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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天符通玄,地符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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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天符通玄,地符御煞
    迎仙宫内。
    丘神绩的尸体已经送到,鲜血浸透白布,显出诡异的暗红色。
    武则天缓缓从龙椅上站起,抬手示意,两名内侍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揭开了覆盖尸体的白布。
    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丘神绩的尸体已不成人形!
    一他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显然每一处关节都被生生折断;胸腹处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心脏已被掏空;四肢丶衣袍上全是利刃划过的痕迹,好像有千百把薄刀自体内激射而出,如凌迟一般。
    「这伤势,有些眼熟—」
    站在武则天身侧的唐休璟大将军皱眉说道:「像是—」
    「【血影符】。」
    上官婉儿恭敬开口,神色凝重,对两人道:「启禀陛下丶大将军,当日机关城下,幽冥殿逆贼与入,那个紫袍人曾施展【血影符】意图毁掉归藏宝瞳,神后避过,符篆没入铜柱,接看由内而外进出数百道血线,纵横交错,如蛛网蔓延,正是这般模样!」
    「血丝缠骨裂,符动命如灰。《神符卷》——」
    武则天面无表情走下台阶,俯身凝视丘神绩的户体,面色阴沉无比:「【血影符】凶戾无比,
    一旦入体,符力如活物游走,刀气自血脉而生,千剐万裂,直至生机尽绝-他们这是跟朕示威啊!」
    「陛下!」
    唐休璟突然单膝跪地,铠甲发出铿锵之声,「幽冥殿如此猖狂!竟敢杀害朝廷大将,还将遗体如此送回,分明是挑畔天威!臣请命率兵剿灭此獠!」
    这话听着提气。
    但能诛早就诛了。
    问题在于敌人隐于暗处,天大地大,根本无从下手。
    武则天并未回应,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丘神绩尸体旁那个沾血的包裹上。
    「那是什麽?」
    内侍颤抖着打开包裹。
    里面赫然是一块刻有「幽冥」二字的黑色令牌,以及一封信笺。
    上官婉儿上前接过,轻声道:「陛下,小心有毒。」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垫着,才展开信纸武则天道:「写的什麽?」
    上官婉儿快速浏览后,脸色微变:「回禀陛下,信上说—说『武氏窃国,天怒人怨,今日取丘神绩首级,明日当取———」
    她突然停住,不敢继续。
    「说下去。」
    「『明日当取妖后项上人头,还政李唐」。」
    大殿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直视皇帝此刻的表情。
    武则天却突然笑了。
    那笑声起初很轻,继而越来越大,最后回荡在整个迎仙宫中。
    「好,好,好!」
    武则天连说三个好字,身上那股怒气和杀意爆发出来,满室森寒,断然道:「再加两条政令!」
    上官婉儿立刻执笔蘸墨,羊毫悬于雪浪笺上。
    「第一!」
    武则天声音如金铁交鸣:「即日起,各道州县实行『连坐诛邪令」。凡有幽冥殿逆贼现身之地,百里之内所有江湖门派丶道观佛寺,掌门住持皆需亲赴官府具结担保。若该地再现逆贼一一满门抄斩,宗祠夷平!」
    上官婉儿心下一颤。
    笔锋在绢帛上刮出沙沙声响,墨迹如刀刻斧凿。
    「第二,凡诛邪榜上有名之逆贼,杀其一人赏千金!杀其长老授五品武职!活捉首脑者一一可代丘神绩执掌金吾卫!」
    唐休璟猛地抬头。
    金吾卫大将军之位,这可是实打实的从三品要职!
    「最后。」
    武则天一字一顿道:「传朕口谕给剑州刺史一一把丘神绩遇刺那片山林的树木全给朕砍了!每棵树上都刻上『诛』字,朕要那片土地寸草不生,鸟兽绝迹!」
    上官婉儿领命,运笔如飞。
    唐休璟暗暗叹了口气。
    如果陆沉渊在这,估计得忍忍才能不笑出声来。
    武皇陛下爱改名的老毛病又犯了一一弄得过的就改名羞辱,比如那些改姓丶枭之类的,弄不过的就改名找回场子,输人不输阵,很有一种奈何不了你就「画个圈圈诅咒你」的既视感。
    「至于丘神绩—.」
    武则天警一眼地上的户体:「传旨,丘神绩剿灭不器宗,但兵败幽冥殿,功过相抵,追赠右卫将军,准其子荫补八品校书郎,着太常寺按三品礼制下葬。」
    上官婉儿的笔尖在纸上微微一顿,这赏赐看似体面,实则暗藏玄机:右卫将军是虚衔,校书郎更是清闲散职,陛下这是既要堵住酷吏同党的嘴,表明自己念旧情,又不愿让天下人觉得朝廷在褒奖这条本欲杀之平民愤的恶犬。
    「是。」
    「唐卿。」
    武则天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看向唐休璟:「除贼刻不容缓,但幽冥殿逆贼行踪隐蔽,在此之前,需要一物辅助一一近来松漠都督府频奏,东北诸夷动荡,更发生了一件异事,想必你已经知道。」
    「是。」
    唐休璟点头道:「太白山天池之上有云雾七日未散,数日前更开始自行变化,时而化作八卦轮转,时而变作九宫飞星,云中隐现金甲神将执戈巡天,又闻仙乐缥缈,似有琼楼玉宇藏于其间——」
    武则天颌首:「既已知情,想必已有推测。
    唐休璟沉吟片刻,答道:「像是——隐仙手笔。」
    武则天叹了口气:「昔日诸葛武侯巧布八阵惊退陆逊,尚需垒石为门,这太白山上的云雾大阵,却是借天地灵气自成格局只有顾云升能做到。他应该是把《遁甲卷》,藏在了太白山!」
    上官婉儿一惊。
    唐休璟得到确认,脸色也变了。
    东北松漠之地,虽然名义上是武周领土,但境内诸夷杂处,勒羯丶契丹丶室韦等部表面归顺,
    其实心思难测。
    《遁甲卷》若真藏在太白山,诸夷很可能捣乱不说,北突同样近水楼台,他们近几年国力强盛丶人才辈出,遗失的风险很大!
