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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恒忽然这么凑上来。
慕晚自然是对他抱有防备的。
所以，即使是她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萧恒微微怔了怔，透着薄怒的脸上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迟疑和嘲讽，“所以，我对你的好，你都看不到对么？你还是依旧想要跟随顾墨离开？”
无端端地又提起顾墨，慕晚的脸色变了变，白净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迟疑，最后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激怒他，“是，萧恒，我心里从来都没有过你，我喜欢的人是顾墨，是寒烟，是白晨，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唯独不是你。”
慕晚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
她的话，让萧恒的眼睛里嫉妒得发慌，他深吸了一口气，墨色的眼眸里满是痛苦。
慕晚清楚地看到了。
他在痛苦，甚至可以说，此时此刻的萧恒仿佛因为自己的伤害，而痛苦不堪。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慕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她。
慕晚微微怔了怔，小手轻轻地指着萧恒的心口，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如今你也尝到这种滋味了。”
她那么爱他，用尽了毕生的努力，只为换得萧恒的一丝关注。
可真正失去了全部，慕晚的心还是免不了抽痛。
自己永远伤害不了那些对他而言重要的人，她注定只能和他彼此折磨。
萧恒咬了咬牙，“慕晚，你……”
无数次，害怕自己会伤害她，所以他将她推的远远的。
无数次，自己在有她的美梦里醒来。
慕晚就好像毒药，占据了他的整个灵魂。
“痛就对了，萧恒。”慕晚的话音依旧不愠不怒，她就这么风轻云淡地看着萧恒，本来即将消失的仇恨，即将散去。
可是，老爷子的话，却又提醒了她。
“慕晚，就算我痛苦，也绝不会放你走！”萧恒俯身在她耳边，用几不可闻的话音说着。
“走？”慕晚轻笑了一声，“萧恒，离开只是想保留和你剩下的最后一丝情谊。”
慕晚顿了顿，在萧恒停顿的时候，轻蔑地笑了起来，“你已经将我对你最后的一丝希望毁掉了。”
她浅浅的笑着。
那个夜晚当她准备和顾墨离去的时候，他阻断了她最后的退路，甚至生生地将她所有的念想撕碎了。
这些日子里，萧恒对她很好。
可是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致命。
直到这一刻，慕晚才不得不痛着一颗心看清事实。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萧恒身上，最终要推开他，钻进被窝。只是，她这样，萧恒又怎么可能由着她？男人一把将她抱住了，他带有磁性的声音在慕晚的耳朵里响起，“晚晚，就算彼此折磨，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
……
慕晚没有给萧恒回答，她给不了。
自己几乎在别墅里呆了一周，冷静的一周。
没有萧恒的糖衣炮弹，也没有无尽的想象。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很快就迎来了春。这天下午，慕晚坐在躺椅上晒太阳，萧恒却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他的话音低沉浑厚，惊扰了慕晚的午睡，她有些不满地睁开眼，却看到萧恒西装革履地站在自己面前。
算起来，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同他说过话了。
约莫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晚晚。”萧恒满脸期待地看着她，慕晚有些迟疑，随后却还是起身了，“我换个衣服。”
她说完就上楼了，再下来的时候，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裙子，无比优雅。
萧恒走过来，本能地要牵住她的手，却被慕晚躲开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随后车子就扬长而去，等停下来的时候，慕晚才看清楚他们正在律所门口。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轻轻地看了他一眼，之前这间商铺被人匿名买了去，她一直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这人应该是萧恒了？
目光落在他的脸颊上，慕晚的心更痛了。
“进去看看。”萧恒顿了顿，轻声对她说。慕晚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下车。
律所里，已经被人重新翻修过了。
摆放在桌上的文件，也好似原封不动一样。
“媒体那边，之前已经给你正名了，律所可以重新开起来。”他只是想要给她找点儿事情做，这样慕晚不至于太无聊。
有点什么束缚着她，她也不至于总说要离开自己。
“哦。”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慕晚将目光落在了摆放在办公桌上的照片上。
大概，这是她和萧恒唯一的一张婚纱照。
上面有她，有萧恒，有慕刚，还有萧家父母和老爷子。
只是如今……
心口再次又疼了一下，慕晚淡淡地叹气。
有些事情，越是随着时间的变迁，越是刻骨铭心。她走上前一步，直接就将照片扔进了垃圾桶。
“晚晚……”见她转身出去，萧恒忽然顿住了。
慕晚侧了侧身，看向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说，“萧恒，今天早上你妈给我打过电话了。”
慕晚轻轻地说了一句。
“什么？”萧恒一怔。
“陆宸把我的情况告诉她了，她很生气，说你们萧家的股份不该留给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慕晚的话音很淡，却让萧恒的心上生出了几分悲凉，即使是他也没料到母亲和陆宸居然会……
“所以我的意思，我们还是离婚吧。”慕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和萧先生已经无可留恋。即使你这样囚禁着我，也没有什么用。”
如果不是无计可施，萧恒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又是离婚，尽管他无数次回避这个词，慕晚却还是提起了。
“至于你们萧家的股份，我已经答应归还了。”慕晚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什么也不要，请你放过我。”
她的话音很平静，可越是平静，越像是掩盖了无数的悲伤。
萧恒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神情流露出了几分迟疑。
“晚晚，我没有要囚禁你……”萧恒顿了顿，解释却显得那么无力，“你想去哪里，让人送你去就是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