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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长公主的实力!「你有没有兴趣给我当面首?」
陈墨将真元注入了留影石中,一道道华光透射而出,在上空交织形成一副影像。
在用蚀光晷复原案发经过时,他顺手将画面刻录了下来,因为不是实景录制,显得有些模糊,但还是不难看出当时的情形。
硕大无朋的眼眸丶从窗户伸入的巨手……
那名宗门弟子就好像是积木房子里的玩具小人,根本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便被抓走,看着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老管家脸色发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惊诧。
这影像是从哪来的?!
楚焰璃眸子微微眯起,「这是……」
陈墨解释道:「回殿下,卑职接到报案,最近几日城中屡屡有宗门弟子离奇失踪,而且全都是五品境界的修士。」
「卑职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用秘法复原了当时的场景,也就是殿下方才所看到的画面。」
「秘法?」
楚焰璃对这种好似「追溯」般的手段很感兴趣。
但当着几人的面,并没有多说什麽。
「然后呢?这和我裕王府有什麽关系?」楚珩皱眉道:「且不说你这影像来源是否属实,单从这一只眼睛,一条手臂,就要往我头上泼脏水?」
「我说了,你别急。」
陈墨将画面倒转,定格在了那只手掌探入房间的瞬间。
只见手腕处隐有蝌蚪状的黑色纹路浮现,如同活物般从袖口蜿蜒而出。
「这东西,你应该很眼熟吧?」
陈墨看向跪在地上的老管家,出声问道。
当初在教坊司,他和世子爆发冲突,老管家和金公公先后赶到,然后一言不合就被金公公抽飞了出去……当时他便注意到,老管家的脖颈处有黑纹浮现。
似是某种蝌蚪状符文,和这巨手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老奴听不懂陈大人在说什麽。」老管家低垂着脑袋说道。
「听不懂没关系。」
陈墨起身走到他面前,屈膝蹲下,笑着说道:「世子说的没错,单凭眼睛和手臂,确实证明不了什麽,但这黑色符文却做不了假。」
「此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一查便知。」
老管家抬起头来,神色平静,「大人想怎麽查?」
「这符文我虽然没见过,但也能大概推测出来,只有你主动出手,或者面临生死危机时才会激发。」陈墨捏着下巴,说道:「只要把你带回诏狱,我自有办法……」
「这不合规矩!」
楚珩猛地一拍桌子,怒声说道:「段先生是我王府供奉,你仅凭无端猜测便想抓人?陈墨,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可曾把皇室放在眼里?!」
虽然他表现的出离愤怒,但同时却在暗暗观察着楚焰璃的反应。
陈墨亦是如此。
他心里清楚,仅凭这点证据根本抓不了人。
今日过来,本意只是想看看楚珩的状态,从而来验证心中猜测。
没想到竟然会遇见长公主……
既然如此,那乾脆把事情闹大,正好也试探一下长公主的态度。
楚焰璃翘着二郎腿,语气淡然道:「楚珩说的没错,这样的办案方式不合规矩。」
楚珩闻言神色一喜。
果然不出所料!
别看楚焰璃好似对陈墨另眼青睐,一旦涉及到皇室权威,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陈墨对此却并不意外,毕竟楚家人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殿下的意思是?」
楚焰璃说道:「裕王府是皇室宗亲,就算有确凿证据,也要得到武烈的允许,或者经过三司共同决定才能抓人。」
老管家眼神中满是得意,冷笑道:「陈大人,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不过……」
话还没说完,却听楚焰璃出声问道:「你方才说,这黑色符文会在生死关头自行浮现?」
陈墨愣了一下,随即答道:「根据卑职猜测,八九不离十。」
楚焰璃颔首道:「既然如此,倒也不用那麽麻烦,直接跳过抓人的步骤,现场验证一下不就行了?」
?
在这验证?
怎麽验证?
老管家还没反应过来,夺目金光猝然绽放,金色潮汐好似惊涛骇浪般将他吞噬!
轰!!
那磅礴至极的威压,让空气几近凝结!
楚珩和姜望野心神剧颤,每一寸肌肉和筋骨都在颤抖,脊背似被一只无形大手压弯,不受控制的跪伏在地,就像是凡人在朝拜天神!
闾霜阁怀中抱着楚焰璃的佩剑,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抬眼看向陈墨,眼底掠过一丝诧异。
方才他和老管家的距离最近,按理说承受的威压应该也最强……
可是此刻他沐浴在金光之中,身子却挺拔如松,神色不仅没有一丝痛苦,反而看起还很享受的样子?
