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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宸贵妃进来。”
南宫玄羽的声音沉静依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瞬间打破了帐内刚刚酝酿起的旖旎。
他随手将王嫔僵在玉带上的手拂开,动作自然得如同拂去一粒尘埃。
王嫔的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尖微微颤抖。
她看着李常德毫不犹豫地转身掀帘出去,那厚重的锦帘再次落下,隔绝了她刚刚以为唾手可得的恩宠。
一股巨大的屈辱和绝望感,瞬间充斥着王嫔的内心!
她精心描绘的红唇微微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厚重的锦帘......
朝堂风波未平,宫闱暗流涌动。沈知念回宫后,便闭门不出,只命芙蕖紧闭宫门,不得放任何闲杂人等入内。她心中清楚,林慎之的弹劾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头。
果然,不出三日,朝中便传出风声,称皇后私通北狄,意图扶植太子篡位,逼迫皇帝退位为太上皇。此言一出,满城风雨,街头巷尾皆议论纷纷,更有百姓惶恐不安,生怕宫中生变,影响国运。
李承泽闻讯后,立刻入宫求见沈知念。他神色凝重,眼中满是担忧:“母后,孩儿听闻朝中有人在散播谣言,说您意图谋逆,孩儿……孩儿不信,但父皇那边……”
沈知念端坐于案前,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她抬眸看向李承泽,语气平静:“你信我吗?”
李承泽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信。母后对孩儿从小教导有方,孩儿岂会怀疑您的忠心?”
沈知念微微一笑,目光柔和:“你能有这份心,我很欣慰。但你要记住,朝堂之上,最不缺的就是谣言与试探。若连你都开始怀疑我,那才是真正的危险。”
李承泽郑重地点头:“孩儿明白了。只是……父皇那边,似乎已经开始疏远您了。”
沈知念轻轻叹息:“他本就对我心存忌惮,如今不过是更进一步罢了。你放心,我自有应对之策。”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身为储君,将来要执掌天下,必须学会在风浪中站稳脚跟。今日之事,便是你成长的契机。”
李承泽沉思片刻,缓缓道:“孩儿愿听母后安排。”
沈知念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唤来芙蕖:“去请大理寺卿赵衡前来。”
芙蕖领命而去,不多时,大理寺卿赵衡便匆匆入宫。他是沈知念一手提拔起来的重臣,忠诚可靠。
沈知念看着赵衡,语气平静:“赵卿,林慎之的弹劾案,查得如何了?”
赵衡拱手答道:“回娘娘,臣已彻查此案,林御史所举之证,皆属子虚乌有,明显是受人指使,刻意构陷娘娘。”
沈知念微微颔首:“很好。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林慎之背后之人是谁?”
赵衡神色凝重:“回娘娘,臣已查出,林慎之与户部侍郎王德全有私密往来,且王德全曾多次秘密入宫,与御书房中人接触。”
沈知念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王德全?他倒是沉得住气。”
赵衡点头:“此人素来谨慎,但这一次,似乎太过急切,反倒露出了破绽。”
沈知念沉吟片刻,随即道:“你立刻将此事呈报陛下,就说林慎之构陷皇后,背后另有其人,且证据确凿,不容狡辩。”
赵衡迟疑道:“娘娘,若直接呈报陛下,恐怕……”
沈知念淡淡一笑:“你放心,陛下此刻最想知道的,就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他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赵衡领命而去。果然,翌日朝堂之上,皇帝便亲自召见赵衡,质问此案真相。
赵衡当庭呈上证据,指证林慎之受王德全指使,意图构陷皇后,扰乱朝纲。皇帝听后,脸色阴沉,目光在林慎之与王德全之间来回扫视。
“王德全!”皇帝沉声喝道,“你可知罪?”
王德全脸色惨白,跪地叩首:“陛下,臣冤枉!臣从未指使林慎之构陷皇后,此事纯属诬陷!”
皇帝冷笑:“赵衡所呈之证,皆有你与林慎之往来的密信,你还要狡辩?”
王德全额头冷汗直流,但仍强自镇定:“回陛下,臣确实与林御史有过书信往来,但皆为政务之事,并无其他意图。”
皇帝目光锐利如刀:“你若真无他意,为何要秘密入宫,与御书房中人接触?”
