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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练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什么，但明显黄掌柜是来帮她的。心里有些感激但也有些忐忑。
难道是黄掌柜的发现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会这样帮她，甚至是不惜与官府作对。
黄掌柜不理会张大人的反应，又走向中间，笑着看了一眼顾冬练，双眸透着顾冬练看不明白的眼神，缓缓开口：“说起这中毒的事，黄某倒是有一件事不提不得。诸位可还记得当日家中老母亲过的六十大寿？”
“不错，那日佟公子迟迟未上台，确实是因为当时发生了一件事。黄某本找来佟公子与另一位陈师傅一起联手搭戏，只是在上台前的半个时辰，陈师傅竟然被人下了毒，以至嗓子沙哑开不了口。”
“也亏得佟公子不善酒力并未咽下那毒酒，否则，当日诸位可就听不到那场精彩绝伦的戏了。诸位不妨想想，下毒的人为什么会这么做？”
“难道是不想让佟公子上台？”林员外的旧友摸着山羊胡子，认真的想了想。
顾冬练轻笑一声，道：“不错，正是不想让我上台唱这出戏。毕竟黄掌柜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一旦我唱好了这出戏，势必得到黄掌柜的赏识，对有些人来说，我就是一个威胁。”
“若是我唱砸了，黄掌柜就会迁怒于我，我也算是彻底得罪了他，在南阳镇恐怕就混不下去了。说到底，就是因为我来到了南阳镇，妨碍了某些人，比如我帮临水茶楼解决了一些麻烦，又或者说抢了别人的生意......”
“种种事情表明，有人见不得我好，想要搞点事出来陷害我。”顾冬练与十三娘点点头，继续道：“只是如今看来，哪怕我是被人诬陷的，张大人也不会承认。因为不管我怎么说，怎么证明，张大人还是会判我有罪。”
“放肆，本官公正廉明，岂会枉法乱判。”张大人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一边擦着额间的细汗一边义正言辞的训斥顾冬练。
黄掌柜挑眉看向张大人，“哦？可刚才黄某确实听到张大人要将佟公子一并收押呢。哪怕真正下毒的人找了出来，还是不肯放过佟公子。”
“那，那是因为此案尚未调查清楚，自然要将嫌疑人收押。何况林员外三人还未醒来取其口供。”张大人越说越小声。
刚才黄掌柜给他看了一个令牌，那可是代表堂堂安王的令牌。他也才知道，黄掌柜只是低调不愿意彰显自己的身份，但到底也是叶安安排在这一带的管事，手中，还是有点权力的。
只是，安王他得罪不起，可佟掌柜背后的人，他同样得罪不起。现在两家人一个要保，一个要抓，那他该怎么办，顺了一人意，必定会得罪令一人。
顾冬练与十三娘互换一个眼神，同时会意点头，接着就听十三娘开口：“回张大人，既然要抓嫌疑人，身为临水茶楼东家，该被关押的理当是我，毕竟林员外是在茶楼被下毒的。”
“如果说佟公子也要抓，那张大人可得把牢房准备好了，怎么说当时在茶楼的也有一二十人，这可是个个都有可能是那石磊的同谋。”
“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毒不是小的下的，小的是被冤枉的。”那石磊赶紧慌张的求饶，他根本不知道那毒怎么会在他身上。
黄掌柜慢悠悠的问：“张大人，这本来就是一件证据确凿的事，你非要把所有人都搭上，还拖着不肯断案，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黄掌柜，话不能乱说。”张大人知道，黄掌柜是逼他快判案。想了想，提起惊堂木‘啪’声而下，道：“石磊心思狠毒，下毒谋害林员外一家三人未遂，判其终身不得离开牢房。”
“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冤枉，不是小的下的毒啊。”石磊被两个官差押着准备下去，不停的喊冤。
顾冬练在他经过的时候却道了一句：“只怕你这颗棋子已经废了，再无用处。”
石磊一时没听明白顾冬练说的话，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拉远，而后就听他大呼小叫，“冤枉啊，快，快去帮我找佟掌柜，让佟掌柜救我。是他让我到茶楼去的......”
“嗯？”黄掌柜一听，道：“有点意思，张大人，不如让他把话说完。”
“黄掌柜，这人疯言疯语，话不能当真，还是等本官早些判完案散去吧。”张大人看向那两个官差，让他们赶紧把人的嘴巴堵住，带下去，免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没疯言疯语，是佟掌柜让我出茶楼，说是出事后不管是什么，直接扣在那戏子头上，大人，我冤枉啊.......”
石磊的声音突然消失，却见一个官差不知用什么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
“张大人，石磊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不止顾冬练看着张大人，但凡刚才听见了石磊话的人，都看着他，看得他一声心虚，慌张得直冒汗。
“既然凶手已经抓到，那其他人等自然无罪释放。”在他们的眼神下，张大人咬牙切齿的宣布出来。
心里忐忑不安，佟掌柜那边可是不好交代了。
“那草民可得好好谢过张大人，不然可要受一顿牢狱之灾了。”顾冬练反讽着张大人。同时又转向黄掌柜，感激道：“佟连谢过黄掌柜的仗义相助，这分情，铭记在心。”
“好说好说，佟公子是个人才，黄某也是惜才之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佟公子蒙受不白之冤。”黄掌柜笑着回道。
顾冬练想从他来脸上看出点什么，却什么都没发现。也不知黄掌柜的到底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才帮她，还是只是真的出于惜才才帮她。
不过就算黄掌柜没出面帮她，她也有办法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