「好纯粹的气息!」
陈墨被金光包裹,感觉温暖而亲切,好似血脉相连一般。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龙气也蠢蠢欲动,尤其是那道金色气芒,变得异常活跃,在丹田之中盘旋不休。
相比于浩瀚厚重的紫极乾元,太乙庚金则代表着绝对的权柄和威严。
同时,侵略性自然也要更强一些。
即便拥有龙气已经有段时日,陈墨也只能做到初步掌控,完全做不到楚焰璃这般效果!
双方差距有如云泥之别!
「没想到,她竟然能将龙气催动到这种程度!」
「即便是有天敕印加持,也着实是有些恐怖了……这就是皇室血脉带来的天赋吗?」
「如此说来,她岂不是也背负着『早逝』的诅咒?」
就在他思索之时,金光已然消散。
楚珩和姜望野如蒙大赦,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衣衫已经冷汗浸透。
短短三息时间,对他们来说却好像度过了一个世纪!
「好强!而且比之前更强了!」
「由此看来,她应该已经进入第三阶段……」
姜望野神色除了震撼之外,还闪过了一丝热切。
楚珩抬头看去,表情顿时凝固了。
只见老管家的四肢被金光穿透,钉在空中,浑身血肉剥落,在下方堆成了小山,只剩下一副森白骨架!
透过骨骼缝隙,甚至还能看到冒着热气的内脏!
而他此时头颅低垂,奄奄一息,浑浊眸子毫无神采,已然处于濒死的边缘!
「段先生!」
楚珩目眦欲裂。
段仲谋原本是王府幕僚。
当初二王夺嫡,兄弟阋墙,裕王差点就登上了九龙台,最终却还是棋差一着,黯然落幕。
而原本信誓旦旦,要为裕王效死命的供奉们,在王府垮台后生怕遭到牵连,全都作鸟兽散,只有段仲谋一人留了下来。
并且甘愿自降身份,成为家仆,悉心辅佐楚珩。
对于楚珩来说,他不是下人,而是亦师亦友般的存在。
「藏哪去了?」
楚焰璃青葱玉指透射出金光,好似利刃一般在内脏中翻来翻去。
一不小心就会在脏器上捅个窟窿,鲜血混合着黄褐色液体肆意横流。
「噗!」
随着肠子被搅断,段仲谋喷出一口黑血,彻底没了气息。
楚焰璃扭头看向陈墨,询问道:「这种程度应该够了吧?我也没看到什麽符咒啊?」
陈墨皱眉道:「那可能是卑职猜错了。」
「……猜错了?」
望着已经没有人形的段仲谋,楚焰璃蛾眉蹙起,指尖金芒收敛,清清嗓子道:「下次注意。」
「是。」陈墨应声。
「……」
楚珩低垂着脑袋,双手攥紧,身子微微颤抖。
这两人不是在折磨段仲谋,而是在羞辱整个裕王府!
可是在楚焰璃面前,他却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这个案子先暂且放在一边。」陈墨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沓宣纸,放在了楚珩面前,说道:「根据严令虎的供词,蛮奴案背后主使就是世子,从漕运到入关,每一步都是由世子打点……」
「对此,你有什麽想说的?」
蛮奴?
楚焰璃闻言眼神凛冽。
作为镇守南疆的将领,她手上沾满了蛮族鲜血,自然对这个词极为敏感。
楚珩对纸上的内容看都不看一眼,冷冷注视着陈墨,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连点实证都没有,光凭一份不知真假的口供,就想来攀咬我?」
「还是那句话,要麽,拿来陛下口谕,要麽,让三司推事共同商议……否则就别来沾边!」
陈墨嘴角扯起,点头道:「好,就请世子做好准备吧,最迟不过两天,我就会亲自过来接你入诏狱。」
「呵,可笑至极!」楚珩嗤笑了一声,「那我等着你,千万别让我失望!」
陈墨并未与他争辩,抬起下颌,对姜望野说道:「喂,那个布衣……别看了,说的就是你,把令牌给我拿过来。」
「……」
姜望野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瞧见段仲谋的惨状,还是默默将那串令牌递给了陈墨。
陈墨随手收起,对楚焰璃拱手道:「殿下,司衙还有公务处理,卑职先行告退。」
楚焰璃点头道:「恰好我也要走,一起吧。」
「殿下请。」
「嗯。」
楚焰璃起身离开会客厅,闾霜阁抱着长剑跟在身后。
陈墨弯腰将猫猫抱起,朝着门口走去。
猫猫趴在他肩头,那双异色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骨架,似乎有些渴望,好像里面有什麽东西在吸引着它一般。
「陈墨……」
「初次见面,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姜望野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眸光闪动,低声道:「我在他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情况不太妙,楚世子,你要小心了。」
说罢,也不等楚珩回话,扇子轻摇,身形如烟雾般缓缓消散。
四人相继离开,厅堂内安静了下来。
楚珩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如水,冷冷道:「段先生,人都已经走了,别装了。」
扑通——
只见段仲谋血淋淋的胸腔内,已经归于死寂的心脏重新跳动了起来。
