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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对亡弟的无比歉疚与思念,闫青树强忍饥渴,紧赶慢赶,蹒跚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强烈的自责与罪孽感,深深的折磨、促使着他,他都记不清自己摔倒了多少次,又多少次爬起,接着再走,身上衣服为荆棘拉得破了碎了,他不管不顾,脸摔青了,照样赶路。
便是这般,好不容易土丘隐隐在望之时,已是第二日晌午过后,他全身衣物已然碎成一条条布条,再也不能遮体,暴露在外的肌肤亦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无数条荆棘划拉的伤痕遍布。
他对这一切,全然不放心上,好似这副躯体是他借用别人的一般,心中唯一所想便是小贼去了没有?老子须得查探得清楚了,莫要着了小贼道儿。
他神情高度紧张,紧绷的神经几欲达到心智承受的极限,内心无比惶恐不安,小心万分的利用树木荆棘掩体,东躲西藏,顾目四盼,极为谨慎的看了许久,哪里还见云鸣凤身影。
这一看,直将他那早就只剩下半条的命,吓得险些背过气去,土丘之上十五个手下,没一个活口,尽数身亡,死的不能再死。
虽然他一生杀伐,作恶多端,又历经无数,立意回返之时,心中已知结局,也曾于心中无数遍安慰自己,然真正到得自己身上,亲力亲为,亲眼所见,内心依旧极度震撼与恐惧。
这一瞧下来,他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再也无法自持,身子亦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簌簌发抖,犹如痉挛一般一抽一抽的,根本分不清自己这是吓得,还是被恶心的,便自成了这番不堪模样。
他蜷缩地上,任由思绪纷飞,内心翻涌,恐惧恶心之意无情侵袭,连大气都不敢出,就这般龟缩在地,一动也不敢动,生怕那万恶的小贼尚未走远,自己好死不死的,一不小心,弄出动静来,将他招了过来,杀了自己。
时间匆匆,亦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是在内心下了决定,自己便这么躺着,终究亦不是办法,二弟尸身谁来收葬,掉落的兵器亦要寻回拾来,自己还要仰仗着它寻仇,这一切一切,如山般重压在他心头,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思前想后,极力压制,不住自慰道:“老子不能再这么害怕消沉下去了,该面对的终须要面对,怕亦无用,好歹老子也是一堂之主,今日这般不堪,若是为人知晓,传将出去,日后教中还怎么能够有脸见人,便是别人不说,那邬奎兄弟只怕亦会笑话死自己不可……”
如此一想,些许傲意陡升,自言自语道:“哼!老子岂能让这狗日的看得轻了,好歹老子兄弟在江湖上也是混得有些恶名,二弟死了,老子须不能坠了‘血煞双刀’名声……”
他絮絮叨叨许久,好似在为自己打气,如此许久,好不容易收起那早已吓破了的胆,待得内心重复平静,这才极尽颤抖地翻身爬起。
小心翼翼,贼眉鼠眼,好似作贼一般,獐头鼠目四处查探,走几步便身下来,或寻树木掩身,或匍匐于地,好似惊弓之鸟一般,鬼鬼祟祟,悄无声息朝闫青松尸身掩去。
如此许久,方才到得,眼见闫青松双臂骨断,身子裂成蜂窝,瞬时只觉心如刀割,老脸之上老泪纵横,连连下滴,似断了线般,疾奔几步,跪地不起,道了声二弟,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然心痛归心痛,他却无胆在此多作盘恒,哀思片刻,即匆匆爬起,寻了自己二人丢落在一旁的一双血煞恶刀,眼见闫青松所骑马儿因主人死去,尚不肯离去,心中大喜,心道这莫非便是天无绝人之路。
惊吓过度之下,不管三七二十一,连滚带爬自去牵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闫青松尸身弄上马背,早已累的半死不活,气喘如牛,只觉胸腔之中好似被抽空,裂开了般难受。
回身看了土丘一眼,想起先前见到手下众人原地打圈,满脸惊恐绝望的怪异情形,哪还敢生出一丝前去一探之心,对这些人死活亦不放心上,只知自己逃命要紧。
只这一眼,再也不敢耽搁,晃晃悠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这才勉强攀上马背,“驾……”的一声催马,头也不回,带着二弟尸身狂奔而去。
云鸣凤与崔吟吟一路走走停停,所说最多,莫过于他心中所忧,虽皆是一致认为那日禾神教参教乃他杀父真凶,嫌疑最大,然苦于无法证实,加之那所谓参教极其神秘,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到底长什么样,一时却也无可奈何,二人皆道此事只好徐徐图之,急不可得。