    「甲者,天干之首,隐于六仪;遁者,藏形匿迹,通晓天机。」
    武则天回忆着情报,缓声说道:「《遁甲卷》有三奇,其一「窥天时」一一可推黄道吉凶,断阴阳变化,当年赤壁东风,便是诸葛借遁甲算得;其二「隐杀机』一一六甲神将藏形,戊己土遁无踪,千军万马过境,敌手犹在梦中;其三『测玄机』一一旬首推演,可照诸因,见此刻,便知三日后;观此影,已晓百里外实是神乎其神的秘术,绝不能流入异族之手!朕命你即刻领五万兵马启程赶赴松漠,配合松漠都督丶营州都督,镇住塞外东夷!自有熟习遁甲之人前往破阵。」
    「是」
    唐休璟神情凝重,五万精兵加上两大都督府,兵力足够,但他还有一个隐忧。
    「陛下...」
    唐休璟迟疑道:「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一这云雾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四夷越发动荡的现在。
    《遁甲卷》会不会已经为他人所得,故意表现神异引人前往,再一网打尽!
    「......」
    武则天默然转动指上戒环,她心里也没底。
    截至目前,已经有超过二十个探子进入雾中,但没有一个出来。
    他们是死是活,是被困阵中,还是为人所害,都不清楚!
    她现在只能期盼《遁甲卷》还是无主之物「你领兵到后,先围山打探,再做定夺。」
    「是。」
    「婉儿。」
    武则天看向上官婉儿,目光柔和:「兹事体大,这次你与将军同去。你精通灵绘之术,能以墨传讯,玄鹰虽快,终究不及『青』。你亲自带莺卫走一趟,注意安全。」
    上官婉儿没有讨价还价的馀地,恭敬点头:「臣领旨。」
    神都南下二十里的官道上,尸骸横陈,鸦雀无声。
    原本押送周兴的狱缇丶差役,此刻全都倒伏在尘土之中,咽喉处一道细如发丝的血痕,没有一人来得及拔刀。
    周兴瘫坐在地上,手脚戴着沉重的缭,昔日威风漂凛的酷吏,如今蓬头垢面,满身血污。
    他死死盯着前方一官道中央,立着一道修长身影。
    那人一袭月白锦袍,衣袂随风轻扬,腰间玉带流苏微晃,手中一柄象牙骨扇轻摇,扇面绘着寒梅傲雪,清雅至极,他面容俊秀,眉眼含笑,可眼底却冷如霜刀。
    一昔日的不器宗双璧,不久前夥同萧寒川里应外合意图强抢《天工卷》的晏明烛!
    「周大人。」
    晏明烛嗓音温润,却让周兴浑身一颤。
    晏明烛缓步走近,摺扇「啪」地一收,轻轻挑起周兴的下巴,左右端详,似是在欣赏他狼狐的模样:「真是可怜啊。当年你罗织罪名时,可曾想过今日?」
    他的目光扫过满地尸骸,嘴角勾起一抹讥消的弧度:「武媚娘连条像样的狗链都不愿给你拴上,就这麽急着把你这条疯狗扫地出门?」
    周兴喉头滚动,嘶声道:「你你是谁?」
    晏明烛低笑一声,扇骨在他脸上轻拍两下:「晏明烛。你也可以叫我,柳烬仇!」
    周兴瞳孔骤缩一一柳!
    王皇后的舅父,宰相柳爽一脉!
