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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唱曲的两个小姑娘,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公子开戏班,可否将她们留下。”十三娘也知这要求有些不合理,可一旦顾冬练在这开戏,那两姑娘可就是无处可去了。
“那不是十三娘的人吗?”顾冬练疑惑,她还一直以为那是十三娘顾来茶楼里的人。
“非也。”十三娘摇头道:“那是家父生前收留的,见她们会些弹唱些小曲,就让她们留下唱曲谋生。”
“即使如此当然可以,况且我要重开戏班,也应当要招纳一些人,只是不知她们姐妹是否愿意罢了。”顾冬练听过她们的唱功,小小年纪有这样的作为,实在是令人惊叹。
或许,也正因为有这姐妹二人在,临水茶楼才能坚持到现在。如果姐妹二人能同意加入她的戏班,对她来说最好不过。
十三娘见顾冬练同意,当下就把两姐妹是叫了进来,并问他们是否愿意跟随顾冬练。
年长一点的不过十四五岁,小一些的也不过十三四岁。姐妹长相十分相似,瓜子脸柳叶眉,一双眼睛里满是敬畏之色,忐忑的看着顾冬练。
年长的叫丫丫,小的叫妞妞,顾冬练问了她们是否愿意加入她的戏班,见她们沉默也没催,反而是让她们慢慢考虑。
只是令顾冬练有些哭笑不得的是,那个妞妞时不时总是偷偷用眼角打量她,被她发现之后又以一副娇羞的姿态垂下头,耳根子还浮现一抹红晕。
难不成,还情窦初开了?
276.
‘咳咳’!
顾冬练轻咳两声打破尴尬,问道:“怎么样?放心,如果你们跟了我的戏班,我保证每个月有一两银子发给你们当工钱,要是生意好的话还会加。若是不好,哪怕是倒贴我也会给你发这一两。”
丫丫性子比较稳重,所以考虑得有些慎重。倒是一边的妞妞咬着下唇扯着丫丫的衣袖,那模样就像在催丫丫快些做决定一样,想来她已经是同意了。
“好,我们愿意。但我们不会画押卖身契。”丫丫看着顾冬练,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顾冬练轻笑一声道:“我又不是要买下你们,不需要你们画押。你们跟我就只是雇主与工人的关系。”
“好。”丫丫一口答应,却见一边的妞妞只是扭捏的‘嗯’了一声。
当晚,十三娘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的好菜,一边算是正是与顾冬练合作,一边权当庆祝戏班的初成。
席间,十三娘问道:“佟公子,你这戏班虽说人少了点,可好歹也算是一个新的开始,不知可给戏班取了名字?”
顾家班,云中月!
顾冬练眸色暗了暗,喝了一口十三娘酿的果子酒,只觉得满口果香,笑道:“月中眠!”
哥哥,愿你在月中安眠,不再受苦。
“月中眠。不错,听着就有意境。”十三娘轻念一声。
散席后,十三娘见天色已晚,本想让顾冬练二人留下,无奈顾冬练坚持要走,只好作罢。
顾冬练提着灯笼,白芍执伞,二人走在淋漓的青石小路上,胡同巷口时不时传来犬吠或猫叫声,路过敞亮的门口灯笼下,烛光拉长了二人的影子,平添了几分诡异。
“郡主,这重开戏班,大公子那边怕是不好瞒,你难道就不怕被大公子知道?新建月中眠,万一以后要和云中月对着干,那可咋办?”白芍不明白顾冬练既要躲着叶安之,又为何要开戏班。要是她们把戏班的名声打响了,岂不是一下就让大公子找到了。
顾冬练顿足侧眸看着白芍,随后继续往前,幽幽开口,“云中月已经在京城扎下脚跟,谁也撼动不了。况且我临走前留下了几个新戏本,暂时也够他们用的了。”
“至于月中眠,自然不能再与云中月的风格一样。否则岂不是像你说的,一下就让人知道我是谁。既然云中月走创新路,那月中眠走传统路就好了。如此一来两不冲突,也不容易让人怀疑。”
白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郡主一早就想好了。”
顾冬练:“不管做什么,在做之前就要先把各个方面的情况都考虑进去,只有这样才会事半功倍,哪怕失败了,也能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至于落个狼狈的下场。”
二人七拐八拐,总算回到小院。
白芍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小跑追上顾冬练问道:“郡主既然都考虑了,那不知可有考虑过,你这男儿身装扮会招来花蝶,如今院里桃花盛开。”
顾冬练闻言一愣,显示把屋里的蜡烛都点上了,才故作发怒道:“好你个白芍,竟然敢取笑我了。”
“郡主,天地良心,奴婢可没有取笑你。”白芍嘴上说没有取笑,可嘴角还是忍不住的上扬,“奴婢今儿个可都瞧见了,那小妮子一双眼可是一直往郡主身上瞧去。”
顾冬练知道白芍指的是谁,当下来到铜镜前照着自己的模样。因为要装成男装,所以每次都会把自己的肤色偏暗许多,眉毛画得粗了些许,眼角又画长了许多。
隐隐也有少年郎该有的模样,若是细细看去,有熟悉的人看见的话,定会发现竟与顾夏练有几分相似。
或许,潜意识里,顾冬练想让自己替顾夏练活一回。
“说不定人家看的是你。”顾冬练朝白芍招招手,随后在柜子里翻出一些药,抓着白芍的手挽起袖子,看着已经有些发肿的手臂,轻轻吹了几下。
“上药可能有些疼,先忍着。”
俗话说久病自成医,顾冬练也不例外。内伤她不懂,但皮外伤还是能看个大概,皮肉伤她可没少挨。
好在走的时候把他们送的疗伤妙药都带上了,否则白芍这伤还不知道要肿到什么时候。
“郡主,使不得。”白芍想抽回手,她怎能让郡主亲自照顾她给她上药。
哪知顾冬练抓得紧让她动弹不得,随后又给了一记眼神她,瞪得她不敢乱动。乖乖坐好,接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替她擦着药膏,一边轻声道:“如今你我说是相依为命也不为过,回到家里哪还用分什么主仆。”
“头上虽然有个郡主的身份顶着,可那也不过是虚的。说到底,我也是贫苦出身,在你们面前哪有那个优越感存在。与其因郡主的身份活得高高在上,倒不如像现在过得踏踏实实来得实在。”
“郡主跟我以前见的人都不一样。”白芍看着顾冬练生怕她疼,揉得格外小心,心中一暖,忍不住道:“从来没有想郡主这样不喜权贵的。”
“呵呵!”顾冬练低头一笑,道:“你错了。”
白芍:“错了?”
顾冬练给她上好包扎一圈后才缓缓解释道:“权贵,没人会不喜欢,包括我在内。我喜欢权贵,但我更怕死。”
“若是因为谋到一些权力,而身陷危险,我又何必为了那几天权贵带来的快感,而丢了往后的大好年华。”
白芍恍然大悟,顾冬练说的这些,在京城尤为明显,她又怎会不知顾冬练说的是什么。
“至于妞妞那妮子,日后保持距离就好,以免给她造成错觉。”顾冬练想了想,暂时只能这样了。
今晚的风似乎有点大,吹得呼呼作响。天上的乌云也被这风吹散不少,看样子第二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
夜半三更,本该有幽静的院子里,一间屋子里还闪烁着摇曳的烛光。隐隐传来两道声音。
“佟掌柜,这么晚还找许某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满脸胡渣,浓眉大眼,瞧着容易令人心生畏惧,仔细看去却能发现,此人与许哥眉宇间有几分相似。
而他,也正是许哥的兄长,许彪。人如其名,确实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