紧接着,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异响,数条黑色触须从心脏中刺出,好似海草般飞舞着,将地上的血肉逐一卷起,重新贴合在了骨骼上。
肌肉筋腱蠕动着,自行连接在了一起。
将所有血肉尽数归位,已经能隐约看出人形。
随后,黑色触手又捡起皮肤碎片,一片片仔细贴在裸露的肌理组织上,好似穿针引线般迅速缝合了起来……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棉絮被掏空的破旧布娃娃。
乾瘪,丑陋,身上打满了补丁。
「饿……」
段仲谋声音沙哑。
肉身可以缝合,但失去的血液却无法凭空产生。
楚珩左眼闪过一道红光,猩红血雾从衣摆下逸散而出,朝着段仲谋涌去。
段仲谋张嘴用力一吸,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乾瘪的肉身变得充盈,肌肤上缝合的痕迹也逐渐消散,最终彻底恢复如常。
「呼——」
段仲谋匀了口气,低声道:「好险,他们要是再晚走半柱香,恐怕我都要坚持不住露馅了。」
想到那金色气芒,他眼神之中满是后怕。
那威能实在是太恐怖了,让人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念头。
若不是他提前将咒印藏在了心脏之中,瞒过了楚焰璃的感知,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你不是说处理的很乾净吗?为何陈墨连当时的影像都拿出来了?」楚珩沉声说道:「而且还是当着玄凰公主的面,险些就酿成大祸!」
段仲谋眉头拧紧,说道:「老奴确定,绝对没有留下任何马脚,陈墨应该是用某种手段,追溯到了当时的景象。」
当初为了不留痕迹,他都是先用场域笼罩整幢宅邸,然后再动手抓人,按理说应该万无一失……却未曾料想还有这般离奇的事情!
「老奴早就和世子说过,如今城中风声鹤唳,贸然对宗门弟子下手,很可能会引来麻烦……」
「行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意义?」
「若是不抓些实力强的修士,我的伤要拖到什麽时候才能好?」
楚珩牙关紧咬,神色略显狰狞,「不过就算被陈墨发现也无妨,他不来找我,我也一样要去找他!倒是玄凰公主对他的态度,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想起陈墨离开之前说的话,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可能。」
「即便是当初登上皇位之后,陛下都没有对裕王府动手,又怎会为了陈墨背上手足相残的骂名?」
「三司那边就更不用说了。」
「陈家除了在都察院有点话语权,和刑部丶大理寺已经势同水火,就算提案也绝对不可能通过……」
楚珩念头及此,心中稍定。
不过还是要多做一手准备……
「段先生。」
「老奴在。」
段仲谋来到楚珩身边,躬下身子,「世子有何吩咐?」
「你去准备一下……」
楚珩低声耳语,段仲谋的神色越发凝重,「当真要如此?这样怕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路?难道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楚珩眯着眼睛,眸中泛着血色,「照我说的去做吧,姜家和玄凰公主都被卷了进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不能再拖下去了……」
段仲谋眉头拧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头应声。
「是。」
……
……
另一边。
陈墨刚走出裕王府大门,就看见两道身形站在门前的石狮旁。
「殿下,您还没走?」陈墨走上前来,拱手道。
「我在等你。」楚焰璃坦然道。
陈墨有些疑惑道:「殿下还有什麽吩咐?」
楚焰璃瞥了一眼他怀中的猫咪,没头没脑道:「你的猫当真会后空翻?」
?
陈墨愣了一下。
回过神来后,伸手拍了拍猫猫的屁股。
「喵呜~」
被迫卖艺的猫猫一脸不情愿,从他怀中跃出,空中转体三周半,轻巧的落在了地上。
然后顺着陈墨小腿一路爬到肩膀上,蜷缩成了一团,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看起来也不像是异兽,没想到竟如此聪慧,你倒是养了一只好猫……」楚焰璃赞叹道,随即话锋一转:「你要不给我玩两天?」
猫猫听到这话,顿时不困了,一双异色眸子警惕的盯着眼前的女人。
小爪子死死抓住陈墨的衣服,生怕他把自己送人。
陈墨有些为难道:「倒不是卑职小气,这蠢猫脾气不太好,野性难驯,担心惊扰了殿下……」
虽然幽姬的神魂已经被道尊封印,但楚焰璃毕竟不是凡人,万一看出什麽端倪,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哈!」
猫猫张嘴哈气,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说的不是猫,是你。」楚焰璃望着陈墨,背负双手,淡淡道:「要是把我陪高兴了,收你当个面首倒也无妨。」
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