谈及其他,有了崔吟吟帮衬分析,云鸣凤终是决定先行回去一观,且看看家中情形,至于杨琪,有二位老哥相伴,又是去往丐帮,当不至有何危险。
一切有了计较,心便宽慰不少,加之有了健马代步,不似先前徒步而行,一路之上又少了追敌袭扰,赶起路来自是快了不知凡几,人也轻松许多,除去满脸风尘,倒是不再劳累。
如此走走停停,倒也惬意,这日黄昏,二人信马走在官道之上,谈笑风生,好不快活,眼见前方一颇具规模城镇在望,赶了一天的路,二人也是口渴腹饥。
一番交谈,算算路程,想来已离武当不远,倒也不急一时,不若索性前去住上一宿,养足精神再行赶路,总好过空着肚子,连夜奔驰,况且身下坐骑跑了一天,亦是累的紧,须添些马料,好生照顾。
计议妥当,二人勒马缓缓而行,便在这时,只听身左传来“啊……”的一声惊呼,听声音是个女子,且呼叫急促,甚为惶恐凄凉,显是遭了不好事情,这才发出如此孤独无助的叫喊。
“滚!别碰我……啊……臭流氓……啊!不要……”
“哟哟哟……,小美人害羞,哈哈哈……,别啊,让哥哥我好好来疼爱于你……”
“嘿嘿……,瞧这细皮嫩肉的,哥哥我看得眼馋的慌,哎吆!受不了了……”
“小美人,我劝你还是别再叫了,这深山老林的,你便是叫破天去也没人前来搭救,即便是来得一两个爱管闲事之人,哥哥们三两下便打发了……”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且让她叫叫又有何妨,没得给你我兄弟添些兴致,又何乐而不为?哈哈……”
“不错……”
“真水灵!哈哈……我喜欢,小美人,哥哥来了,哎哟喂!瞧这泼辣劲儿,爱死我了……”
……
云鸣凤二人一听,心中俱是一动,正待循声过去,看看究竟,哪知那女子声音再次传来,且这次比上次更显急促,其间竟还夹杂“嗤”的一声轻响,想来是衣物被撕裂所发,紧接着便是数个男子声音嘻嘻哈哈,污言秽语不断,云崔二人一听,知她是遭人猥琐戏谑。
情况不妙,云崔二人相顾一视,彼此眼中皆是流露焦虑,不约而同,拨转马头,循声急赶而去。
这一拨转马头,崔吟吟倒是眼尖,手指前方,一声惊咦,云鸣凤循声望去,但见目力尽头,一乞儿亦是急赶而去。
他这一看,心中莫名一惊暗道:“哎吆!不好!不知这乞儿身份若何,遮莫是坏人所扮?掖或是与自己一般前去相救?”
他于狂奔的马背之上,正自猜度这乞儿身份,只这一会儿,但闻呼喝打斗之声已起,瞬间即息,紧接着又是淫言秽语不断。
“哈哈……小妞儿如此标致,倒是合该咱弟兄几个有艳福,本以为这是趟苦差事,没想到啊……”
“是极是极!如此泼辣,偏偏身材又这般标致水灵,最是合老子胃口,哈哈……”
“我说也是,小妹儿,哥哥劝你还是莫要躲了,好生与哥哥一道,齐想那人伦之乐,方是正途,哥哥保证会让你欲仙欲死,嘿嘿……”
“他娘的直娘贼,能不能别再说了,老子快忍受不了了……”
“啊……别碰我,滚……拿开你的脏手……呀……”那女子娇呼不停,喝骂有声。
……
云崔二人俱又一惊,云鸣凤更是心中暗悔,自己先前只怕是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那乞儿只怕是与己一般前去相救之人,现下说不得业已遭了毒手。
他如此一想,心中更急,越发将马催得紧了,恨不能插翅飞去。
如此,行不多久,一山坳陡现,其中景物,一览无余,尽收眼底,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女子上身衣物已然撕裂开来,成布条状,随风摆动,不能裹体,内中亵衣若隐若现,正自为四个粗壮汉子包围,东躲西藏,尖叫不停,先前奔至的那乞儿,现下便躺身在五人不远处,浑身浴血,死活不知。
这一看,云鸣凤但觉目眦欲裂,眼见那女子不住躲闪,曼妙身材不住扭动,如玉肌肤不时成片暴露在外,白花花一片,胸前那一双爆满傲人双峰,蜂蛹叠浪,随着身子剧动,在粉红肚兜下,不住跳动,上下翻涌,几欲夺亵衣而出。
面对如此香艳场景,那四个粗汉只瞅的垂涎欲滴,眼神迷离,几欲喷火,色迷迷的双眼,直勾勾只盯着那女子裸露在外的如玉肌肤与胸前跳动的一双爆满双峰看,恨不能将自己一双眼长将上去。
若是单单如此,倒也罢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这四人不但尽情尽兴地看,手脚亦不老实,不停做出各种下流不雅动作,尽管往那女子身上摸去,嘴角不停抽搐不说,竟还污言秽语不断。
先前崔吟吟遭地狱堂人戏谑侮辱,云鸣凤便暴怒将之斩杀,此时一见,感同身受,顿时怒意勃发,心思救人要紧,也不待近身,便探手入怀,暗扣几枚碎银在手,身形突地临空,左脚轻点马背,身子扶摇直上,自马背上腾身而起,朝山坳电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