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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月中眠的佟班主要收林员外孙女为徒一事竟然在镇上传开了。
多少之前对顾冬练有偏见的人听了后,也不经慢慢去打听,如今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佟班主到底是何须人也。越打听越多人知道,这佟班主唱的戏文,精彩至极,别看她年纪不大,唱的曲与戏曲会的人可是有得一比。
因为是林员外的孙女拜师,场面还是有的。毕竟林员外可是南阳镇里数一数二的大善人,镇上多少人都愿意卖他这个面子来捧个场。
而顾冬练收徒一事,最生气的莫过于戏曲会的刘大师。
他乃镇上名声远扬的大师,多少人不惜重金只为听他一曲戏,甚至不辞辛苦‘千里迢迢’赶来听一曲戏。
可自从顾冬练来了之后,一切都渐渐在变。
顾冬练来到南阳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先后多次跟他作对不说,如今连林员外的孙女都选择拜她一个毛头小子为师,这无疑是当众在赤/裸裸的打他的脸。让人觉得他堂堂刘大师比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更让刘大师生气的是,这拜师宴连佟掌柜都收到了请帖,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的,偏偏就他什么都没有收到。
气上头之时,砸了好几个上好的花瓶,碎了一地瓷片。
“姓佟的,你给我等着......”
气过之后,刘大师找来门徒,让他赶紧去联系镇上戏曲会的几个戏班,说是有要事相商,要他们尽快过来。
正在收徒的顾冬练不知,刘大师正联合其他戏班的人,偷偷算计着她。而今天开始,她也正式为人师表了。
看着林语软软糯糯的喊着师傅,顾冬练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礼节虽然繁琐了点,但到底是重要时刻,容不得马虎,她也只好装模作样的说了几句,还临时想了几条门规。
直到礼毕之后,听着周围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恭贺声,顾冬练借口要与小林语好好讲讲门规,便带着她往比较安静的走廊走去。
只是顾冬练还没来得及坐下说些什么,那林家二少就出现在她们面前,蹬鼻子上眼的指着顾冬练道:“小子,别以为我爹让你当我侄女的师傅,你就是我们林家的坐上宾,不管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一个戏子的事实。”
“小叔,这是我师傅,我不准不欺负我师傅!”
小林语横拦在林二少的面前,撅着小嘴巴奶凶奶凶的开口,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看得顾冬练忍忍俊不禁吃吃笑了起来。
“林二少,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收林语为徒,是因为她喜欢戏文,有天赋,而非我看上你们林家的家财。”
顾冬练摸着小林语的脑袋,不想与林二少吵起来,免得坏了这大好日子的气氛。不过,林二少似乎对她颇有成见,一定认定她手林语为徒是别有所图。
“你们下毒谋害我爹一事,别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们。你仗着我爹年纪大不分好坏,小语小不懂险恶,就想来祸害我林家,当真是好算计。”林二少想拉过林语,无奈小林语灵活的在他手伸来之前躲到顾冬练身后。
“你给我滚回来,小叔这是为你好,你想拜师多,戏曲会那么多大师,随便你选,你找个毛头小子,她能教你什么......”
小林语倔强的道:“我就要她当我师傅,我不要其他人。”
“嘿,你信不信小叔打你了。”林二少作势抬手要抓住她来打,吓得她赶紧后退。
“林二少,你同一个娃生什么气。”顾冬练护住林语,冷声开口。
林二少还想说什么,却被身后一声叱喝给阻止了。
“混账,你这是在做什么。”林员外远远的就站住,横眉瞪眼的看着林二少。
林二少:“爹!她不安好心......”
小林语顿时委屈的扑向林员外:“爷爷,小叔要打我。”
“你给我滚回去。”林员外抱起小林语,喝道:“不帮着就算了,还尽添乱,给我回屋里好好反省。”
“爹!”林二少气得脸色铁青,指着顾冬练骂道:“她收小语为徒根本就是别有所图,你不要被她骗了。”
只是林员外不等他把话说完,就让身后的小厮架着林二少匆忙离开,远处时不时还能传来一两句他的怒骂。
“佟班主,见笑了!”林员外歉意的看着顾冬练。
顾冬练摇摇头,笑道:“人之常情,毕竟你们确实是在茶楼里出事的,怨不得林二少。只是如今林语拜我为师,为了方便,只怕日后要与我住在一起。要是您二老想小语了,时常可以来茶楼里看她。您看,这样可行?”