王德全顿时语塞,脸色愈发苍白。
皇帝冷冷道:“来人,将王德全与林慎之暂且收押,待进一步审理。”
侍卫立刻上前,将二人押下。
朝堂之上,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言语。他们都知道,皇帝已经开始动手了。
散朝之后,皇帝召见秦骁,脸色阴沉:“你可查出皇后的党羽?”
秦骁低头答道:“回陛下,臣已查出,皇后娘娘在六部之中安插了数名亲信,皆为她一手提拔之人,忠诚度极高。”
皇帝冷笑:“果然如此。”
秦骁小心翼翼地道:“陛下,皇后娘娘此举,或许只是为了稳固朝局,并无其他意图。”
皇帝目光锐利:“你这是在为她求情?”
秦骁连忙叩首:“臣不敢。”
皇帝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朕自有打算。”
待秦骁退下后,皇帝独自一人坐在殿中,久久未语。他心中清楚,这场权力之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而与此同时,沈知念也在寝宫中接见了一位神秘访客??户部尚书裴元庆。
裴元庆神色凝重:“娘娘,陛下已经开始怀疑您了,接下来恐怕会有大动作。”
沈知念淡然一笑:“他早该动手了。”
裴元庆皱眉:“娘娘,您真打算……”
沈知念打断他的话:“你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其余的,不必多问。”
裴元庆沉默片刻,终是点头:“属下明白。”
待裴元庆离去后,芙蕖轻声道:“娘娘,您真的打算让裴大人去送死吗?”
沈知念望向窗外,语气幽远:“有些事情,必须有人去做。若我不先发制人,等到陛下动手,就来不及了。”
芙蕖低头不语。
沈知念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方的宫墙,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翌日,户部尚书裴元庆突然上奏,弹劾皇帝宠信宦官,任用奸佞,导致朝纲紊乱,国运衰微。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皇帝脸色铁青,怒喝道:“裴元庆,你竟敢公然指责朕?”
裴元庆面不改色,朗声道:“臣只知忠君报国,若陛下真能听臣一言,臣死而无憾!”
皇帝冷笑:“好一个忠君报国!来人,将裴元庆拿下,打入天牢!”
侍卫立刻上前,将裴元庆押下。
然而,就在裴元庆被押出大殿的那一刻,他忽然高声喊道:“娘娘,臣已完成使命,请您保重!”
此言一出,满朝震惊。
皇帝猛然站起,目光如刀般扫向沈知念:“皇后,你终于露出马脚了!”
沈知念依旧神色从容,缓缓起身,躬身行礼:“陛下,臣妇并无他意,只是裴大人忠心耿耿,愿为国捐躯,臣妇唯有敬重。”
皇帝冷笑道:“敬重?你是在利用他,来试探朕的底线!”
沈知念轻轻一笑:“陛下圣明,臣妇不敢。”
皇帝目光阴沉:“你若真无他意,为何要让裴元庆如此行事?”
沈知念淡淡道:“裴大人所言,皆为实情。若陛下不愿听,臣妇也无话可说。”
皇帝怒极反笑:“好一个皇后!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众人皆屏息凝神,等待皇帝的下一步动作。
而沈知念,则依旧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她知道,这一局棋,她已经走到了最关键的一步。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她的生死与荣辱。
但她无所畏惧。
因为,她早已准备好了。
沈知念缓缓起身,目光如水,却透着一抹寒意。她望着皇帝,语气平静:“陛下若真以为臣妇有谋逆之心,那便是臣妇的罪过了。”
皇帝冷笑一声:“皇后,你如今还敢在朕面前装模作样?裴元庆之事,你若无授意,他怎会如此大胆?”
沈知念轻轻一笑,道:“陛下可曾想过,裴大人此举,或许正是为了试探陛下对朝臣的态度?他忠心耿耿,不愿见朝纲紊乱,才出此下策,以求陛下警醒。”
皇帝眼神微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你倒是替他说得冠冕堂皇。”
沈知念不卑不亢:“臣妇只是陈述事实。陛下若不信,尽可彻查。若臣妇真有谋逆之举,自然逃不过大理寺的审讯。”
皇帝盯着她良久,终是冷声道:“好,既然你愿意配合,那朕便给你这个机会。从今日起,皇后暂离中宫,移居别院,待此案查明后再作定夺。”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李承泽脸色骤变,立刻上前跪地:“父皇,母后并无过错,儿臣愿为母后担保!”
皇帝冷冷扫了他一眼:“你身为储君,竟敢干预朝政?”
