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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丐帮处,胡王悟三人一如既往的正在收集整理着各方传回来的消息,少林一别,已经数月,易筋经与洗髓经如石沉大海。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虽然眼下已一分为二,可打听消息一途,却是依然在这江湖之中是首屈一指,除去那神出鬼没,神秘无双的天机无邪之外,只怕还没甚么门派能与之媲美。
然,任凭他丐帮再怎么倾尽全力明察暗访,却始终是不能得知一星半点儿有用消息,时间长了,众人则渐渐疑虑,只不知当初那推测对是不对,那日禾神教到底是否便是那盗书元凶,这些人又到底藏身在哪?他们这般到处为祸,意图又是为何?
众人几经思量,却是依然毫无头绪,只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那便是对方所图甚巨,便只从他与塞外日禾神教同名同帜这一点便不难看出 这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只不知这具体关系是不是如他几人先前所猜那样。
这一日又是如此,胡王悟三人又是连连叹息摇头,便是那秦傲业已到来,四人聚集在一块,翻遍眼前数十条消息,依然是半点有用价值也无。
那王烈风最是心急,急躁脾气一上来,只将这数十张字条撕成粉碎,口中骂骂咧咧道:“狗日的日禾神教这些见不得光的狗东西,你们他娘的最好便这般藏头露尾一辈子,莫要叫老子见了,否则的话……哼哼!老子是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直到杀尽你们这帮狗日的为止……”
“王兄所言极是,这些个獐头鼠目的无胆鼠辈当真是令人着恼,到处为祸,却愣是查不到他们行踪,你说他们这些狗日的一直这么下去,甚么时候才会个头?”胡云鹏深以为然道。
“阿弥陀佛!贼人可恼,自不消说,少林经书遗失,倒还在其次,不知诸兄有无想过,我丐帮若此,莫不亦是拜这帮人所赐,要不然因何杨锐那小娃儿会有此贼胆?敢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
悟觉乃是出家之人,这说话自是客气不少,杨锐都成了这样,他却不愿恶语相加,只称他为小娃儿。
“大和尚说的不无道理,我丐帮向来和睦,那杨锐贼子先前也是极为孝顺,杨帮主将他视为己出,他也是知恩图报,这些年我们几个也都看在眼里。
不成想,他却是变化如此之快,倒也当真令人费解,今日大和尚你这一说,还真有可能,只是他是如何与那些贼人挂上钩接上头的呢?”秦傲接口,意有不解。
这秦傲在此,地位算是最低,却也好歹是个七袋长老,杨孝义掌管丐帮多年,对他极为看重,而这秦傲亦是一直兢兢业业,恪守己份,办事十分稳重,与帮中众人相处,也是极为融洽,多数弟子见了,也都十分敬重。
眼下任飘雪不在,多一个人多一个主意,洛阳这边不似南阳,那杨锐不懂得打理,只知一味收买笼络,洛阳这边则不然,能跟着胡云鹏三人走的,大多皆是跟随杨孝义多年之人,丐帮内幕知之甚多。
那日丐帮大会,那杨锐恬不知耻的颠倒是非黑白,对任飘雪百般污蔑,说是任飘雪叛帮,勾结外人弑师,这一众人抵死不信,随了胡王悟三人来到洛阳。
任飘雪伤好复出,众人推他作了帮主之时,听闻任飘雪将实情道出,若不是任飘雪一意阻拦,那时只怕便会内讧流血。
此刻,那悟觉和尚一说,又经秦傲这么寥寥几句分析,四人均觉颇是有理,胡王二人皆是连声叹息,只道那杨锐小子也不知怎的,莫不是被鬼迷心窍,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生要认贼作父,作出此等伤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
莫非这丐帮帮主便就这么好当?人人都能当得?也不撒泡尿好生照照,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多大本事,这丐帮帮主也是他能觊觎了得?
那王烈风心急,说着说着,犹不解气,只从坐椅之上一弹而起,指天画地,跳脚怒骂,诅咒那杨锐必不得好死等等。
四人说话,屋外匆匆跑进一四袋弟子,人还未进入房中,便已焦急万分,上气不接下气呼道:“启禀……启禀堂……堂主……”
屋内四人一见,眉头微皱,王烈风正骂的起劲,这被打断,自是心情不好,正待开口呵斥,那悟觉乃是出家之人,讲究个修身养性,凡事都是看的甚透。
他眼见王烈风正没好气,只怕说出的话也不好听,遂抢先开口,口宣佛号问道:“阿弥陀佛!何事如此慌张?且喝些水慢慢说来,莫要如此急躁,凡事皆须淡定……”
他这句话一遇双关,明着是叫那来报之人莫要急躁,喝些水慢慢说,暗地里实则是在劝慰王烈,叫他莫要生气,为了杨锐这狼心狗肺之辈,气坏了身上不值。
那王烈风虽是脾气急躁,却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悟觉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他哪里又听不出,当下只讪讪一笑,微微颔首,坐了下去。
那悟觉话一说完,捋了捋衣袖,不紧不慢,自桌上拿了茶碗,倒了碗茶,端在手中递了出去,示意那弟子喝了再说。
那花子许是也渴的紧了,见状也不客气,大大咧咧拿了茶碗,“咕嘟咕嘟”几口喝尽,将那茶碗归于桌上,道了声谢,直接以衣袖擦拭了下嘴角残留茶渍,朝着胡王悟与秦傲施了礼,急忙说道:
“启禀堂主、长老,近日洛阳地界,这叫花子突然多了起来……”
他这话一出,房中四人皆是一愣,那王烈风更是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咳!这有甚么大惊小怪的,我们不就是叫花子么?那还有甚么好奇怪的,这叫花子窝里来了叫花子,自是再正常不过,哈……”
“不对!事有蹊跷,我等也没召集,怎么会突然来的多了?你们可曾留意,这些外来的花子可有甚么异动?”
胡云鹏眉头挤在一起,紧绷着脸,不无担忧的问道。他这一问,恰到好处,王烈风闻言,心中亦是一惊,暗道不错,那是为何?还是胡兄心细如发,若是依我……
心念至此,脸色严肃,只与胡云鹏一样,眼巴巴瞅着那花子,只希望他再说些有用线索出来。
那花子被他四人看着,丝毫也不紧张,只如实答道:“回长老的话,异动倒是没有,只是帮中弟兄们发现了不对劲,便急忙来报,听说是越来越多,至今也看不出来意……”
“唔……那是甚么情况?”秦傲精明,却也一时不解,瞠目结舌问了一句。
“阿弥陀佛!知道了,你且先去,命弟兄们好生盯着,一有风吹异动,即刻来报便是,贫僧几人商议商议,再另作计较,看要不要请示帮主回来……
阿弥陀佛!事起突然,我等也是一头雾水,这一时半刻只怕也商议不出甚么结果,还是那句话,先不要打草惊蛇,盯住了再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悟觉连宣佛号,说至此处,低眉顺目,只希望事情不会是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便是他常年修心养性,此时内心之中也是七上八下,咚咚跳个不停。
在他心中,此刻早就想到了甚么,只是这事情未曾发生,又或说未经证实,他实不愿相信而已。
他能想到,余下三人亦自已然心有所思,各个皆是神情严肃,心情沉重至极,脸色极是难看,只盼着一切皆是自己多想。
那四袋弟子眼见四人皆是一般神色,只团团作揖,施了一礼奉命自去……