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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春元面有乞求之意,活脱脱如依身父母身旁撒娇取宠的孩童别无二致,直叫人看了当真哭笑不得。
“哼!这也不成,那也不成,你……你要我如何是好?你……”马秋元依旧别头他望,似是当真见气了一般。
“哎吆!不好!这回真要死啦!贼子甚是狡猾,无耻至极,竟是趁了你我说话围了上来,这是要偷袭与你家爷爷们么?快跑快跑!马氏双雄变了死熊须不好玩……”
二人吵吵嚷嚷间,那些花子已然欺近不少,马春元仿若刚刚见到一般,跳起脚来,尖声失呼,宛如怕到了极致。只见他语音未落,不由分说,拉了马秋元便跑,好似当真是再多待得片刻便自没命了般。
杨锐等人一听,个个皆是须发贲张,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只气得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恨不能撕了他嘴,这颠倒黑白,贼喊捉贼的当真是令人好不恼怒,他杨锐明明叫的那么响,你他娘的莫非是聋了么,气死我也。
各人自怒,却也莫可奈何,只鼓足了劲儿,发足狂奔,追赶而去。
到得这时,那杨锐倒也再也提不起精神,去与他二人徒逞口舌之快,他心知肚明,自己纵然浑身是嘴,只怕也不是这兄弟二人的对手,说的再多,不过是自取其辱,倒不如只作不闻,擒了再说。
只是要如何擒得,却是大伤脑筋,莫看这二人说话行事,疯疯癫癫,十足神智不清,可手中功夫却是不容小觑,怎生想个法儿才好?
此刻,他满心纠结,只跟了众丐,卯足了劲,边追边思,所虑不过如此。
“你……也罢也罢!且由得你去……”杨锐纠结,马氏兄弟却是甚为轻松,毫无顾忌可言,那马秋元为马春元这么一牵,只作无可奈何之态道。
“好啦好啦!时间差不多啦!再装下去须没意思,搞不好真的身陷在此,糊里糊涂打他一仗,劳累的紧,不划算不划算,呵呵……”马春元语锋突转,只说的这几句,竟是呵呵大笑,开心已极,于奔跑之中,不时朝马秋元眨巴眼睛,神情极是猥琐。
“哈哈……是极是极!你瞧!这不是太投入了么?呵呵……”马秋元亦是,先前还一副欲与其兄恩断义绝,两不往来之色,现下却是突兀地哈哈大笑,满脸阴谋得逞之色。
他二人这突兀地一说一应,说的极是大声,好似唯恐杨锐听不清般,不消说自是系提气纵声而出,故意说与杨锐听得。
杨锐奔行正疾,心中纠结,正暗自懊恼,悔不该容这二人一番胡闹,拖延时间,现下倒好,他二人这番休息下来,又是生龙活虎,要想再生擒活捉,怕是难如登天,至于斩杀……
他不敢再想下去,眼见枫树林已近在咫尺,他内心更是焦虑,千百个念头齐转,终是不得一计可施,恰在这时,二马这冷不愣咚的说了这莫名其妙的话,却叫他心中一突,总觉哪里不妥,他脑中急思,想破脑袋,偏生是一无所获。
便在这时,又闻马春元那一惊一乍,如遇鬼怪的声音又自传来,只哎哟连声道:“哎吆……哎哟哟!死啦死啦,这下当真是十死无生的了,这万恶的杀千刀的小畜生,心地恁是歹毒,不知不觉中竟是将你我二赶到了此等凶地,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哈?马老二?”
