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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心心念念死志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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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少岳的心,瞬间如掉进万丈深渊,只觉仇天林的心只怕已然伤透,渐渐与自己疏远,再也不复之前父子间的亲密无双,彻彻底底起了隔阂,这一切便只因这邬奎,若不是他……
    他心中焦躁不安,明知是自欺欺人,却是依然不愿相信仇天林会为了阮玉而选择父子反目成仇,他心中纷乱,看着邬奎住处一如既往的平静,只内心忐忑,惶恐不安朝着邬奎住处急赶而去。
    那邬奎自己作出了亏心事,自然是焦虑不安,胆颤心惊,万分害怕事情败露,自己尴尬事小,若是那仇少岳发起疯来,自己虽不惧他,却也是须整日提防,时时刻刻防备着他这心思阴险,诡计多端之人,自己这大大咧咧,论起玩心机耍手段,却又哪能是他对手。
    他老远看见仇少岳火急火燎而来,心中一突,他自己作了坏事,心中自然有鬼,只觉十有八九便是自己玷污了阮玉一事东窗事发,这仇少岳此来定是找自己麻烦来了。
    是以,早就差了其余四兄弟装作若无其事于房中喝酒话家常,自己则躲入房中,绝不外出,只告诉其余四兄弟,仇少岳但有问起自己,只一切尽说不知。
    便是去了何处,也是不知,昨晚醉酒出去,至现在都未归来,自己四人也是着急的很,正商量着是不是要麻烦参教调动些人手,前去寻找寻找。
    他那四个兄弟自是知晓大哥秉性,这般害怕仇少岳,多半是作了甚么对不住人家之事,否则单凭老大性子,却又何时怕过了他仇少岳,况且那仇少岳诸多把柄尽在自己兄弟手中,莫说自己乃日禾神教总教中人,便只这一点,仇少岳轻易便不敢与自己兄弟翻脸。
    邬奎藏起,剩下四人也是依了吩咐,装的极像,个个愁眉苦脸,一筹莫展之态,时不时摇头晃脑,把盏唏嘘。
    仇少岳急赶而至,这四人只纷纷起身,各个诉苦,争先恐后,直将个仇少岳弄的是五心烦躁,苦笑不得,自己心系爱子,这巴巴赶来,一句话都未说上,倒是为他四人这胡搅蛮缠不休,纠缠的极是心烦。
    仇少岳与兄弟房中说话,那邬奎缩身内屋床下,屏气减息,大气都不敢出,只唯恐仇少岳发现了自己,吵吵起来没完没了。
    他心中却想,老子这不是怕你,实则是不愿为你这狗日的盯上,整日冷嘲热讽,你这狗日的便好似恶魔,老子惹不起还能躲不起么?
    哼!一个女人而已,你这狗日的至于这样纠缠不休么?大不了老子日后寻他个十个八个的擒来,自己不享用,送与天林侄儿便是,却有甚么了不起的?
    老子又不是有意要奸污侄……只不过那时老子确是酒醉的厉害,这才鬼使神差的作了这龌蹉……咳!不过话说回来,阮玉那小娘皮,这细皮嫩肉的,啧啧……倒是舒服,只可惜那时……唉!
    邬奎这一面害怕,一面漫天瞎想,回味无穷,大有意犹未尽之意。仇少岳却是焦急难耐,他一边听着眼前四人唠唠叨叨没完。
    一边左顾右盼,四下寻找,只希望邬奎出现,自己也好当面问他到底有无见过爱子仇天林,至于阮玉自尽,早已为他抛去九霄云外,这报不报仇的自己本来便不敢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林儿这孩子去了哪里,到底有无人看到他下落。
    自己这一路寻来,不见他踪影,此处眼见也是不在,那他又能去到哪里?若只是埋个死人……
    哼!都他娘的怪阮玉这扫把星,你……林儿要是有个好歹,你便是已经入葬,老子也……老子也……
    他心不在焉,却哪有心情在这听人胡言乱语,喋喋不休,自己这还一肚子恼火,正无处发泄,这帮狗日的却将老子当作了诉苦对象,老子又找得谁来诉苦去?
