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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岚看他这样,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什么叫小伤,若不是神仙相助,你现在早就死了啊!”
神仙?
这两个字让夏侯淳眸子亮了亮,看向周沙,“什么神仙。”
周岚神神叨叨的说完夏侯淳是怎样濒死,而后又被救回来的过程,还不忘夸赞几句木沙的果决,又补了一句,“那个人真像之前的你,若不是你就躺在床上,我怕是要认错了。”
“那个人,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夏侯淳的拳握紧,心中有着点点期望,宛若溺水之人拼命的想要抓住一根漂浮的稻草。
周岚不知道夏侯淳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摇摇头,“神仙怎么会告诉我们这些凡人姓名,倒是将军你,该休息了。”他又用医者惯有的严肃面容看着夏侯淳,不容置疑的语气。
夏侯淳心中一阵失落,拳头也慢慢松开,心里有些酸涩,摆手,不听他的,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周岚生气却又无可奈何,瞪了夏侯淳良久,突然问一句,“将军可否想过归隐。”
“时辰不早了,周老该去休息了。”夏侯淳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卷轴,不理会他的发问。
“当年那件事,若不是有人谋划,又怎会近乎于全军覆没!”周岚不理会夏侯淳的劝告,喃喃自语,声音有些轻,在这安静的营帐里不停的回响,良久之后,夏侯淳才说:“周老你为何站在这里,还不休息?”像是没听到他刚才的话一样。
周岚打了个激灵,冒出些冷汗,恭敬的说:“臣老了,方才突然魔怔了一下,失态的话还请将军不要介意。”说完就拿着医箱要出去了,夏侯淳叫住了他,问,“我当年与你们说过什么。”
“过往之事,皆不提,不想,不念。”周岚说,仿佛回到了当时,夏侯淳一身血衣,手持长枪的站在自家兄弟的尸体之中,明知设局,断其羽翼,却不可说。
“嗯,您年纪大了,这场战事结束,您就不必跟着我了,归隐吧。”夏侯淳对他曾经的旧部带着笑意说道,看不透他的情绪,周岚心中一酸,他一走,夏侯淳身边就只剩木沙了,可他曾经的身份,是夏侯淳的旧部,唯一那么几个知道真相的人,夏侯淳能保他周全已是尽力,必然不可能一直把他放在身边,“是,老臣知道了。”说完,便拿着药箱出去了。
十几名官员颤抖着身体跪在御书房前,御书房里灯火通明,元稹坐在紫檀木制成的椅上,一言不发的看着面前摊开的几卷奏折,写着地牢走水一事,写着白燮被人掳走的事,洋洋洒洒的一大片,皆都在说自己如何如何无辜,刺客多么多么狡猾,都在等着元稹放自己一条狗命。
老宦官看元稹定定坐了半天一言不发,难免有些担忧,差人沏一杯新茶,捧着放在桌上,轻声说提醒,“王上,人都在外面跪着呢。”
元稹笑了笑,笑的老宦官头皮发麻,只听他说:“由他们跪着。”当今是朝廷用人之际,虽是犯了错,但元稹对他们知根知底,在没有好人选的时候还是会先将他们留着。
老宦官垂眸不语,在元稹的授意下,御书房前的地上早早就铺上尖锐的碎石,跪上一夜,不死也是残了,以后就算是治好,也一定会有病根。
这位年轻的帝君,终究还是阴狠的。
白燮醒过来的时候正好闻到一股熟悉的梨香,面色一冷,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头晕目眩,昏迷前的事情也渐渐在脑海中浮现。
“醒了。”纳兰若穿着曳地红裙,杨柳细腰,面容精致,缓步来到白燮床前,笑意盈盈。
白燮看到她脸色就更冷了,“夜枭。”
“嘘,我们现在可还在单国边境。”纳兰若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甚是俏皮,白燮不吃她这套,“你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他和纳兰若虽同样是西国探子,但两人的主子却是水火不容,以至于他们做下属的也看彼此不顺眼。
“果然是什么主子,就有什么狗,哦,我说的主子是夏侯淳。”纳兰若很满意的看着白燮背脊一僵,心中多了几分畅快。
白燮目露凶光,下一刻已经扼住纳兰若的喉,“说,是谁告诉你的!”他以为这个秘密隐藏的足够深,没想到还是有无关的人知晓,而且还是敌人,想到这里,他的手便用了力。
纳兰若有些喘不上气,脸上的笑意此时此刻看有着几分狰狞,从喉咙中挤出声音,“你不是想让夏侯淳投靠西国吗,我,我有办法。”
这句话可以说是戳中了白燮的软肋,他沉吟一下,松开了手,睨着纳兰若,等她说自己的计划,纳兰若深深呼吸了一下,“你我联手,陷害夏侯淳,元稹必定会召回夏侯淳,届时再趁虚而入……”纳兰若的话还没说话,白燮就冷笑了几声,“无知,果然与你这种人谈话毫无意义。”他说着便下了床,无视了纳兰若阴沉的面色。
“夏侯淳只会以死证明清白。”白燮太了解他了,面上像是个翩翩公子,可骨子里坚毅刚烈,就算死也不会叛逃单国,只能借他人之手杀了夏侯淳,而这个人,只能是元稹,唯有元稹,唯有单国,是他必不可能放弃的。
“那你的意思是不和我联手了?”纳兰若也站起来,杀心已起。
“不,我还是会和你联手。”白燮说道,“我一个人还做不到,这件事还需你的帮忙,不过,我们现在要先离开这里。”
“逃出去?”
“不,留在单国。”白燮说道。
三天的盘查都找不到纳兰若的踪迹,夏侯淳捏着眉间,知道要找到这女人是不可能的了,想到这里,脑子一阵疼痛,果然,他的心软酿成了大祸,这件事不久之后一定会传到元稹耳中,到时他必定会被召请回京,罢了,只要不连累他人便好。
木沙端着药进来,看夏侯淳扶额,有些担忧的说:“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夏侯淳伸手接过木沙递过来的药,木沙说:“邻国的那些探子有些动作,已经一个个抓起来了。”
“嗯。”夏侯淳吞下苦药,不说话。
隔了好久,木沙才问,“将军,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整个天下都是单国的就好了。”夏侯淳说道,有着掩饰不住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