李承泽咬牙低头:“儿臣不敢,只是……母后无辜,儿臣不愿见她受冤。”
皇帝沉默片刻,终是摆手:“退下吧。”
李承泽不甘心地抬头看向沈知念,却见她神色依旧淡然,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
沈知念缓步向前,向皇帝行礼:“臣妇谢陛下恩典,愿静候调查结果。”
说罢,她转身离开大殿,步伐稳健,一如往常。
芙蕖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担忧:“娘娘,您真的不担心吗?”
沈知念轻声道:“我若慌乱,反倒会让人有机可乘。”
她回头看了眼皇宫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情绪:“皇帝此刻已对我生疑,若我不主动示弱,恐怕连最后的机会都没有了。”
芙蕖低声道:“娘娘的意思是……”
沈知念微微一笑:“我要让他以为,我已经无力回天。这样,他才会放松警惕,露出破绽。”
回到别院后,沈知念并未惊慌,反而显得格外从容。她每日焚香读书,偶尔赏花品茶,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朝堂之上,皇帝果然开始松懈下来。他认为沈知念已被自己压制,不再构成威胁,因此将注意力转向其他政务。
然而,就在他放松警惕的同时,一封密信悄然送入别院。
沈知念接过信,展开细阅,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终于到了。”她低声自语。
这封信,来自兵部尚书周怀安??她早在数年前便暗中扶持的心腹。
信中写道:**“娘娘,属下已按计划调动边军,只等娘娘一声令下,便可回京勤王。”**
芙蕖看到信的内容,脸色一变:“娘娘,您要动手了?”
沈知念轻轻点头:“时机已到。”
她望向窗外,夜色沉沉,风声呼啸,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翌日清晨,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忽然接到紧急战报??北狄大军压境,边境告急!
皇帝脸色骤变,立刻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然而,就在此时,兵部尚书周怀安突然上奏:“陛下,臣已有应对之策,只需调遣驻守京畿的三万禁军前往边境,便可稳住局势。”
皇帝皱眉:“禁军乃京城最后一道防线,岂能轻易调动?”
周怀安正色道:“陛下,若不及时救援,边境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沉吟片刻,最终点头:“准奏。”
然而,就在禁军即将出发之际,太子李承泽却突然现身,拦下主帅:“本宫有旨意,禁军不得擅动!”
主帅迟疑:“殿下,这是兵部尚书的命令……”
李承泽冷声道:“本宫乃储君,奉皇后娘娘之命行事,谁敢违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皇帝得知此事后,震怒不已:“李承泽,你竟敢擅自干预军务?”
李承泽毫不退让:“父皇,儿臣所做一切,皆为保全大局。禁军若调走,京城空虚,若有内乱,谁来护驾?”
皇帝怒极反笑:“你还敢说是为了护驾?你是在护你的母后!”
李承泽坚定地点头:“儿臣所护,乃是大梁江山社稷。若父皇不信,儿臣愿当面请皇后娘娘前来解释。”
皇帝冷笑:“好,那就让她来!朕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于是,沈知念被重新召入宫中。
她踏入御书房,神色从容,仿佛从未离开过这里。
皇帝冷冷地看着她:“皇后,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知念微微一笑:“陛下误会了。臣妇只想提醒陛下,真正的敌人,并不在朝堂之上,而在宫墙之外。”
皇帝眉头紧皱:“你在说什么?”
沈知念缓缓走近,声音低沉:“陛下可知,此次北狄来犯,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暗中勾结,故意引敌入境,借机逼迫陛下做出错误决策。”
皇帝脸色一变:“你是说……有人故意制造混乱?”
沈知念点头:“不错。陛下若此时贸然调动禁军,京城空虚,必有人趁虚而入,届时……”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陛下可还记得,当年先帝因何而亡?”
皇帝猛然站起,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不安。
沈知念继续道:“臣妇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布局,就是为了防备今日。陛下若仍执意怀疑臣妇,那臣妇也无话可说。但若陛下愿意相信臣妇,我们尚有一线生机。”
皇帝沉默良久,终是缓缓坐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究竟想要朕怎么做?”
沈知念淡淡一笑:“臣妇只希望陛下明白,真正值得信任的人,从来都不是那些在背后煽风点火之人,而是始终站在您身边,为您守护江山社稷之人。”
皇帝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头:“好,朕信你一次。”
这一刻,沈知念知道,她已经赢下了这场较量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将决定她的命运,也将决定整个大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