    他眼见仇天林许是当真未曾来过,邬奎那狗日的也不知是有意躲着,还真就事发过后便再未回来,这些他都不想再去理会,塞外四魔纠缠紧了,他只袍袖一拂,一声怒哼,转身自去。
    那四人装的倒也像极,见他离去,纷纷抢出,撵将上前,各个样极十分着急,只询问他倒是能不能派出人手找寻。
    仇少岳正没好气,当下又是一声怒哼道:“哼!他作了好事,还要老子派人去寻?嘿嘿……老子不去找他理论已是够给他面子了,你们还待怎的?老子……”
    他本想说老子已是够给他面子了,你们几个还他妈的在这没完没了的啰嗦个不停,派人去寻?滚你妈逼的痴心妄想,若不是碍于往日情面,老子杀他之心都有……
    他撂下这一句,头也不回自去安排人手前去找寻自己那根独苗,邬奎等人俱皆暗自松了口气,那邬奎灰头土脸自内屋床底爬出,兄弟五人齐聚一堂。
    那邬奎将自己所作所为与自己兄弟说了,其他四人皆是嘲笑不断,只道怪不得仇少岳那厮脸色极不好看,原来敢情是因了这事。
    他五人嬉闹一番,那邬奎只说打今日起,自己便不再方便露面,一切全仰仗兄弟几个与我搪塞周旋,四人自是满口应承。
    这一切便不多说,只说仇天林葬了阮玉,一步三回头出了那密林,只觉天大地大,自己却已是孑然一身,之前那幸福快乐日子,这辈子便再也回不过去,一切只因邬奎这老狗,还有就是亲生父亲的懦弱无情。
    天道不公,自己助纣为虐,作尽了坏事,这恶果却是要了玉儿来背,莫不是这便是上苍对自己的惩罚?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这报应却无论如何也不该报应到玉儿身上,莫不是上苍见我平素作恶多端,定要我后半辈子一直孤独无依?
    我答应了玉儿要替她报仇,父亲既是不允,那我便悄悄返回潜藏,伺机下手,敌明我暗,若是那狗贼落单,我便偷袭与他,将他杀了,为玉儿报了仇,我自己……我自己便回来玉儿坟前,结庐相伴,了此一生,以赎我所犯罪孽。
    若是实在报不得仇,倒不如就此离去,江湖之上大闹一场,去他娘的日禾神教,去他娘的武林一统,问鼎中原,一切原不过是镜花水月,虚梦一场,到头来还不是为别人作嫁衣?
    父亲……父亲,他既不顾我的感受,我却又为何要再替他充当杀人工具?他痴迷、醉心权势,卖祖求荣,活的像狗,我先前不明,浑浑噩噩,唯他命是从,现在想来,当真脸燥……
    他一番思想,主意打定,趁着夜色,狂奔如风,悄然无声潜回,他虽两夜一日,滴水未进,然自喝了那大蛇之血,却是精力充沛,丝毫不觉疲惫,便是浑身气力,亦是不输平日任何时候,像是永无枯竭一般,许是那蛇血虽是腥咸,却也是极为大补之故。
    他这一路悄无声息,竟是未有一人察觉,他顺利潜回,避开重重哨岗,连夜去到邬奎屋外探视,只见余下四魔皆在,独独不见邬奎,只按捺性子守了半宿,眼见天色将明,这才回至自己与阮玉生活小屋。
    多年在危险边缘行走,他自是知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是安全,玉儿自尽,自己可说当着父亲面离去,外人便是想破脑袋只怕也不会想到他会如此轻易回来。
    他一路之上倒也听到日禾神教教徒谈话,知仇少岳正到处寻他,好像是极为着急,动了真怒,可那又怎么了?还不是骗自己回去再替他卖命,充当那杀人利器?
    要不然我求他与玉儿报仇,他却不肯?还不是一切只为他自己着想,我二叔也是,他连亲生弟弟都利用,何况乎儿子?
    他此时心生偏激,只觉仇少岳所作一切,全数都是为了他自己,哪里真正想过别人,是以,这些谈论找寻自己之人,他见了便利用自己熟知地形之便,一一悄然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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