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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秋元一细心起来,比起其兄马春元自是胜出甚多,他眼见此地足迹凌乱,心中起疑,暗道不好,小丫头遮莫是遭了难,为人掳了去,掖或是为人见色起意,亵渎……
此念一经袭上心头,他不自觉的连打冷战,心中慌慌,只暗自宽慰自己,不会的,这事儿哪有这般巧法?不会的,定然是我自己想的多了……
他眼观四周,循迹寻去,只寻了不多远,路旁草丛之中,隐隐一件物事映入眼帘,他心下一惊,一种不好预感瞬间袭上心头,只脱口惊呼道:“哎吆!不好!小丫头只怕是有了危险……”
“甚么?马老二你吓嚷嚷甚么?小丫头古灵精怪,怎么会……呃……”马春元一听,纵身前往,连声惊呼,嘴中奚落,忍不住便要骂将出口。
然,一见马秋元自草丛中抓出之物,只“呃”得一声,戛然而止,再也说不出半点儿话来,一双眼珠瞪得如铜铃般,嘴中嗫嗦,脸色亦自变得极为难看。
“哼!怕什么便来什么,我说什么来着,叫你莫要一味偷懒,夹缠不清,你偏是不听,现下好了吧?这下看你还有甚么话说,哼……”
马秋元手中提的,正是杨琪脚上所穿绣鞋,他眼见马春元跳身过来,一股莫名怒火自心底窜起,连声怒哼,质问着道。
“我怎么说?我怎么说?出了事儿便只怪我么?你便没责任么?况且……这个……那个……说不定小丫头一不小心,自己弄丢尽绣鞋,也是有的……”
马春元只觉委屈至极,他心中明白,马老二一路之上一直嚷嚷着赶路要紧,赶路要紧,倒是自己生性散漫,总是与他唱对台戏,多有耽搁,若不是因此,只怕便真不会出什么事了。
他心中想归想,口中却是毫不吃亏,只强词夺理,索性便胡搅蛮缠到底,反正事儿还不一定便是自己二人所想那般坏,便凭一只绣鞋又能说明什么。
“哼!我……你……我当真要为你活活气死不可,你还知小丫头鬼灵精怪?那好,我且问你,依她之古灵精怪,就算是心神恍惚,却又哪里会失魂落魄至此?你看到过么?哈?还不赶快去附近找找,看看可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马秋元闻言更是气恼,手举绣鞋,作势欲劈,却终究是有不敢,再怎么说马春元也是其兄,他无处发泄心中怒火,只用一副恨铁不成钢,莫可奈何神色,冲他大吼大叫。
“找便找,你吼甚么吼!便知道冲我吼叫,你自己不是也杵在这么?还有脸儿说我……”
马春元一听,心中发虚,暗道这马老二说的甚是,只怕当真不好,小丫头古灵精怪,即便再怎么失魂落魄,也断不会如此丢三落四,这下好了,我贪玩成性,弄丢了她,小兄弟那当真是没脸相见,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暗自焦躁不安,诸般念头蜂拥齐至,嘴上却是不依不饶,一如既往的低声唠叨着自去寻了起来。
“你……你还有脸说,莫不是你小丫头便不会丢失,现下我便只说你了几句,你还不乐意,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去寻来……”
马秋元暴吼依旧,只气的七窍生烟,恨不能立时纵身上前,将之暴揍一通。
他说了这话,心中焦急,只转身自去寻找,也懒得再与马春元纠缠不休。
这兄弟二人寻遍方圆数十丈,哪见杨琪半分身影,便是连一丁点儿线索也未发觉,此处小径直通村庄与外界,路上行人走的多了,到处都是脚印,二人自是看不出甚么名堂。
如此一来,二人这才真是慌了神,这一路走来都不曾有事,杨琪虽说骑的是马,他兄弟二人徒步,然杨琪自打听言洗髓经与易筋经遗失,便常自失魂落魄,满心沮丧,只觉上天待她极为不公,先是慈父伤重,自此再也不能叱咤江湖,只沦为了废人一个。
现下,便是连自己一生喜爱的男子亦不放过,他血海深仇未报,却亦是遭此横祸,步了慈父后程,本来依崔尚之之意,只消取了少林洗髓与易经二经,尚还有全愈希望。
然,上天却是好似偏生爱与自己过意不去一般,偏偏于此时给自己开了这么个天大的玩笑,硬生生将这最后一丝希望都剥夺了去。
她心思恍惚,心乱如麻,只觉天大地大,此刻却是毫无自己想去之地,只信马由缰,漫无目的的乱闯,走到哪便算哪。
也正是因此,马春元二人那日一时心急,舍马徒步来追,便是不提内力,只消走得稍稍快些,这一路寻来,却也是跟得毫不费力。
然,便是在那老农家中那一番闹腾,耽搁了这些许时间(至少二人现下是这么安慰自己的)小丫头便就遭了毒手,眼下也不知是生是死,有没有为人侮辱。
如此一想,二人皆是一般,只垂头丧气,相互指责,一个说按照他的意思,早些赶路,山神庙那一晚不歇,杨琪便不会失踪。一个道能怪得我么,你自己还不是一样,倒头便睡,直如死猪,还有脸说我?
