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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百十里,三匹健马趁着夜色疾驰,绝无停留之意,若是能到得近前,虽看不太清,却也不难发现,领头一人乃是一年轻男子,他身后二骑所乘皆年轻漂亮女子。
那男子一马当先,不发一言,与后面两骑始终保持数米距离,他不说话,后面两骑并驰的女子却是叽叽咯咯说个不停,只不知说的是什么高兴事儿,还是女子间的悄悄话儿,总之是异常兴奋,不时夹杂咯咯娇笑声传出。
若再近得前去,不难发现,其中,犹以那左首女子更为健谈,只见她叽叽咯咯说个不停,那右首女子则多半是在配合应答。
便在这时,左首女子嬉笑终停,那右首甚少言语女子却是一提缰绳,紧催坐骑赶上前去,突地开口,不无担忧的朝那男子问道:“云大哥,你当真不去洛阳看看杨姐姐么?也不知她现在过的可好?我却是很想她呢!唉……”
原来,这三人正是云鸣凤与崔林二女,他那日自凉茶铺与二女离去,一路再未遇到追杀,所行自是快捷,一多天便以赶至武当,只将智冲坐化升天一事与那武当现任掌教真人妙虚说了。
武当众人虽皆修道修心之人,于生死看得甚是透彻,却也不免极是伤心,那妙虚自是也不例外,只留了云崔林三人留宿,云鸣凤得了传承,本就想了要将那七星绝杀阵择人传了,妙虚留人,正合心意,他自是也不推辞,只安心住了几日。
他与二女皆是第一次到得武当,妙虚又是盛情款待,亲自陪同着三人好是一番观赏,三人俱皆心情澎湃,甚是喜悦,二女更是心喜不已,便不多说。
只说他与这武当盘恒数日间,一面领略奇峰妙景,一面将那七星绝杀阵要领不厌其烦地详细说与妙虚,待得他将一切交代妥当,那妙虚再是留他,他归心似箭,却也不愿再多作停留 只推说离家一年有余,心中甚是牵挂,便不再多作打扰,改日得闲自当再来,聆听掌教前辈教诲等等。
那妙虚一听自是不乐意,他虽是现任掌教,但若是论及辈分,却是与那智冲矮了一辈,这云鸣凤得了智冲传承,虽说并无师徒之名 却也是有了师徒之实。
自古以来,武林中人多皆注重辈分排序,似武当这等名门大派自是犹以为甚,便不多赘述。
那妙虚听他口口声声称呼自己前辈,自是不肯,也不敢受,只坚持以平辈相论,云鸣凤执拗不过,也只好应了。
依了他本意,自己得了传承,可说已是莫大恩惠,加之自己筋脉俱伤便是因误打误撞进了那山洞,这才得以痊复,这青吟剑乃智冲一身佩戴爱物,自己已然用了这许多时日,自是不好再留,说甚么也要忍痛割爱还与人武当。
那妙虚哪里能肯,只推说此物乃师叔爱物不假,师弟你既得了 那便还是由你保管方才妥善,自古宝物皆有缘者得之,师叔他老人家坐化升天,心中只怕也是存了这般打算,贫道虽是不肖,却也不敢生了这觊觎之心,还望师弟莫要再存相试之心。
他言至此,哈哈大笑,神情豁达,只说自己顺口开个玩笑,师弟切莫当真,还剑一事也且莫提及,贫道承你传阵,已是莫大恩惠,却又哪还奢求太多,师弟既是挂牵至亲,贫道便不好再作多留,但请师弟一路小心谨慎,万一遇了棘手之事,只须差人知会一声,武当上下自当全力以赴等等。
他二人好是一番客套与念念不舍,这几日相处,这一老一小倒是惺惺相惜,结了深厚友谊,那妙虚一路相送,直至到得山脚,这才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云鸣凤下得山来,与二女骑了妙虚所赠健马,他自己先前与崔吟吟所骑马儿已为那妙虚换下,现下是各人一匹,这赶起路来自是说不出的轻松惬意,也更是快捷不少,不几日已是进入洛阳境内。
他心急火燎,这一路行来自是少有歇息,前面休息还是日前,这一日急赶,倒是错过了投宿之地,只好是连夜赶路,马不停蹄,二女知他归心似箭 却也没有怪责,只一路谈笑风自若,甘之若饴,未曾叫得一声苦来。