    「想起来了?」
    晏明烛笑意更深,眼中却无半分温度:「当年武媚娘为得后位,诬称表姑行厌胜之术,让高宗废后!再指使许敬宗丶李义府那两条狗污蔑我祖父夥同长孙无忌丶褚遂良谋反,最终祖父被杀,所有近支亲属全部发配岭南为奴——当然了,我这笔烂帐要跟武媚娘算,跟你算的,另有其人~」
    晏明烛退后两步,袖袍一挥。
    周兴突然眼前一黑,耳畔似有阴风呼啸,再睁眼时,周遭景象已变一一不再是尸横遍野的官道,而是一间幽暗的囚室,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血腥。
    晏明烛随手将他扔在地上,他身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周兴。」
    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周兴猛地回头,只见囚室角落的阴影里,坐着一个身穿紫袍丶头发灰白的老者。
    他脸上覆着一张狞的方相面具,青铜兽纹在烛火映照下泛着冷光,整个人如寺庙神像般森然可怖。
    那人缓缓抬手,摘下面具一一张周兴再熟悉不过的脸。
    岁月在他脸上刻下沟壑,却未能磨灭那份与生俱来的贵气。
    银灰色的鬓发下,那双眼睛依旧如刀锋般锐利,瞳孔深处似有火焰跳动,仿佛一头蛰伏多年却仍未衰老的雄狮。
    李渊第十九子,鲁王李灵夔「不丶不可能—」
    周兴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又惊又惧:「你怎麽还活着——」
    李灵夔缓缓起身,紫袍上的金线暗纹如水波流动,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酷吏,声音平静得可怕:「两年了—一千零四十一天,本王在九幽之下,日日听着那些被你构陷之人的哭嚎!」
    周兴脸色惨白,跟跑后退,却被铁链绊倒,重重摔在地上。
    「不.—.不.—.
    李灵夔枯瘦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铜钱,正是当年周兴用来栽赃他的「证物」。铜钱在他掌心化作粉,落下。
    「你以为流放就算完了?」
    李灵夔突然抓住周兴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向囚室四壁一一那里符光闪烁,正浮现出无数血字,密密麻麻全是死者的姓名:韩王李元嘉丶黄国公李撰丶常乐公主·
    「不———不是我!是丘神绩!是来俊臣!是武后!」
    周兴深知落入李唐宗室之手会是什麽下场,疯狂摇头,声音嘶哑。
    李灵夔冷笑一声:「丘神绩已死,下一个就是来俊臣,武媚娘!而你一一本王要你活着,比死更痛苦地活着!」
    突然。
    周兴的惨叫声被无形的力量扼在喉咙里,只能发出「」的喘息,他看见李灵夔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化作无数张痛苦的面孔一一「从今日起,他们的冤魂,会夜夜入你梦中—」
    无数影子仿佛恶鬼般顺着他的眼睛钻入大脑,开始啃食他的神识。
    「啊!!!」
    周兴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囚室中回荡,却无人能听见。
    晏明烛站在囚室外,摺扇轻摇,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才刚刚开始呢,周大人。」
    过了许久,日暮西斜。
    李灵夔再度走出囚室,脸上又戴上了那张方相面具。
    周兴还在囚室中痛苦哀豪。
    「每天记得灌饭。」
    李灵夔淡淡道:「剩下的,不用管。」
    晏明烛回头看了一眼,周兴仿佛正在经历什麽极度可怕的东西,蜷缩在角落,身体不住痉挛颤抖,涕泗横流。
    他的指甲早已抓烂,在石地上留下十道血淋淋的指痕,喉咙里发出「」的嘶鸣,却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发不出来。
    那张曾经令朝野闻风丧胆的面容,此刻扭曲得不成人形,青筋在额头暴起,眼球布满血丝,几乎要凸出眼眶,涎水混着血沫从嘴角不断滴落,在囚服上晕开一片污渍。
    最诡异的是他的身体时而膨胀如鼓,时而干如尸,仿佛有无数冤魂正在他皮下撕扯,皮肤表面不断凸起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鼓包,又迅速塌陷,像是有什麽东西在血肉中游走啃噬。
    「天符通玄,地符御煞——」
    晏明烛暗暗咋舌:「这就是《神符卷》的地符【幻魔符】吗?」
    「是。他会永远清醒地活在噩梦之中,永远在梦中逃亡,但永远也逃不出去!这才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灵夔说完,看他一眼:「你悟性不够。」
    晏明烛顿时泄气,像个被师长训斥的学子般撇了撇嘴:「您老也不用说得这麽直白」他忽然想起什麽,摺扇「」地展开,笑道:「不知道武媚娘看到丘神绩的尸体,会做何感想。」
    「她还能有什麽感想?」
    李灵夔笑道:「无非还是酷吏那一套,以为能靠铁骑吓住全天下,愚不可及!」
    「与整个江湖为敌啊。」
    晏明烛轻叹,摺扇在掌心敲了敲,笑道:「不过这样也好,逼得越紧,反抗就越激烈,她真要断各派传承,那些隐世的老怪物们,也该坐不住了———」
    李灵夔银灰色的眸子望向北方,仿佛穿透层层宫墙,直视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让她疯。」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刻骨寒意:「疯得越厉害,死得就越惨!」
    晏明烛会意一笑,摺扇轻摇间,囚室内的烛火齐齐熄灭。
    黑暗中,只剩下周兴越来越微弱的鸣咽声,和皮肤下那些仍在蠕动的诡异符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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