“想要有所成就必先受一番苦难。既然拜了师,自然要刻苦练功尊师重道。只是小语生性顽劣,只怕顶撞了佟班主。”林员外笑呵呵的捏了捏小林语的脸蛋,道:“日后可要乖乖听师傅的话,要是犯了错,爷爷都求不了请,知道么?”
接下来为了方便,顾冬练还是把之前租的小院给退,再重新在茶楼附近寻了一处二进的院子。
为了方便照顾小林语,林员外还特意派了一个丫鬟一个小厮过来。对此,顾冬练并未拒绝,毕竟要照顾一个小娃的话,她也没有经验。
如此忙忙碌碌收拾一番整顿好之后,已是过去数天。
这天,顾冬练瞧见十三娘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便上前问了几句,得知茶楼最近花销比较大,而且入不敷出,恐怕撑不了多久。而她们因为换了院子,也并不富裕,一时间倒是显得拮据了。
更何况过几天茶楼还要再去进一批茶叶,眼下这个难关恐怕不好过。
不管如何,顾冬练还是把仅有的五十两银子交给十三娘,让她先把眼前的窘迫解决了,毕竟茶楼还是要开门做生意才能赚钱。
十三娘对顾冬练的心存感激,但眼下情况也不容她娇倩,只是让青竹向顾冬练磕了几个头谢她的仗义。
不知不觉已是四月天,总是阴雨绵绵的时日较多,偶尔也有放晴的时候。这不,茶楼重新开门做生意这天一早天空就放晴,久违的阳光晒过来,暖洋洋的。
令顾冬练与十三娘没想到的是,重新开业的这天黄掌柜与林员外竟不约而同的带着礼来捧场,而且还邀了不少好友一起,说是都冲月中眠的戏来的。
如此一来,顾冬练也不好推脱,只得与他们道过谢之后去准备一番,唱一出好戏来感谢他们。
在她刚要离开的时候,却被一人叫住,回头发现,竟然是陈师傅。
陈师傅瞧着有些热闹的茶楼,显得有些拘谨,有些话竟然觉得难以开口,“佟班主,冒昧前来,多有叨扰。”
顾冬练看出他的欲言又止,便将他请到后院里,问道:“陈师傅有话不妨直说,你我何须见外。”
陈师傅也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只是眼下别无他法,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碰碰运气,“佟班主,想必戏曲会的那些勾当你也略有耳闻,像我们这种小戏班被他们挤兑也是早晚的事。”
顾冬练:“他们无非就是揽下南阳镇所有的戏班,让戏班都听他们的,为他们所用。要是不与他们一路的,自然是要排挤走。”
陈师傅叹了叹气,继续道:“实不相瞒,我们也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决定投靠佟班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陈师傅的意思是......”顾冬练抬眸看着陈师傅,大致也猜到了他今日来的目标。
“据我所知,目前佟班主的戏班只有俩人,想来日后也定是要收一些人。陈某今日前来厚颜自荐,不知佟班主可愿给一个机会。”陈师傅抱拳作揖,说出这番话时默默低下了头,显得羞愧难当。
顾冬练虚抬双手,随后问道:“陈师傅,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为何要选我月中眠。”
她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虽说唱的戏还过得去,但还不至于让人这么轻易的就来投靠。收了他们不是不可以,更何况他们本就唱这一行的,磨合起来也容易得多。
只是,她也得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她不是?
陈师傅苦笑一声,又无奈的道:“因为在南阳镇,只有佟班主不怕戏曲会的人,不吃他们那一套,而且还敢公然与他们叫板。这是一般人不敢做的,佟班主既然敢,那魄力自然是有的,有魄力才能成大事。”
听陈师傅话里带着浓浓的忧愁,顾冬练也深知,若非走投无路又怎会这样随便去投靠别人。
顾冬练有几分了然,又问:“是不是你们戏班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