这不,眼下开口相询的正是崔吟吟,她言说至此,轻声一叹,便即住口不言,那林若嫣眼见崔吟吟提缰疾驰,嬉闹着叫了一声死妮子等等我,亦是一抖缰绳,追了上去,与崔吟吟一左一右将云鸣拱卫在中间,急忙颔首应是道:
“是了呢!云师兄,你当真不去洛阳看看杨琪姐姐么?人家可是还没见过她呢,这整日听死妮子言及她的千般万般好处,可是心生向往,佩服的紧呢!要不云师兄我们便弯一程路,折道过去看看?好不好嘛?云师兄……”
她娇声娇语言及至此,一阵央求,媚态十足,使人听了不免骨头都觉酥了不少。
“嘻嘻……你这疯女子,好不肉麻,好不好嘛?云师兄……唔……这都叫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难受得要死,咯咯……真是一天不作就浑身难受……”
崔吟吟这一路与她混得厮熟,闻言立时还了一句,装作一副受不了了的神情,还不忘颤得几颤,仿佛身上真的长了虱子似的。
云鸣凤为她二人问起,心中也是牵挂,却依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唉!我看还是算了,我既已传书告知与丐帮,想必她已然知晓我已痊愈,她这么长时日未曾寻来,想必是心中挂牵我那苦命岳父,寻了过去侍奉。
我们现下赶去洛阳,只怕也是见不着她面,倒是徒然耽误行程,还不如早日赶回华山,我见了陈叔与我舅舅安好,安顿好了,到时再来寻她,也省得她舟车劳顿,陪了我不辞辛苦……”
他说至此处,终不再言,只低下头去,也不知想些甚么。
“好吧!那也由你,唉!云师兄还是心疼杨姐姐,嘻嘻……这若是换作我们……”林若嫣一听,莞尔一笑,打趣道。
“你罢!真不知说你甚么好,就你会作……”崔吟吟摇头揶揄。
“死妮子讨厌!又来取笑与我,这一日日的说我作,哼!我就作了又怎么了?嘻嘻……我与云师兄可是指腹为婚,我这辈子便注定是他的女人,我在我男人面前说几句心里话又怎么了?
我高兴,我开心,我既是高兴开心,那自是想说便说,你看不惯还是怎的?哪似你这小妮子,明明心中想念的紧,却还要故作矜持,你不好说出口,我便天天在你面前说,说的你开了窍为止,咯咯……”
这林若嫣当真是够大胆,这须也不怪她,自小便心心念念的男子,到得如今才见,她心中高兴,依她这性格,说些相思的话来,倒也再是正常不过。
只是,这一路走来,这些个话她说了也不知凡几,每逢这时,云鸣凤便是黙声不出,只余崔吟吟与其斗嘴,却也是常常为她说的到了最后是不得不弃械投降,甘拜下风。
何况,眼下正值夜黑,她即便是自己也觉不好意思,可周遭无人,便只自己三人,自己便是说的窘了,这马上赶路的,他二人也觉察不着。
“疯女子,就知说疯话,你道别人都与你一般么,呸……不知羞……”崔吟吟为她这一说,只羞愧难当,忸怩作低下头去,这句话也是声若蚊呐。
“好……是我不知羞呢,眼下杨姐姐不在,云师兄最是空虚寂寞,要我说你还是抓些紧,咯咯……莫要被我抢了先了,不对!我本应该是名正言顺的……”林若嫣继续利诱。
只是她说着说着,好似想起甚么不妥,本想说不对,我本就是明正言顺的云夫人,你自己不早作争取,我却劝你作甚,没得到时我自己反倒作了小了,杨姐姐与他生米作成了熟饭,我也不去管了,若是让你再争了先,那我岂不是变成最小的了?
只是,任凭她再是胆大豪放,这些话儿终究是不好当着崔吟吟面说,只截然而止,也是低了下头去,只觉浑身燥热,芳心突突跳个不止。
崔吟吟何等机灵,林若嫣言下之意,她自是稍加思索便即明了,她自己虽是绝口不提,然对林若嫣所说之事,却也是向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