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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躲避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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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呢,沈安若记得头一次去司徒崭家汇报工作,因为被代秦说他那天心情不好,颇有些战战兢兢。第一次进到家门汇报工作,也是头一遭被奖励弹钢琴给他听——是《幽默曲》,选了这首曲子弹给他
    平和,温情,充满了倔强的力量,还有一点可爱的笨拙。
    努力给别人带去笑容,又从别人那里收获欢乐。
    拥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沈安若这样形容它,也好像无意间,用这首曲子,印证了自己。
    不,也许无需印证,也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了解沈安若,认同和欣赏那些珍贵赤城的品格,利沈安若善良丰富的内心。
    然后,沈安若记得有那么一场舞会。
    说起来,沈安若的舞蹈是司徒崭手把手教出来的。沈安若学得很忐忑,他教的很开心。
    后来想想,大概是他已经很明确那位可怜的总监先生去不了舞会。沈安若唯一的舞伴只能是他,他认定的舞伴,也只会是沈安若。
    那一夜的司徒崭和平时有些许的不同,沈安若大概还没发觉。
    可当他向沈安若伸出手,沈安若只余心动。
    那时公司都传,司徒崭有一位在远地的女朋友,在某一晚,沈安若在睡梦中接到司徒崭打来的电话,他问及在法国的安好,说及他的思念。
    沈安若内心则多了不能言明的失落。
    直到第二天沈安若与司徒崭在天台相约,那晚的月光格外明亮。
    才知道,那通令沈安若在意的电话,是打给他已过世的母亲。那是他第一次对沈安若袒露心扉,提及自己的母亲。
    沈安若从不知道,原来他也有这样深刻的思念,同沈安若一样,对至亲的思念。
    再后来,沈安若和他越来越接近。
    从偶尔开始的夜晚闲聊,到某次做得漂亮的企划。从出差回来的一份礼物,到哪天收下的一个玩偶。
    日渐累积的了解渐渐多了起来。司徒崭的父亲说过,他是很内敛的人,于是十成的心里话,说出口只剩一成。如今他开始向沈安若坦露那些藏在心底的话,那些有趣的小小困惑,对至亲的浓浓思念。
    他们一起站在高处,看城市的深夜霓虹,流光溢彩;在元夕之夜,放一只明灯,许下心愿;在彷如末日的雷雨天,面对面说出的肯定,是彼此唯一的港湾;在童话世界游|行的花车上,看玫瑰人生的美满。
    晨昏交替,那些倒映的错落烟花,海边的落日晚霞,异国冬日飘散的白雪,和街边小店里热气腾腾的人间烟火,都变成逾越不息的眷恋。他说沈安若想做的他都会放手让沈安若去做,也说要沈安若少些烦难多些傻笑。
    他其实希望沈安若能走的更远,因为沈安若足够好,让人喜欢。
    并肩前行,虽然还是有很多困难,可黑暗也好深渊也罢,哪怕这一秒在另一个时空,哪怕下一刻末日就要到来,当他们彼此得知,原来儿时就曾相见,他不禁感慨。
    是时间和思念,再度把沈安若带回他的身边。而那些身体撕裂的痛苦,往复的溯回,可能湮灭的碎片,一切他所经历的烦难
    他却总是缄口不言。
    沈安若与他从不说危机乃至失去生命会让情感更牢固,也不说遗憾会让记忆更深刻。
    因为他们深知,没有什么比当下的这一分这一秒更美,而说到未来,他必会与沈安若一同前去。
    ……
    司徒崭回来的时候,沈一诺已经先睡了。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闲聊。说起昨晚的事,
    “她和代秦昨天到底说什么了?”对于沈一诺的事,到底是好奇的。“
    “不可以说,说完会被扣奖金!”沈一诺从三楼的卧室跑出来,探着小脑袋说了一句,接着迅速转身关上房门。
    “扣奖金?”司徒崭皱眉看着沈安若。
    “额。”沈安若心虚开口“是这样拉,昨晚我们不是去参加珠宝拍卖会吗,后来代秦陪沈一诺玩的时候,可能顺口说了当年你拍下永恒之心的事。结果今早沈一诺就缠着我要听故事。我跟她说,代秦叔叔会被扣奖金。”
    “这种借口也想得出来,你是觉得她以后不会找代秦问吗。”
    司徒崭盯着沈安若看了几秒,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柔和下来。
    “某种意义上,添油加醋也不错。”
    “不可以,那万一给沈一诺树立了过于不切实际的情感观念呢。”
    “不会的,”司徒崭顿了一下接着说到,“他现在看到的,就是最好的。”
    他们所展现的凝结的力量和勇敢,所传承的坚实又稳定的,真正意义上强大的深爱。
    就是最好的。
    沈安若回想起来三年的时候,因为一个在巴黎的项目临时出了问题,只好在生日的前一天急匆匆赶了过去。
    其实之前沈安若已经在souvenir布置好了,想着前两年都是状况百出,这次一定要好好给他一份惊喜。
    结果还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没能成功,飞到巴黎完成了暂时的文件确认后,司徒崭说要带沈安若去见一个人——是他的母亲。
    沈安若不止一次的,听司徒崭说起过他的母亲,雨天的电话里,深夜的天台上。这是第一次,与她如此接近。
    带着鲜花来到如尔丹大道的巴黎大学城,司徒崭母亲故居的所在地。
    这栋房子直到今天,也依旧带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司徒崭的母亲说,房子是可以给学生自由留宿。
    曾经沈安若也想过,为何对于慈善事业司徒崭做了那样多,不是普通的捐款而已,而是拿出真心,平等的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现在沈安若听到司徒崭这样说,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母亲曾经在这所大学里得到过很多帮助,而当她有了足够的能力时,仍旧把这些曾收到的善意散播给之后的人。
    这些都不是馈赠,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善意的转化,传递和关怀。
    钢琴上摆放着司徒崭与父母亲的合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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