诸此等等,不一而足,越吵越是没完没了,吵吵嚷嚷着牵了那马儿,朝前方漫无目的的寻去。
他二人丢了杨琪行踪,害怕没脸见云鸣凤,唯恐他再受打击,自此便一蹶不振,正因如此,他二人自是不敢回去神农架谷底,便是连洛阳丐帮也不敢去,只终日相互埋怨,混迹江湖,四处打听,日子过的好是无趣,简直便是度日如年。
此刻,他二人正徘徊于南阳城外数十里一小镇之上,身边不知何时竟是跟了两个妇人,半老徐娘,看不出年纪,只因这正面望去,却面赛桃花,便是与那年轻少妇也不相煌让,资色上佳,身材玲珑有致,颇有风韵,绝对是一顶一的大美人。
近前一观,若不细辨,只怕当真是分辩不出,还只当是一人化作两身似的,衣着打扮,加之面貌皆是一般无二,便只左首这位,眉间隐隐生得有一美人痣,若不细看,还当真是看不出。
此刻,那马春元也不知怎么,突然间竟是叫的响了些,竟是能听得清他所说的话,只语气不善道:“哼!终日间唠叨个没完,说过多少次了,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老茧了,你还有完没完?臭不要脸,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哎吆!英霞妹子,彩霞姐姐,你们倒是说句话,他自己做错了事儿,还不许人说,世上却哪有这般般不讲道理之人?到底是谁臭不要脸,不可……”马秋元眼看身旁二女,亦是毫不相让道。
“你……你……还不便是你!成天似个没头苍蝇似的,嗡嗡乱叫,好不烦人,便只我错了,你就一丝一毫责任都没有么?是!我惫懒,我贪玩成性,你便又好到哪去了?整日数落与我……”
马春元气得直扯胡须,似吃了火药般,越说越是激动。
“我怎么啦我?你倒是说说清楚……”马秋元不甘示弱道。
“哼!你怪我贪玩成性,好!便是我贪玩成性了,你就不知拉着我么?你拉了我,我要是不走,那便是我的不对,你拉了么?你拉了么?你没拉也就罢了,还与我一道胡闹,这可是有的?我冤枉你了么……”
这马春元许是一路之上受够了气,脑子在这一刻变得灵光了起来,终于爆发出来,这种情形若搁在平日,只怕是刚刚相反,他说一句,马秋元总是会有数句话挤兑于他。
“我……你……无赖透顶!巧辩如簧!真真是太不要脸……”马秋元气急,便是说话也不大顺畅。
“你……你不要脸,你无赖透顶……”
“是你……”
……
“好啦!都多大岁数了,还是没个正形,这小丫头失了踪迹,咱这不是在找么?便这么整日吵吵能解决什么?”
二人身边那两个女子,许是见的惯了,司空见惯的,本是只满面笑意看着,此刻,许是眼见二人越说越僵,虽说二人乃是兄弟,整日便是这般互掐,绝然不会当真恼羞成怒,出手相向,却也是好不烦人。
二女之中,那面有美人痣的,被马秋元唤作彩霞姐姐的女子终于看不下去,秀眉微蹙,粉面一沉,神态一紧,娇嗔喝道。
“呃……是是……”兄弟二人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