他这一叫,语音颤抖,似是害怕已极,然若是绕身到其正面一看,却又哪有半分惊吓之意,只神色一如平常,别无二致。
如此一来,自是不难想象,他说这话分明便是贼喊捉贼,混淆视听,有意制造假象糊弄杨锐,明明是他兄弟二人一路兜兜转转,引了杨锐等人前来,此刻,他却要倒打一耙,硬生生安到杨锐头上去。
“甚么?你说甚么?甚么凶地?我不知道,你又叫我说些甚么?不知所谓!真是……”马秋元一听,双眼圆睁,活活一副见了鬼了的样子。
他兄弟二人平日里要论反应速度与智慧,向来便属马秋元要拔高一筹,然今日这一切,倒真是处处怪异,这二人好似整个囫囵个的对换了般,马春元隐然当了主角,马秋元却沦为了附和与他,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哎哟喂!马老二啊马老二,枉你自诩一世聪明,却是糊涂若斯,叫我又该说你甚么好?此处如此怨气冲天,你便没有觉察?”马春元语声恨恨道。
“哪有?哪呢?马老二你到底想说甚么?只直说便是,又何故故作神秘,装神弄鬼的,咦?我怎么便突地觉得渗人的慌,却是甚么缘由?”马秋元说着说着,惊咦一声,好似还连打了几个冷颤。
“是不?你现下察觉到了?哼!我马老大从小到大,却又甚么时候骗过你了,虽然你总是那么讨厌,可我便是骗天骗地骗尽天下所有人,也不会骗你马老二啊……”马春元道。
“那倒真是没有,不过你还没说此地因何会如此渗人,为何好端端便成了死地了呢?这不就是一片枫树林么?”马秋元似是不解。
“可不是么?城南枫树林,杨孝义那老乞儿与三弟便是……”马春元这会儿说话倒是也不再夹缠不清,只似提点与他道。
“哎吆!不错!不错!后面那个坏心坏肺坏肚肠,穷追不舍的小畜生,便是在此地串通外人,叛父弑兄,做了那猪狗不如,天理不容之事,谋害了杨孝义那老糊涂蛋与三弟的,怪不得啊怪不得!
怪不得你说这小狗用心险恶,当真不错!完了完了,这下可如何是好?怪不得这小狗处心积虑的一路穷追猛打,将我二人赶至此处,他莫非是早就算计好了,想要在此故技重施,将我马氏双雄变成马氏死熊?”马秋元作恍然大悟赚道。
“自是非此莫属啊!这还消说?唉!可悲啊可叹!古时关羽大意失荆州,今时马氏双雄大意变死熊……”马春元闻言感叹道。
“马老二啊马老二,这都甚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瞎感叹,跑罢!说不定这小畜生作了亏心事儿,心中害怕,掖或杨孝义那老糊涂蛋与三弟……不说也罢……总之说不得马氏双雄便捡回了那甚么,哈哈……啊?”马秋元催促其兄,哈哈大笑道。
“甚是甚是!我怎么便没想到,嘻嘻……哦哦……不用变死熊了咯!”马春元连忙点头称是,嘻嘻哈哈,于奔跑之中还不忘回过头来,朝着杨锐与一众追赶之人扮了个鬼脸。
“噗……气煞我也!老狗无耻!无中生有……一派胡言,啊……杀……我要杀了你们……”此时的杨锐只气得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脸色苍白,双目尽赤,已然与狂魔无异,他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身子摇摇欲坠,只挥手扶去前来搀扶的帮众,不停颤抖,嘴唇哆嗦,上下牙齿互撞,磕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声嘶力竭极力的嘶吼,如受了伤的野兽没甚么两样。
他本是于奔跑之中极尽脑汁,心中念头百出,只思怎么擒了马氏二人,又是为他二人先前那莫名其妙迸出的那句时间差不多了,搞得是云山雾罩,神神叨叨,总觉甚么地方不妥。
加之越是临近这枫树林,他心中越觉不安,马春元二人这番话适时说出,当真是字字诛心,令他是瞬时间只觉汗流浃背,眼前恍惚又自浮现那日自己勾结了仇天林,将杨任二人击落崖下的情形。
自打害了义父杨孝义,他费尽心机,作得了这帮主,最为担心的便是帮众不服,是以他日常行事多皆拉拢,唯恐有人议论自己自己倒行逆施,丧尽天良,杀兄弑父。
众所皆知,但凡作了亏心事者,皆是若此,整日便是害怕事情败露,会弄得自己身败名裂,马氏兄弟这一闹,旧事重提,且还津津乐道,不厌其烦,却让极力隐瞒掩盖的杨锐如何不心急如焚,是以,他这气急吐血倒也是情理之中。
“帮主……”
“帮主……”
那杨锐虽是连连催促,却也有得那么几个心腹之人眼见他连吐两次血,硬是要抢上前来搀扶,情真意切,呼声急促,害怕他真有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