姓埋名，不曾主动找过太后。直到芸娘去世，奴婢自知辜负了太后的期望，没能照顾好小小姐，便一直不敢前来。”
“那，那三王妃师父说的......”太后猛然惊醒，看向同样吃惊的刘嬷嬷。
王嬷嬷说的与红牡丹说的，本就不是一回事,那她们到底谁真谁假。
“太后不妨先听奴婢说完。”王嬷嬷没有去质疑那些人说的话，只是把她知道的告诉了太后，“芸娘十六岁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唱戏的，两人不顾养父养母的反对私奔出走，后来生下了两个孩子。”
“只是后来为了两个孩子，被她的养父派人抓了回去而已，不到一年便郁郁寡欢，带着满腔思念离开了人世......”
太后此时脑中有些凌乱，两边的话，她已经不知道该信谁的好。
王嬷嬷见太后还是不敢相信，便从腰间布包取出一捆绑好的布块，一一摊开在太后面前，说道：“太后，这是当年您亲手给小小姐做了裹布，奴婢都还留着。”
太后抖着双手慢慢接过，在接过的那一刻老泪纵横，眼泪滴答落在手中娃儿的裹布上。看着这些多年前亲手做的，思绪再也忍不住，一瞬间迸发出来。
双手抓着裹布放在心口上，太后难过得几近晕厥，吓得她们忙帮她顺着气。
“哀家的孩子......”太后稳了下来，只是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一句。
刘嬷嬷虽然也难过，但她却想到了重点，急忙问：“姐姐，方才说，芸娘生了两个孩子？那也就是说，太后有两个外孙？”
“对，你是说，哀家是有两个外孙的......”太后紧紧抓住王嬷嬷的手，这两个孩子无疑就是她现在的支撑。
王嬷嬷只是点了点头，太后就接着问：“那他们现在在哪里，过得可好？可有受什么委屈......”
这话王嬷嬷不知如何回答，那两孩子怎么可能过得还好，特别是顾冬练，接二连三的遭难。
叶老夫人见状，握上太后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姐姐莫急，这两孩子如今都已长大成人，而且都十分善良，你见了也一定会喜欢。”
“这么说来，你也见过他们。”太后面露喜色。
叶老夫人点头，沉默一会才道：“其实，姐姐，这两孩子，你也见过！”
太后听闻自己见过，心中一惊，“什么？”
而一边的刘嬷嬷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看王嬷嬷，又看看叶老夫人，随后小心翼翼的问，“姐姐，四公主早些时候说过，在外面吃过姐姐的做的糕点，可是真的？”
王嬷嬷不语，只是点头。
刘嬷嬷又问：“那姐姐曾经在云中月戏班出现过，也是真的？”
不等王嬷嬷点头，刘嬷嬷就从她眼中知道了答案，紧接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太后的跟前，咽着声道：“回太后，姐姐说的那两个孩子，只怕就是云中月顾家兄妹......”
听闻是顾家兄妹，太后不等她们反应就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