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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是没怎么想问来着，无奈晚上失了眠，她意外发现自己的体毛又长了，而且在天亮之前又往回缩了缩，但明显比前一天要长了一些，她想，她不会每天晚上都这样吧？
于是，问男人。
“我问你。”她难得正色道，“我是雪狐吗？”
他一愣，随即皱眉：“你在说什么？”
她瞧着他这脸色分明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嘛，是啊，她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我问你，我是不是雪狐？”反正她是人的概率只剩下百分之八十了，她不介意怀疑怀疑自己是不是雪狐。
“当然不是。”他眉头紧皱如山，像是真觉得她莫名其妙，口气都不耐烦了，“你要是雪狐，我早就杀了你了。”
她忍不住一抖，很夸张的环手护住自己：“那如果我真的是呢？你下得去手？”
他沉吟：“你不是。”
现在还不适合告诉她，他一星半点都不会透露的。
努努嘴，她凑过去：“我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是呢？”
他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直接撇下了她，洛巡寻自然是追上去：“干嘛不说话？”
她就不信了，这男人还真就舍得杀了她。
洛巡寻凑得很近，像是恨不得把自己都挂在他身上一样，一直蹭他的侧肩，一直蹭……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深手摸上她的头：“你说呢。”
她一笑，“当然不可能。”
他也笑了：“那你还问。”
“问一下心安嘛……”
一种难言的暧昧和温馨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流窜，长灼一从卫生间出来就觉得自己好多余，心里的落差一下子就出来了，他撅着嘴，上前扯过了洛巡寻。
力道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些粗鲁，这让洛巡寻惊了一下，长灼什么时候这么粗鲁过？可他的粗鲁过后是奶声奶气的撒娇——
“小洛和我去超市买吃的好不好？”
洛巡寻还没开口，狐狸就直接打断：“不好，这个月的开销已经超支，不能再买了。”
长灼不服气地瞪了眼狐狸，继续说：“那小洛和我去公园转转。”他才不说我们呢，他只要和小洛一起去。
“快到饭点了，有什么好转的？”狐狸不容反驳地一瞥，走到厨房准备吃的。
洛巡寻算是发现了，狐狸似乎很爱替她做决定，好几次长灼跟自己撒娇聊天，都会演变成他们两个人的斗嘴，场面挺有意思的，也蛮好看。
毕竟他们倆都长得那么帅。
只是嘛……她确实得注意一下自己了。
她照常和两人吃完饭聊了会天就回了房。她无法忽略自己身上的妖气和突然变得很敏锐的听力，她终于能体会狐狸以前的感受了，坐在客厅，听着卧室的动静，所到之处没有一处静谧，到哪都是闹市。
最明显的是颈间的银链，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闪，她觉得奇怪就摘了下来，没想它闪得更厉害，无奈，她又带上了。这玩意儿跟了她二十年，今天算是最不安生的一年了，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这么神乎。
隐隐觉得手指很痒，她抬手一看，愣住了。她的指甲伸长些许，向下稍微弯曲，坚硬发黑，就像是……猫的爪子，却又比猫爪更锋利，她随手一划床边的桌子，桌子直接就裂了。
那声音惊动了外面的狐狸。
“出什么事了？”
她下意识藏起自己的手，“没事，我弄倒了个东西，要睡了，晚安。”她不晓得狐狸会不会用透视，便赶紧钻进被子里，直至门外脚步声稍远了才起身。
此时，她的胳膊，毛又开始长了。
她开始静坐，观察自己的丝丝变化，可这变化循循环环，一会长一会缩的，完全不成系统。
难道是她一直盯着，所以不变了？
还是说，她得睡觉？
最后，她打算睡觉，只是睡觉前，把手机支在一旁，边充电边打开录像功能，这样录一晚上总成吧？
深夜，月光撩人，佳人入眠……他确保洛巡寻真的睡了之后才回了自己的屋，只是……心里总有不想的预感。
总感觉，明天会发生些什么。
……
“小洛还没醒吗？”长灼等了半小时还是没见洛巡寻起床，便自告奋勇，“我去叫小洛起床吧！”要知道，哥哥可严禁他进入小洛的房间的，可偏偏他自己又很爱进……
“让她再多睡会。”奇怪，他记得她很早就有动静的，不应该到现在还没出来。
难道出事了？
于是，刚说完让洛巡寻多睡会的狐狸自己去喊她起床了。
“还不起床吗？”
“……”长灼无语，真是个双标哥哥。
他喊了几声都听不到回应，正要开门进去，门开了。
洛巡寻的脸色很差，很苍白，像是经历了什么大灾大难，魂都飞了一样。
狐狸心里一紧，低眸：“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摇摇头，眼神空洞，没了平日里的光彩。
“那是……”他托起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你的脸色很差，到底怎么回事？”
洛巡寻看着他，目不转睛的，仿佛自己一闭眼他就会消失一样紧紧地看着，看到眼睛发酸，发红，最后低眸，整个人颓然不堪。
这可吓坏了他，直接搂住了她，开始安慰：“乖……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面对吗？她挣开他，抬眼，没了先前的颓然，嘴角扯开一抹勉强的笑容，终于开口了：“我……真的不是人。”
他一愣，意外这样的答案，一时也不知所措。
而她却突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拉着他进了卧室，笑道：“你帮我看看，我到底是什么品种，是雪狐呢？还是银狐？还是说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狐狸？”
“你……”他对着她的手机沉默了，里面有幻化成雪狐的她，也有不放心前来查看的他，视频里的他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毛发，最后轻轻地在她头上落下了一个吻，而她通身泛着微光，像一颗稚嫩的水晶，光芒虽弱，却不容忽视。
“你见识广，应该知道的吧？”她半掩黑眸，嘴角微提，配合一张圆润的小脸蛋，又纯又欲，一方面让人忍不住想怜惜，一方面，又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她是真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